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绝恋（4）

    ……
     曾经我以为我能在洛阳这座古城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一段带很浓厚事业性质的感情。但羚子的第七封信却……
    昨天听收音机，有一个故事给我触动很大，也让我想通了一点一直都缠绕着我的死角。故事的大概情节是这样的：有一个女孩十分迷恋着一个男孩，并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但是最后这个男孩选择了一个家势、地位很好的女孩结婚，并只留给那个女孩唯一的一个理由，他不可能在他当时的那种处境、那种地位下娶她，他需要的不仅是一份单纯的爱情，而更需要的是一份事业的依托，他娶的那个女孩能给他这个，因此他别无选择。在他的婚礼上，女孩去了，站在远远的地方，撕碎了自己的心以后，去了南方，并在那很好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但她依然忽然内寂寞，并与结了婚的男孩保持联系，每一次男孩跟妻子吵过之后，都会向这个女孩诉说，很后悔当初没有选择她，在那一刻，女孩原谅了他的一切，并愿意不顾一切的回到男孩身边，给他以安慰，用自己的一切支起他的信心。一年以后，那个女孩回到了家乡，见到了她梦牵魄绕的那个男孩；但是，当那个男孩拥抱着她，向她忏悔一切的时候，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她的心并不为男孩的诉说而感动，甚至用一种漠然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人；那一刻，她甚至希望那个男孩依然能用一种征服者的姿态来对她。结果是这个女孩依然选择了独自一人再次去了远方。主持人讲了一句话：再深的感情，如果只有付出而没有回报，总有一天感情会空仓。
    感情的空仓，让现在的我想来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也许几年以后，我也会出现感情的空仓，人不可能永远为一份没有任何回报的感情而付出，除非她的付出永远生活在自己的妄想之中，而不要回到现实中来，但那种付出也是痛苦而绝望的。我不敢说我不会有那一天，也会有那个女孩的感觉，曾经那么深、那么真的来爱一个人，但在最后面对他时却出现了感情的空仓，再也找不到爱的方向。最后依然是孤独而寂寞的远行。我能体会到那一刻女孩的感觉，她会为这份感情的彻底结束而释然，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但留在心中的痛却永远都已挥不去了。她可能会开始另一份感情，但曾经的经历始终会留下阴影。因为她已再也不会那样深的为一份感情而付出。我也不敢说那个男孩有什么错，只是他到了最后依然没能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以致最后完全伤了女孩的心。
    我会用五年的时间来守望这份感情，而不是你，所以你不必为我的选择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完全可以干你想干的事情（包括结婚生子），五年内我会告诉你我在哪，也仅仅是在哪，而不会跟你联系，我过得好与坏，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知道。我也只想知道你在哪，只想知道你的方向就够了。你的生活，特别是你的感情生活我更不想知道，我告诉过你，如果我知道或想到你跟另一个人厮守在一块，那会让我因强烈的嫉妒而绝望。我宁愿抱着另一种心情来守望我的感情。五年（或许不用五年）以后，我已将不再是我，你也已不再是你。时间、距离有时候会拉拢人，更多的时候，会因经历不同而完全疏远两个人。感情是需要一片共同的土壤来滋养的。就象你现在所追求的事业一样。我不会阻挠你去寻找你事业的依托。我是不怎么了解你，但是在一些方面无论你选择怎样去做，我都是能理解的。我明白，现在的你最需要的还是事业的依托，因为你的一切都才刚刚起步，你也正雄心万丈，只要拥有一个支点，再加一个依靠，你也的确能施展你的雄心，实现你的壮志。母爱式的温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是次要的，只有再你自己选择的路上遇到重大挫折或者在你达到你所需求的目标以后，你才会想到你最需要的是母爱式的温柔。