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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说看吧,没耐心不要进 起码有1w字

imbbs [其他] 2011-08-12 09:42:07 星期五 晴天 查看:3615 回复:0 发消息给作者


标  题: 当小说看吧,没耐心不要进 起码有1w字
发信站: BBS 北邮人论坛站 (Thu Oct 20 23:27:14 2005), 站内
  
朋友blog上的一篇
  
希望英哥是我的亲哥哥,还希望英哥是我的爸爸。^^
  
自己男朋友作爸爸,是不是很变态呢,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我叫英哥“爸爸”的时候,他都会摸摸我的头,应一句“哎丫丫乖”,有点代际伦的感觉,嗒嘎。
  
星期五的时候,英哥终于飞回来了。“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北京9月的午后,天高云淡,阳光灿烂,我站在大院门口,穿黄背心和背带裙,戴一只黄色M字的大戒指,高中生一样。等着蟑螂颜色的现代cap,结果英哥坐的是一辆黑色大众。英哥看到我的时候让司机按了三下喇叭,和李敖学的^^,我笑成了一颗苹果。英哥从副驾驶座下来,头发短了,胡子有点点颓废,商务装,nnd是我爸爸该多好。帅呆了。!!
  
21号我离开北京回内蒙,22号英哥飞上海出差;27号我到北京,28号英哥到家;然后9月2号英哥回北京,13天呢,13天没有见啊。出租车上英哥忍不住把我抱到肋骨痛,“恨不得抱成泥”,ze ze ze~~谁都不知道,有多想念,见到的时候,有多幸福。英哥说我们上辈子是兄妹,我越来越真切地感觉到。前天去猫jj家做客,HJ指着我和英哥跟媛媛说,他们一点也不亲密,离那么远走。和英哥,想说话的时候,可以说得酣畅淋漓,可是更多时候,我们相视无语思绪万千,或者默默行走不需一言,那种亲密,不是走在一起牵牵手搭搭肩就可以外显和表达的,谁都不能知道,我们的相遇有多少丝丝缕缕几世回转的情愫。
  
饭桌上英哥被要求介绍一下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过程,让我又一次忍不住回头温习我们走过的回忆,有胶着,有徘徊,有激情,有惊喜,还好没有人细问英哥的墙脚是怎么挖得的。十渡,糖果,出租车,核桃林,白杨树,贸大的咖啡厅…还有我淌下的那些泪水,一切都历历在目。
  
  
  
你从哪里来
  
4月份的时候和光一天到晚吵架闹别扭,情绪很是低落。*其实现在想想,实在是因为我们性格不合适又不成熟,根本没办法应对那些冲突,也许当初我死命要追光光,是个我不得不承认的错误,也许死寂了许久的心湖不能放过一丝波澜的生机,也许逞能好强爱面子不许自己输,只是不管怎样,一切的一切都是必然,再来一遍,我还是要那样做,那样性情生活,那样追求爱情。*所以媛媛说echo和我们一起去十渡吧,我并不激动可是却爽快答应了,想逃到山高水浅里去,远离那些恼人的争吵和纠缠。周大福和爱念族全让我给扯了,背包里装上好吃的玉米烤肠,戴个帽子就和舒婷媛媛游进了地铁。媛媛一路都在说,我们老乡都很ugly你们千万别吓到啊。像我这种世面见得少又有点大城沙文主义以为中国除了大中城市全是农村的小p孩,脑海里一直映衬着一些很有乡土气息的朴实面庞…结果第一个见到的猫jj就让我着实吓了一跳,还是吓到了啊,因为,猫jj她…
  
引用十渡归来到现在也没写完的游记:
  
十渡的天是晴朗的天
  
星期五早晨神情恍惚,和相公闹架,鬼哭狼嚎到半,胡思乱想后半夜,刚进教室,belinda就意欲诱拐我和她传说中都很牛B很牛B的老乡一起去十渡。“舒婷昨天颠颠跑来要我带她一起去的哈。”我抬眼看看教室南半球我家相公死人一样的脸,心一沉,水汪汪的大眼镜闪过一道怨光,“我也去,带上我。”belinda顿了一下,立马笑开了花。
  
说真的,那时的心情只是想逃离罢了,没什么期待,想不到自己给自己拓了一方清朗天地,交织了欢笑、温暖、05年第一缕真正的春光和…新的朋友。扯了银坠子,摘下950pt戒指,沾着爱的符咒都让它们躺在豆豆龙的肚子里,心头还是有愁云,990的晴空,可是,肢体却是百分百的轻松自在,拉起箱子上路,泪水被关在门里,舒婷发稍的清香不小心跑进眼角,belinda酥脆酥脆的欢笑甜甜地吹进心里那个缺…
  
