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

  
晚上上自习的时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爸妈都不在家，姐姐接的电话：“爸妈去外公家了，外公今天中午去世了……”
  
突然之间，五味杂陈！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不是吗？
  
外公在我高考那年的五月份中风倒下，瘫痪在床上四年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这四年里，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我们这些亲人，身心都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这四年里，每次回家去看望外公，看着瘦骨嶙峋的他躺在床上呻吟，我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这四年里，由于经年累月、没日没夜的照顾他，外婆脑溢血先走了；这四年里，几个“孝顺”的舅妈之间吵吵嚷嚷、骂骂咧咧，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看尽了世态炎凉……
  
也许，离开也是一种幸福，无论是对于外公，还是对于我们这些晚辈……
  
死者长已矣，但是，作为外孙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外公在我们年幼时讲给我们听的纪晓岚的故事；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拿起我们的音乐简谱，就能完整唱出每一个段落；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曾经笑容满面，无限憧憬的告诉我们，他这一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能把自己写的诗词出版；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站在那一方讲台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融入其中、出乎世外……
  
同样，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在他七十岁高龄时，还甩着牛鞭，在满是泥浆的水田里耕地；在他受到儿媳或者儿子的责难时，不发一言，漠无表情；在他中风在床时，他的痛苦呻吟和儿媳的冷言冷语……
  
我是他的外孙，他的儿子、儿媳是我的舅舅、舅妈，我不能够说什么，我只能说：情何以堪？
  
“邃密群科，千里长风万里浪；精钻术数，三更灯火五更鸡。”这是我高考那一年春节，外公赠予我的春联；此后三个月，外公中风倒下……
  
七个月之后，我上了大学；
  
三年零一个月零两天之后，外婆去世，彼时，自己在湖北十堰实习，手机没有信号，得知消息时，外婆已经入土；
  
四年零一个月零两天之后，外婆一周年纪念，自己跪在外婆的坟前泪眼朦胧；
  
四年零三个月之后，我来到合肥；
  
四年零三个月零13天，外公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于是，我在这里写下这些苍白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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