因为只有在这些时候，你才会想到这种母爱式的温柔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能给你取之不尽的能量，在你成功时也只有这种母爱式的温柔才能真正的与你去分享，而不会带有任何功利的目的对你有所求，或嫉妒你所取得的一切；只有这种母爱式的温柔才能为你承担一切，才能真正的与你分享一切。而在你奋斗的征途中，在你信心十足的时候，你更多的时候会去注意对你事业有所帮助的东西，并会为这些东西不惜一切手段，而会把这种温柔束之高阁，有时甚至会觉得这对你还是一种束缚，如果没有这份温柔，你可能心安理得的去追逐你所想要的东西。我是以我的感受来说出这一切的，因为我一直都认为我能给你这种温柔，你也承认我能给你这种温柔（因为你承认在你遇到挫折、困难时，你会想到我，并可能为当初的选择后悔）。我理解你现在的选择，对于一个想白手起家的人来说，有一个依托会方便得多，否则有可能奋斗了一辈子却依然还处于艰难的途中，目标对他来说还会是遥不可及。我希望你成功，我对你成功的渴望也如你自己对成功的渴望一样强烈。如果现在我不惜一切的留下你的脚步，我们的确都会很痛苦，你会为你的志向未能施展、未能成功而痛苦，而我会因为你的痛苦而痛苦，想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只有舍弃自己的感情来放逐你前进的脚步，站在你出发的港口，焚毁自己的心，为你的前进最后一次照亮你的征程。只是为了让你在困难中想起曾有一个人在你出发时焚心为你照亮而觉得温暖。
    我知道你一直都更欣赏如英子、你老本家那种性格的女孩，一直都认为只有她们才能了解你的一切。你本家，我不了解，英子我却是了解的，而且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事业也是重要的，所以她也的确能理解你对事业的追求，她也的确能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不惜一切。她也一直对你有一点点倾慕，认为你是一个不凡的人。我承认在事业的追求上，他们更能了解你。我对你的了解却是从感情来感觉的，我感觉得到你的内心有一股强烈的感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你所认为的对象去付出，或是为了事业的追求而压抑着自己。一直以来，我都为未能得到你的那么深的感情而痛苦，到了最后，这都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并是我心底里永远的痛。我也能感受到你在感情上对那种母爱式的温柔的追求。对于一个事业上有太大追求，又不能放弃精神需要的人，这种温柔的确太重要了。如果没有这种温柔的支持，即使在他得到一切以后，也会更觉得人在高处，却更寂寞。一直我都认为我能给你这种温柔，并在默默而绝望的对你付出着这种温柔（只是你没有感觉到而已）。所以到了最后，我才会如此痛苦的纠缠于你放弃的理由，其实放弃是不需要理由的。追问一个理由只是为了给自己以安慰。知道吗？女人始终都会有一种虚荣心，想了很长时间，也追问了自己很多遍，我真的需要需要一个怎样的了理由才能迫使自己绝望的放弃一切？现在我得到答案了，一直不停的追问，弄得你也痛苦的烦了，无非是想得到这样一句话：“我爱你，但是为了事业，我只有放弃你，因为我的一切需要一个更大的依靠。”这句话，听起来虽然有点虚伪，但它至少还能给我一点安慰。我的确很容易知足，我也只需要你对我说一句“你爱过我。”可是你却那么直接的告诉我你只是喜欢，喜欢跟爱是不同的。其实喜欢跟爱只有一点不同，喜欢是泛指的一种感情，爱是喜欢只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结束了，你连一点安慰的籍口都不愿意给我。我承认，我永远都可能只是一个小女人，给一点阳光就会欢呼雀跃，更多的时候是知足而快乐。所以我一直都能忍受你的大男子主义，曾经，我想，两个人在一起应是互相弥补的，我以为我的淡泊会包容你的雄心壮志，因为太多的雄心会让人奋斗得很累，有时候需要在淡泊中栖息，给自己一个休息的机会。我总认为两个太要强的人在一起，即使是相爱的两个人，也是一种伤害，两个太淡泊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会觉得生活是一杯淡而无味的冷开水，过久了会丧失所有的自信。我也想我的知足会让你少一层压力，而随自己的心意去奋斗，我的韧力会让我支持你走过你最艰难的道路。我对生活的乐观会弥补你的悲观。我对你强烈的爱，会为你营造一个让你无后顾之忧而又温馨的家。所有的这一切，我都是以一个小女人的视觉来感觉的，所以我始终认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需要一个温柔的女人来为他打点一切，成功男人的背后需要一个愿意为他作出任何牺牲的女人。我能为自己所爱的男人作出一切，但我的付出却送错了对象，因为我傻呼呼的爱上了一个只是喜欢我的男人，所以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注定无法送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以事业为生命的男人，温柔对他只是生命的一种慰ji，所以这才是我痛苦的根源。