舒婷说,只有自己才能让自己快乐哦。我想想背包里好吃的玉米烤肠,笑了下。Belinda在地铁里预警,我老乡他们都很ugly啊,你们千万别吓着,但咪咪jj她很好看类。宣武门站台,我们最早到,咪咪jj随后,第一眼看到这个jj,我都会心跳加速,我想我梦着的未名博雅间都该是这般水灵灵的女子,咪咪jj,非常聪明漂亮,怦怦。站台里有阴阴的风,才储存了一点点阳光在心间,没等多久又凉了下来。我蜷在硬邦邦的塑料靠椅里,神志不清地想着回家的路,真的要去十渡吗啊,我们?
  
耳畔是舒婷、belinda和咪咪三个女人的戏词,叽叽喳喳好不快乐,我沉默,眼睛却是惯性地睁开闭上,再睁开再闭上,然后再睁开的时候,前面已经站着一个小巧精致、清淡随适的男生了。Belinda说,这是我高中同班同学,然后告诉他我和舒婷的名字。我对这个gg心生亲切,因为他粗神经不认真,居然还穿了我和一模一样的converse球鞋,红色的星星。
  
后来陆续来了谁,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有芳芳(就是英哥),高耸入云,从远处飘摇近来。
  
     …
  
那个时候见到的英哥,和现在的一点也不一样,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能把彼此现在的模样和十渡的那个样子联系起来,就…就怎么样呢,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那样的一个时刻,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确实是在以另外一种我们都不可能再回去、彼此也不可能真正了解的状态生活着,所以才有了那样的相遇和心动,而如今的彼此,都互相渗透进对方的生活和内里,一切都在悄悄地发生着改变
  
那个周末去十渡的人实在太多了,再没有多余的哪怕站票可以卖给我们,11个人,6张车票。我们四个女孩子是一定要上的,另外的两张车票,很庆幸有一张是发给了英哥。火车上,长长的等待,怅怅的心情,让我那样沉默着,安静着,让英哥在那样狭窄而幽暗的空间里端详我面部的直线…英哥后来说,他第一眼就觉得我很好看,而且沉默,他喜欢。我后来和舒婷说过,我觉得英哥有点fht的感觉,让我着实不爽过几个瞬间。其实那时候的英哥和我,都只是淡淡的在看美好的风景,他看我,我看空茫,可我感觉到他偶尔投射过来的探寻的目光,我知道,这男孩子该是对我有兴致的,仅此。英哥不是瞬间燃烧起激情的人,而我是,但是我们的相遇,又因为我和光光糟糕感情的牵绊,冷却了我的火热,放慢了我的脚步,让我们,得以用同样的步调向彼此走去。
  
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话,我也不主动向任何人搭话。其实直到那一次在出租车上,我都没有和英哥说过多少成句的话,这种默契、默默契合,想来总让我怦然心动。
  
下了火车我们和老板顺利接头,几个人挤在一辆面包车里。面包车停在火车头的旁边。开火车的大叔看着我们,突然点了下头,冲着我旁边的某个人说:哪玩去呀。那个人回话:去十渡。我才一偏头,发现那个人是英哥。他学着司机大叔的样子也点了下头。这一个小镜头,只有我记在心里了,英哥那份潇洒自在,让我笑了,在十渡,只有很少的几次笑。
  
晚上在住的地方闲聊,等那5个人从好像很遥远的水泥森林里辗转颠簸过来。我依然不想说话和微笑,英哥和猫jj弄烤肉去,不见了。不多时候又飘忽进来,然后就开始抽烟,我撇撇嘴,咦~,好男孩都不抽烟的。他还吐了很熟练的烟圈出来,我和舒婷相视,一起撇嘴,其实心里面在想,好漂亮的烟圈啊,前21年都没见过的。
  
那晚很劳累,大家到齐了一起到河边篝火去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很困乏很困乏了。我不爱说话,舒婷叽叽喳喳顿时和大家混得很熟,男孩子都和她逗乐,英哥也总教她说家乡话,还不时欺负她一小下,都没有人理echo,那我就自己混吧,听他们说。那时候学会了,睡觉就是“困醒”,英哥的解释是“困了和醒了之间的动作”(正是我当时最想做的事情),当时就觉得,这男孩子很聪明,说话精准简约,声音也浑厚,非常好听
  
