天毫开着车拐进碧云小区大门的时候,年轻的保安示意他停下来。因了昨夜终于得偿心愿与SMILE一番云雨,所以今天早上天毫的心情很不错,甚至他准备同意烟将孩子养下来。摇下车窗,天毫毫脾气地问保安,什么事?
“先生快去看看吧。昨天晚上您妻子开了煤气,她的一个朋友凌晨时间带她去了太平医院。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天毫一下子懵了。煤气?自己开的?烟?一连串的问号在脑海里泛起,又迅速被拉直成惊叹号!想起烟的忧郁,想起烟的坚持……天啊,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自杀吧?天毫心底升腾起一股寒意。
硬着头皮驱车来到太平医院,天毫急匆匆奔向二楼尽头的急诊室,迎头却撞见了失魂落魄的安然。安然直视他,未施脂粉的脸上一片惹人怜爱的悲戚,眸子深处渐渐泛起一层晶莹的水雾,竟然带了几分烟独有的纯感。天毫的心没来由地一动,以前似乎没有发现安然的味道,难道住的久了连气质也会如此相似?。
“她怎么样了?”天毫急问。
安然不说话,两行清泪顺腮而落,蓦地扑向天毫失声痛哭起来。
天毫心里已然明白了八九分。小心翼翼地搂住安然,轻声呵护地安慰她:“不要哭,安,我知道你和烟是很好朋友,发生这种事我们谁都不愿意,到底怎么样了?告诉我好么?”他当然知道她们是好朋友,如果天毫知道安然对烟的眷恋并非他想象的那般,他是绝对不会搂住安然的。
“烟……烟她死了。”安然头也不抬地俯在天毫肩膀上,泪眼模糊地恸哭着诉说:“我们5点到医院开始抢救,可是已经……已经……医生说烟是孩子先掉了,然后才开的煤气……”
那么,昨天伴晚烟打过来的电话就是要告诉天毫自己不适?天毫没有接听并关机的作为一定使她觉得绝望了,孕妇都是焦躁多虑的,何况烟的细弱与敏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开了煤气?天毫有点眩晕,眼前不断交替出现SMILE白晃晃的胴体和烟染满血渍的睡袍,一时间分不清是玉臂肥臀还是未成型的孩子。
烟的骨灰遵从安然的安排,送回烟的老家葬在娘娘墓边。这一程,有安然同行。从未注意过甚至印象里对自己有点抵触情绪的安然,象一颗重磅炸弹在天毫身边炸响。原来烟住的地方被天毫以怜悯的态度送给了安然,当然,隔三差五也不忘打着照顾烟的朋友的旗号去探视一番。
所有的变化总要有个开始,而开始,有时抑或者就是结束?
那夜天毫和SMILE双双离开某个名流的家庭PATTY,如今天毫与她在圈内人的眼中俨然已经是一对未婚夫妻了。SMILE的效率不得不令天毫佩服,短暂的为烟秘密治丧期间,她已经暗示老头子明白了她与天毫的关系并深得老头子的喜爱。天毫本无所谓,待老头子同他谈起“正事”时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随意吧,只要你满意。
送SMILE回了公寓,天毫驾着车直驶“毒玫瑰”。自从和安然交好后,天毫便成了这里的常客。在这里他越发发觉了安然的妙处,热情时放纵似火,柔媚时纯净如泉。有烟的温婉,有比烟多了一份妖娆。
他却不知安然混迹风尘多年,远非他所想象的那般浅薄,而是早已成精了。
拥着安然滑进舞池,天毫以娴熟的步法带她翩翩而舞。低调而暧昧的萨克司音乐吹奏出欢场独有的氛围。靡靡之音中人的魂魄仿佛已经飞离躯壳,留下这臭皮囊便只剩下了放纵的欲望。
安然紧紧地依偎着他,脸庞和天毫几乎贴在一起。微翘的睫毛半歙半合着,涂了口红的唇在微弱的紫光灯下绽放,犹如一片饱含毒液的花瓣,随时召唤着蜂蝶的采酿,诱得人难以自持。安然暗哑的声音在耳边随音乐轻唱:“我爱你在心口难开……”
天毫心中暗笑鱼儿上钩,双手也不由得紧了紧,将安然的身体牢牢地固定在身上。安然稍做挣扎,高耸的乳房立时摩擦着天毫的前胸,带起一阵热血沸腾。
安然的唇已渐渐吻上天毫的脖颈,她呢喃着:“我总要跟客人走的,不如今晚……”
天毫默然,抱得更紧。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灯光,熟悉的床铺。一杯红润的葡萄酒下肚,天毫开始眩晕。安然褪掉最后一件内衣的时候,天毫已经忘记了此地何地,此人何人。满目所及是安然滑腻的肌肤,充盈耳畔的是安然低媚的娇笑。迫不及待地捉住她,天毫如一头率性的兽,迅速进入安然的身体。
安然低低地叫着。直到他瘫下来,俯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了。她推他下去并坐了起来穿上衣服。
她的眼不再柔媚,开始散发着狼一样的光;她的唇不再红润,而是一片可怕的铁青。
她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根尼龙绳;她把天毫五花大绑得动弹不得,动作从容不迫有条不紊,丝毫也不怕他会醒来;她接了一盆冷水走进卧室,迎头泼向天毫。
天毫睁开半梦半醒的眼睛,看到了满脸暴戾的安然。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充盈着煞气,她开始关闭所有的窗户。最后,她走进厨房。
天毫开始恐慌,挣扎着试图挣开绳子。他已经闻到了煤气味儿。
安然幽灵般地走到他身旁嘿嘿笑着。末了,她提起坤包。她说:“是你杀了烟,烟是我的女人。”她嘿嘿笑着走出去,关上门……
轰鸣(轮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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