    你给我的感觉是，你一直都把自己看得过于重要，对别人，似乎你所爱的每一个人，失去了你的苦苦奋斗、你的成功，就没了依靠似的，你才会生活得那么苦、那么沉重。我不是说你的责任心、你的事业心，我只是希望你偶尔在某些时候可以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只要你努力了，奋斗了，一切都会好的（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我一直都在努力让你能觉得轻松一点，最后却让你过得更加的沉重。
    你未必真正了解女人，女人始终是敏感的，尤其是对感情，不管是聪明的女人还是傻女人，都会有一份特别的敏感。象我这样明知感觉不到你的爱却愿意无怨无悔付出的傻女人并不多。你说你可能选择一份更大的依托，如果选择婚姻作为依托的话，一定要先想好由此造成的后果，你对她付出爱情，至少因为应该是一种让她感觉是爱情的感情，否则，她要么因爱你而得不要你的爱而痛苦，要么你们俩会为爱与不爱的事而争论不休，这对一个男人也是致命的打击。虽然我会为你于别人厮守而痛苦，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爱你而又是你所爱的女人，并且她也能为你提供成就你的一定条件。用你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只要我所爱的人幸福、过得好，就可以了。只要你认为我放弃这段感情对彼此都好，我会强迫自己去放弃的，并且会去接受一个爱我的人，把我当成宝贝的人，唯一的条件就是他能也爱我五年，即使五年以后我依然没能为他付出自己的爱情，我也会答应嫁给他，并对他很好，安心为他营造一个家庭（我始终都是一个小女人，我渴望有一个自己去打点一切的家）。
    可以完成我一个心愿吗？我想见你最后一次，我始终都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我你剪断长发，你会再次来看我。以后如果去了部队的话，不剪也得剪了。我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在你在感情上还自由的时候，在我们见面不会伤及她人的时候。你用于你事业的时间还很长，用来跟别人厮守的时间也很长，现在的我已不希求能于你长相厮守，我只想用我一生的爱情换你一天的时间，用这一天的时间来享受一下与你过一生的感受，只一天，可以吗？我一直都想做你的女人，一生一世，既然这已不可能，我只想要你一天的时间，用这一天来过完曾设想陪你过一生的生活，过完这一天，我们在一起的一生也就过完了，从此你将是你，而我将不再是我，你为你的一切去奋斗，我过我应该能拥有的生活。人的生命有时是很脆弱的，我可以为这份感情守望五年，但五年以后我们肯定不再是现在的我们，我怕我承受不了那一刻于你相见，却找不到任何感觉的心痛。而且我更怕的是我的生命脆弱到守望不到五年。我只想跟你在一天走完一生的历程，也只想享受一天作为你的小女人的感觉，这是我一直的梦想。早上起来为你准备一切，然后安排一天的日程，晚上相依在一起看电视，并为一些小问题发生一些亲密的争论。当然，一生不可能这样简单，而现在我只想浓缩一生的快乐来与你分享。这就足够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相当困难，但我依然抑制不住这样一个梦想。如果愿意的话，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想去车站接你（你来了几次，我没能去接你，最后一次我想去接你）（她还是没有去接，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一直以来对我实际付出的还是太少，也许这是我放弃的一个原因，也许是我放弃的一个借口，我给里她最后一次实践的机会，但她还是没有真正的了解我的心灵，我真正希望的是，她能为了我而不顾一切的放弃她的所谓的找工作，但她还是老毛病。几年以来，她都一直什么都不说，不去真正的实践，而只是在发觉我已经真正的离开时，她内心里的所有东西才真正的彻底的释放出来）。然后结束之后，我再去送你，我想体会一下我一直都想体会的一切，接你，送你，在这所有的过程个中就算过完了我曾设想的一生。一天一生对我来说够了，不然我回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