在河边吃烤肉的场景其实想来还能回忆起细节,只是没有太多英哥的画面,我的身体还在动,可心已经睡了,偶尔醒来,也是因为想到光光而被痛醒。
  
第二天一大早11个人一起上马,排起歪七扭八的队伍在住宿的村子里溜达。我挑了一匹白马,被颠得屁股都飞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又笑了。后来群聊的时候,说起我是契丹后裔,英哥说,“怪不得骑马的时候一脸呆滞”。嘿嘿。
  
快到中午的时候大家出发去爬山,英哥换上媛媛刚带给他的T恤,写着已故的“北京广播学院”的字样。我情绪仍然不高,默默走在石板路上,机械的抬脚,再抬脚。半路看到很古朴的弹弓卖,走过了两步又翻回去,买了个大的,最漂亮的,想着,回去给光光。很傻。一路上山下山我都走在最前面,把耳朵里的音乐开大到听不到别的声音,反正也不会有人和我说话,想着,几步就到了山脚。过吊桥的时候,看看前后没有认识的人,疯了一样在上面来回乱蹦,结果被管理员劈头盖脸地骂过来。嘿嘿。那时候,又笑了。
  
回住处之前,老板给我们大家拍了一张合影。这张合影里,我和英哥都戴帽子,颜色也相近,而且常被看的人说有夫妻相,最喜欢这张照片。
  
中午,昏睡少许,吃饭,抢不过男孩子,挨饿。下午去划竹排。脱鞋的时候我问媛媛,那个和我穿一样鞋子的男生叫什么,我就和他一条船了,可爱得恨不得抢来做弟弟。于是我就紧紧跟在小健的后面走到了船舷,不小心回头,咦,英哥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呢。划竹筏的时候好开心啊,我们把长长的竹竿拍打在水面上,溅起快乐的浪花,男孩子在几条船间串来串去,打闹不止,英哥和小健偶尔坐下来,让我一个人撑船,我们应邀和另外一只船比赛,英哥回头和我说,echo我们肯定赢,你站稳了啊。十渡明媚的春光下,我第一次温暖。
  
Clew打闹间把腿夹在了船缝里抽不出来,媛媛老乡有一个共同的特质——做人都很低调,什么事都不大惊小怪,惊奇只在心里翻江倒海,不写在脸上。所以那个时候大家都很漠然,加个引号,只有我敞开胸怀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不能自已,可是你们知道吗,当时clew那样子真的搞笑,他看到我笑他笑得那么夸张,脸也红了,很窘,于是那样子就更好笑。我笑啊笑啊…笑得扑通一声掉到了水里。奇怪那个时候,在我的印象中,几只竹排都齐刷刷围在我周围,我掉进水里踩在长满苔藓的石头上,怎么站也站不住,眼睛在水面上下游移不定,看到的是一圈惊愕的面庞。好不容易站稳了,狼狈得不行,朝自己的竹筏走过去,英哥和小健一起把我拉上船。英哥冲阳光喊,让把他的外套扔过来,我偏是没有受领,穿了大伟的毛线衣。这不能不算是一个小小的遗憾,之后我常常在想,如果当时穿的是英哥的外套,那该有多perfect啊。英哥说我上船以后浑身都湿透了,因为是白色的衣服,所以一切都通通透透全让他看到了,巴嘎!!其实那时候的我,想着自己白色的衣服,心里面也是有一点点担心的,谁知道英哥他还真是sl得志。记得后来在群里买猫jj网店的连衣裙,我说那些裙子要胸部和手臂都很好看的女孩子穿起来才漂亮,英哥就说:echo的胸部怎么样我不知道,手臂还是很好看的嘛。嘎嘎,那个时候,脑子里应该是我落水以后湿淋淋的样子吧,此地无银啊英哥。
  
上岸以后,坐在岸边大家一起穿袜子和鞋子,英哥隔着大伟坐在我旁边,盯着我的袜子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穿这样的袜子。嘿嘿,那是一双橘黄色头头的五指袜。
  
回到住处,我擦了下身子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大家就急急忙忙准备赶车返京了。还好,回去的时候是坐大巴,我和舒婷互相靠着美美睡了一觉,入梦的旋律是从后脑勺传来的我们一句也听不懂的中国话。英哥说他那个时候在和clew聊建筑,两个人第二天就去了清华。
  