    你放心，我不会傻到用一天好不容易得来的时光来追问你一切。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聪明的。聪明的女人只是在感情上很傻，不知道给自己留退路，但却绝对不会傻到用自己的眼泪来留住男人的心，那更会是一场悲剧。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前进中的一个负担。我知道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你更需要的是有那么一个能与你在事业上共同前进的人，至少也是能在事业上激励你前进的人；我知道一份事业对于一个男人的重要，男人的一切都体现在事业上，而女人更多的是专注于感情世界，一个没有事业的男人就象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一样，都是很可悲的。我只能是那个能站在你背后的人，而永远不可能成为那个与你并驾齐驱的人。我可以为你的成功于挫折而陪你快乐与悲伤，但我却可能对你追求的一切都束手无策。因此我只有选择让自己放弃。当有一天看见自己所爱的人为事业奋斗得那么的辛苦，那么得悲壮，而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时，那也会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那种以事业为中心的女人，但我一直都认为我还是理解你对事业的那份追求和渴望的，只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那个可以理解你的热，你一直只认为你所欣赏的那种人才能理解你的一切。英子的确能从事业上理解你，她早就警告我，你是一个有太大野心，太强事业心的不平凡的男人，如果真的爱你，要想抓住你的心，就要使一些小手段，用一些心计。但我并不怎么认同，我认为爱上一个人就应该只能用爱来留住一切，爱的过程中不需要诡计，否则那就不再是爱了。所以最终我宁愿选择了失去你，这虽然很痛苦，但我却是那么真切的来爱过一次，所以我依然不后悔。
    我一直都在感受着你的悲壮，并一直在为你的悲壮而心痛。人的任何方面都会有一个极限的，一个男人有一份强烈的事业心并能为之去悲壮的奋斗当然好，但精神太过于紧绷，太过于猛烈的去燃烧自己，而又不能及时得到补给的话，精力会泄得很快的，有可能会在离你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却痛苦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我一直都想站在你的背后，用自己最大的温柔支持你；在你必要的时候能给一点微弱的力量，使你能有一个能量接续的空间。可是我实在是太弱小了。我知道，无论我怎样的努力，最后都不能成为解救你的那个人。因此，我只有痛苦的放弃。放弃的过程虽然很痛苦，但有时放弃是一种自由，既然我不能，那么就让出一个空间来给那个能解救你的人，至少能给你最大力量的人。我只能为你提供一个心灵暂时休息的处所，但却不可能成为你力量的源泉。这也是你最终选择放弃的原因，是吗？可以说一句吗？有时候，你也应该以另一种心境来看待自己所追求的一切。别老是让自己背着过于沉重的负担跋涉于你的那一片沙漠，有时候也要轻装上阵的……但愿你能追求到你所想追求的一切以后，还能有那么一个人与你共同分享，而不再是“高处不甚寒”。
    一直以来，我都在渴望你能平等的对待我，可是你一直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的一切，从你的视角看，我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而我却不得不仰视着你。感情永远都是两个人的事，任何事情，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之间既已到了这个份上，那还有什么你能彼此说不出来的。又何必要选择痛苦的回避（其实，我不是逃避，在沙漠中跋涉的我，是不会为了一片绿洲而停下脚步的，虽然我能理解她对我的痴爱）。这样不仅我痛苦，你也不会好受，你在事业上已经够沉重的了，又何苦自己在感情上再增加负担。我不是那种难以沟通的人，只要你跟我说了，我会认真去考虑，并且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在感情上，我愿意自己亲自去了解一个人，而不需要第三者来告诉我你是怎样的，她的理解是从她的角度，她的生活态度和人生观来了解的，我愿意用自己的角度看你并去了解你。我是以一种平凡人的眼光，从感情上来了解你的，而她是从你所追求的事业、你的雄心来了解你的，在她的眼中你有刚强的意志，似乎没有脆弱的时候，而我眼中你是依然需要别人来抚慰的人，所以我宁选择痛苦的等待，等待你自己跟我说，而不愿意向别人来了解你的一切。