大巴停在南城,天桥附近。大家合计着一起吃顿饭再散伙。我自言自语想吃pizza hut,英哥凑上来问:你请大家啊,我吓了一跳,媛媛笑眯眯地和英哥说:你以为她请不起啊。后来不知怎的进了一家粤菜馆。在门口的时候有人问,大家都能吃辣的吧,媛媛说:咱们这里可是有湖南人的啊,英哥说:谁是湖南人啊,我拍拍胸脯:我呀,我是湖南的媳妇呀。英哥用他那种惯有的语气应到:哦~~,带拐弯的那种,眼睛里有好多种颜色的光。那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只这一句话,曾经在他心里怎样山崩地裂海啸雷鸣过。
  
饭桌上英哥挨着我坐,稀稀拉拉的说过几句我已经记不得的话。媛媛老乡给我的感觉是,很奇特的另外一个文化圈,不大惊小怪,不卑不亢,深藏不露,不多说无谓的话语,不打听无谓的事情。那一次一起同去游十渡的朋友,我都非常喜欢,聪明,清朗,沉默而热情。
  
英哥后来说,我是有灵气的女孩子。我问,灵气是什么东西。英哥打过一个比方,他以前游泰山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子,离别的时候他对那女孩子说:我很喜欢你,那女孩子的反应是:啊谢谢,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种就是没灵气的女生。我不禁感慨,如果是我,一定只告诉他我对他的感觉,而不会谈自己有没有男友,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无关乎第三个人的存在与否。是的,现在我这样回忆着,一定忽略掉很多那时候因为光光的抛弃而生的疼痛,但是我对英哥的感情,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独立的,不曾受过任何人、任何事的牵绊和干扰。我相信,如果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真正了解我和英哥之间的感觉,一定不会对我们在一起有任何疑义和抗拒。但是现在的echo,因为选择了灵气的指引,正在经历和忍受着很多亲密的朋友们的疏远和躲避,甚至是,不再喜欢自己,包括我最最在乎的舒婷。为什么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们冷眼观望,为什么在我幸福的时候她们不愿分享,哪怕都不想听一听我说。是我敏感了吗,我想不是,我并不是怪怨,可是面对她们的冷淡和远去,我心里真的非常非常难受。
  
  
  
不要随随便便谈恋爱。从19岁到现在,我经历了三段感情,才真切地明白这个道理。我们常说,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磨合,没有生而般配的两个人,两个人生活不比一个人生活,步调要保持一致定要经历很多的牺牲、磨砺和体谅…但问题是,如果有能作出最少的牺牲、经历最少的磨砺、付诸最少的体谅的组合,为什么还要选择另外的组合?为什么还要做出那些不必要的牺牲、经历那些不必要的磨砺、付诸那些不必要的体谅?就是所谓合适与否吧。两个人如果合适,那真的是时时刻刻都能享受的静谧、和谐与幸福。这个世界,好物不坚牢,人都很脆弱,爱情要想顺顺利利地进行,真的要万事俱备才可以。即使有再多的激情、再多的决心,如果耗费太多在学习相处上,慢慢也要走向枯萎和伤痛。所以,不要和不合适的人,随随便便谈恋爱。
  
      
  
在粤菜馆里,记得英哥用家乡话问过我:你为什么不回家?我听成“你有什么忌口的”,自信满满的回答说:也就是葱姜蒜不太爱吃吧。媛媛噗嗤一声笑了,英哥也笑了。其实,那时候,心里面还是小小的动了一下的。外经贸到我家,5分钟的车程,北口的店铺曾经是我中学时的天堂,外经贸不远的几家韩国料理也是和妈妈常去的餐馆,那学校里还有小培,和小培的童话…凡此种种都让我倍感亲切,所以对英哥,不自觉地也浸染了这种亲切。旅行归来,多想在家洗个热水澡,何况路上还有护花使者。只是那时的echo啊,是湖南的媳妇,被甩掉,也还是要死心塌地的为自己的爱情做最后的争取。于是离别的时候,我没有正视英哥,只分了一小缕余光给他,大家大声道别,一起挥挥手,谁都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坐在出租车里,听着舒婷和媛媛叽叽喳喳,我望向窗外北京夜晚的流光,把那一点点心动悄悄掩埋了。却是有过一点点遗憾的,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
  