    如果有时间的话，就给我一次机会，完成我对这份感情的最后一个心愿。我不会把自己打扮成可怜者来博得你的怜惜，聪明的女人知道，当男人前进的时候，永远都要给他最大的自由，除非他自己愿意为你停一下脚步。我只是想在我对你还充满感情的时候，跟你好好的过一天来完成我曾经想过一生的心愿，这就够了。而不是在我感情空仓的时候再遇见你，那种感情的空虚、寂寞感，我想我永远都无法承受。在此一别，我们可能永远都无法再相见了，即使有再见的缘分，而如果是空仓相见，我宁愿选择不见。
    元旦吧！千年的缘分是该结束了，我们过了元月就要放假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儿，哪儿能收留我，我就去哪儿。最大的可能性是去部队，那儿人多而且团结，现在我怕一个人呆着，怕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以前我喜欢一个人呆着，那是因为心中有爱，可以一个人慢慢去品尝，而现在心是空的。
    这个玉佩，我一直都作为护身符戴在身上，它曾寄托了我很多的期望，每次最困难的时候，我都会握着它，说一句话，很灵的，然后我就会有勇气来面对一切，因为有神灵的护佑（只要你相信）。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对于一个空心的人来说，她已把自己的心作为祭礼献给了神灵，再也用不上神灵的使者，神灵就会保佑的。把它戴在身上，并且相信它，只要相信，它就会很有灵性，帮你消除一切烦恼，也会护佑你一切顺利。但愿它能庇护你不仅仅是事业的成功，还有家庭的成功，成功的家庭会给你的事业带来很多东西。
     2000.12.15
    ……
    上次寄给你的那个小玉佩收到了吗？那东西在别人眼中可能很不置一顾，但在我心中她的确是一个护身符，很具有灵性的，愿她能陪伴你，在需要时能给你以安慰。我已没有勇气打电话问你是否收到，我怕在接通电话那一刻，就连心中那一丝尚存的温暖都不再有。
    我始终认为我应该是值得你来珍惜的，无论是在支持、理解，还是你所想要的母爱式的温柔，我都是值得你珍惜的。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你竟连一个彼此了解的机会都不留，甚至连好好谈一下都不愿意。知道吗？如果说以前你的心太软，这一次你真的很绝情。
    你就好象那个登山者，一心只想到山顶的风景会最美，而对自己身边、路过的风景不屑一顾，等到了山顶一看，原来山顶只是几块石头，最美的风景还是在路上，可是却已错过。我始终相信我会是你路过的最美的风景，只是你宁愿错过，选择了远方。
    我已给自己找好了借口：人生最大莫过于生和死，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将选择在最辉煌的时候死去，最艰难的时候活着，就是死亡，我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爱情始终是生命的附属品。
    元旦，过不过来随你，我知道你未必会有勇气来面对我（但我偏偏去了，她还是不知道我有一种好斗的心理）。我只是想在充满爱的时候好好过一天，来抵偿一生的遗憾，而不想在感情已空仓的时候再与你相逢。因为我不会永远这样坚强的能抵住绝望的打击。我也不想经受感情不再的那种孤寂。时间永远都是一个很好的打磨机，无论是痛苦、爱、喜欢，都会有一天会打磨平。
    我们元月6号放假，打算南下广州，那里有一个全国性的外语人才交流大会。尽管我并不想去，但我想我还是得去。我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去支撑，我想这点坚强，我现在还是有的。
    如果愿来，来之前给我一个电话，我去接你。
    收到这封信时应是圣诞节了，祝你圣诞快乐！到时我依然会没有勇气给你打电话，有一天我会写信都没有勇气。
    最后只想再说一句：无论你多么急于成功，都不要过分透支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精神，还有自己的感情，好吗？有一天你可能会很悲壮，但未必会是枭雄式的悲壮。