十渡过后将近两个月,只在群里和英哥贫过,在他的QQ号被盗之前只很短的聊过一次(还是我加的人家…),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联系方式,没有刻意地去接近过,了解过,十渡的那些美景,好像梦境,不曾涉足。唯一记得,他蜻蜓点水的在群里说过:达斡尔族,是契丹的后裔啊。我在心里惊奇。可是那两个月,倒是和小健DD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和姐弟,然后和光光,反反复复分分合合,心情颠沛流离,爱情千疮百孔。不再提。
  
  
  
再见英哥,已经是端午。媛媛的老乡来了一次很大规模的聚会,一起去过十渡的朋友都拉我和舒婷一道去,我们直到前一天晚上还在犹豫不决。不想去,是因为小健DD不去;想去,因为心里面蠢蠢欲动想见见英哥。结果是,我蠢蠢的动了,拉上舒婷一起奔向糖果了。实在是整天穿得灰头土脸的复习考研,早就想疯一下。更可爱的是,小健半夜短信过来说他也要去。只是那次在糖果,一切都和十渡不一样了,混乱。我们去了才后悔,不该去参加人家这么大规模的老乡聚会,可是半途离席又很不礼貌。那天的天气,湿湿粘粘闷热难当,耳边全是我们听不懂的中国话,小健是唯一愿意给我们当翻译的,可是他自己也早就神志不清,逼问半天,也只是一句:so happy。我和舒婷都绝望了。英哥那天唱One Night in Beijing,男女声通吃,着实吓了我一小跳。十渡那个儒雅的高个子男生,怎么突然这样了呢。我还指着英哥和舒婷说:你看,我就喜欢男生穿这样横条纹的T恤。和舒婷唱歌的时候,英哥带头鼓掌嚷嚷,搞得我唱不下去,其实心里面还是美美的。后来我们到九头鹰去吃饭,我接了妈妈的电话,看也没看,拿着手机就一头钻进男厕所,对着镜子打了个把分钟,还整了整衣装和头发,再出来的时候,一圈惊愕的面庞,好像又回到了十渡的水里。那时候有人说:别看echo这孩子不爱说话,做出来的事情都是惊天动地的。喳喳。英哥后来说,那句话说到了他心里。席间,男孩子都喝得熏醉,尤其是英哥,一会说英语,一会说自己是女人,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男生其实是如此的陌生,只是我坚信自己所有的观察和感受都是真实的,不管是好是坏。
  
英哥那天,一定不知道我和舒婷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们和小健DD三个人悄悄离席,在安定门外大街游走,稻香村已经关门,我买不到粽子了。那一天我都没有吃粽子,因为我想一定要买很多好吃的稻香村的粽子,回去和光光一起吃。所以那时候,心里很不爽。到学校已经很晚了,洗洗睡下,心如止水。
  
糖果过后的那个星期五,又是前一天晚上和光光闹架,只是心里已经很平静,因为真的累了,累了。上课之前媛媛说:echo,今天鹰鸽去国贸面试,可能要来学校找我们玩,你发个短信问问他啊。那是我第一次拿到英哥的电话号码,第一次发短信给他。英哥那一天没有来找我们玩,可是却在建国门地铁站把我接到了。之前说错了地方,打电话沟通的时候才发现英哥的声音那么淳厚有力,中气足,非常好听。英哥说话做事不像一般的男孩子,成熟很多,应变能力强,所以只有粗线条没有细计划,很man。他从地铁站走出来的时候,插着兜,西服外套搭在肩上,眼神很从容,用舌头发出一种很响的声音(后来发现,英哥用这种声音开声控灯,gosh~);我呢,穿着很傻的裙子和很傻的小红T恤,吃着很傻的冰棒…总之,很傻。英哥说:走吧,我们打车走,尖头皮鞋很难受。我问英哥去国贸做什么面试啊,英哥说:嗯,普华永道的暑期实习。然后我就趴下了,想当年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外经贸在我们班同学眼里算个P啊,md这年头学经贸金融的还真是当道,可惜我就是不偏好,但我想象着英哥参加面试的样子,觉得一定很漂亮。
  