    家庭永远都应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我曾以为我能给你，但你认为不能，那就不能吧！成功的家庭真的会给你的事业成功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听过熊天平的《雪候鸟》吗》？很凄美也很坚贞的一首歌。令我想起一对南迁时留在最后的一对白天鹅。
    
    随候鸟南飞
    风一刀一刀地吹
    你刺痛我心扉
    我为你滴血
    你遗弃的世界
    我等你要回……
    我不想南飞
    泪一滴一滴地坠
    我空虚的双臂
    你让我包围
    我有过的一切
    你给我的最美……
    
    我又回头去飞 去追
    任往事一幕一幕催我落泪
    我不信你忘却
    我不要单飞
    没有你
    逃到哪里
    心都是死灰……
    
    我又回头去追 去醉
    就算我追到最后只剩冰雪
    天都为我伤悲
    冷的爱快枯萎
    任漫天风雪
    覆盖我的心碎！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置身于深圳那座城市了，我并不想去这座南方的都市，无论这座城市多么繁华，可是对我而言，只是一座空城，只是为了去而去。对于我来说，在哪座城市都无所谓，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是以一座城市的倾覆而成全了一对感情，而现在无论我怎样，都不可能有哪座城市为我倾覆，即使能，那座城市也只有我一个人。我一直都渴望你能挽留我一下，哪怕只提一下，我都会为你放弃一切（她真的太偏执、是有点好强和骄傲。有时想，或许我会因她的直言直语而接受她，但她到最后都没有勇气）。不能太苛刻了，无论怎么说你还是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元旦，我会永远记住每一个细节。老实说，在你告诉我你要来的那一刻，我都已没有勇气再面对你，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坚强，那么平静地面对着你，即使在你身边，时时都有眼泪不由自主的涌上来，可我还是控制了自己。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在心里对自己说的吗？“一个女人要用眼泪来挽留自己所爱的人，那是人生的失败，我已经很失败了，但在你面前我不能再让自己失败，因此我必须让自己坚强，有一天，你或许会因我的坚强而记起我”。
    那一天的时光，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突然有了另一种领悟，不很清楚，但还是有了一种领悟，现在的你不可能也不能安于平凡而又平淡的生活，如果让你生活于这样的生活中对你是灵魂深处的痛苦，那样我更挽救不了你。所以，我还是坚强的让自己选择了放弃。聪明的女人永远都会给自己所爱的人以最大的自由。
    有一本书中说，谁都不知道最爱的人是谁，只有当你老了时，回忆过去，而总是记忆起某一个人的好，那这个人就是你一生最爱的人。我不想等到老了的时候，我只想在我最美丽的时候遇见你，所以我只想为这份感情守望五年，这五年人生该有的变都已发生，之后一切都该稳定下来了，如果五年以后我还能象现在这样想你，象现在这样拥有对你最美好的记忆，象现在这样为你心痛，为你伤感，为你流泪，为你……，我可能会放弃一切的去找你，即使面对你那一刻时发现心中的一切都已不再，已经感情空仓，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去见你，当然，如果那时你还是一个人的话。而如果你已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也只有安于自己的生活，找一个把自己嫁掉，我需要一个家。没有一个可以自己打理一切的家，我的灵魂始终都在漂泊。
    ……
    寒假，不会去冷水滩了，英子，我可能也没有勇气去见她，不是我不能原谅她，而是我很难让自己释怀，我太过于感性化了，那段友谊我真的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如果回来想联系的话，我家的电话是：0746-3518347。不过，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已不大，这一次见面已是你能给我的最后一次，是吗？对你，我不会苛求。
    “如果我能在你最需要时给你以安慰的话，我会给你我能给你的一切。”这是我最后想说的一句话。
    我明白，我们谁都挽回不了这场别离的。
    保重！
     2001.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