英哥只坐大号的cap,腿长,窝着不舒服,不在小钱上斤斤计较,很man。英哥说,echo考研吗。我说,嗯,考的。英哥问,考广院吗。我说,不,不,当然不,考北大,社会学。英哥说,啊,社会学。那时候在心里面等着他继续说比如“社会学是干什么的”这种话,可是英哥说的却是“女孩子搞社会学,很辛苦的啊,看过费孝通的书吗?”我说当然,学社会学的,费老的书全都要看的。英哥后来说,很奇怪啊,刚从图书馆借了费孝通全集,第二天他就去世了,刚刚读完,就知道echo原来是想学社会学的。在出租车里,英哥动情地讲起了王同惠的死,讲起瑶寨的贞节观,他可知道,我的心里翻江倒海,盈满泪水。一个把话说得清楚简练又很漂亮的男孩子,有着清亮淳厚的嗓音,智慧而平静的眼神,陌生如初,熟悉如初,点燃了我心里面沉睡三年的梦想。他真诚地为我的落榜而遗憾,我说你不知道啊英哥,我大一的时候一点人样都没有,他笑着打量我说,可是现在很好啊。英哥说起,以前总带四叔的儿子他小表弟到和平里这边来学英语,他就坐在和平里东街的KFC里面读一下午书。我说,是精诚英语学校吗,英哥很惊愕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说那是老品牌了,我还上初中的时候,就有很多同学在那里学英语了。我在心里面笑着,想着那家KFC,常在周末的午后陪妈妈去吃冰淇淋,想着往返于外经贸和和平里的那段路,我也常常游走,在我和英哥相遇之前的两年多里,我们也许很多次擦肩而过呢。后来知道英哥的四叔在SINOPEC,让他知道我妈妈在民族出版社,他突然若有所思的定神,说,你妈妈也是搞出版工作的啊。我想,这无厘头的“也”字是哪里来的呢。出租车已经开到我家门口,我说谢谢你送我啊,暑假有时间,去你学校找你玩,英哥说,好啊。我们开心的分手
  
传说晚上媛媛发短信问英哥:当保镖的感觉怎么样啊。英哥只回了两个字:美妙。媛媛起哄:挖墙脚啊挖墙脚啊。传说那时候英哥在打台球,我问他生日和血型,他从那时候知道,echo该是喜欢他的。
  
那个星期五的下午,从出租车上下来回到家里以后,我的心里揣了好几只小兔子。
  
  
  
小兔子开始跳啊跳,我知道,爱情来了。请允许我在这里忽略掉那些疼痛的抉择和胶着,忽略掉光光怨伤悔恨的眼神,忽略掉那些不属于我和英哥的一切,那些我不愿意再去回忆的东西。
  
英哥曾经这样写过:“‘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在忙着追求,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那是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在苦闷的初中时代,磁带里的这首歌不间断的听了三年。如今但凡记起年少时对自己的那些承诺,但凡犹豫自己是否该为爱而执着,雨生的歌声就会在耳边依稀响起。真的很想问,你为什么会不假思索地投注进那么多的热情?——纵使我们从见面时起就过一点心动。但问了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不能理解你的行为,我就无法理解你的解释。最让人心动的温柔,只会在意想不到之中。
  
王小波在一篇小说里说:人就像一本书,你要挑一本好看的书来看。
  
李银河说:我觉得我生命中最大的收获和幸运就是,我挑了小波这本书来看。
  
而在我的面前摆着的这本书,总是如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一般出人意料。在我的百年孤独中,也许会有60年是为她而惊讶。”
  
  因为一切一切我得以知道和我不得而知的原因,我终于加快了脚步向英哥走去,好像老天早就酝酿着这样的相遇,我有点义无反顾地投入,英哥的气息、神色、外显出来被我捕捉到的思想里的流光…一切我能够感知到的东西,都似乎在默默契合着我多少年来的幻想和热望。I’m a little dizzy…
  
那个周末,我星期天一大早就回到学校,天气阴潮,在自习室看书,断断续续地淌着眼泪,实在不能克制自己的时候,就跑到走廊里任泪水恣意流淌。谁知道那时候我的疼痛呢,我没办法和任何人说。一边是抛弃我的光,一边是那么美好的英哥。两个人在我心头和眼前转呀转,我真的不知道何去何从。英哥短来说:代我向你父亲问节日快乐,感谢他生了这么有意思的一个女儿。我告诉英哥,echo等于是没有爸爸。
  
突然的,有种夹缝里的幸福感,英哥从一开始,就好像看到了我的光亮。
  
  
  
文心说,我总在加速着事情的发生,我太急于看到结果。事实是,也许我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只是我不喜欢复杂的过程。有些生就圆润光滑的人,也许可以平平稳稳地渡过类似的关卡,但我的棱角、我的勇敢和我的热情,只能让我按照唯一的尊姓echo的行为机制去运作;妞儿说过,我是这样的人,撞了南墙钻个洞也要过去,决不改变方向。我知道,我喜欢英哥,那感觉说不清楚有多深,可它强烈得足以让我要做抉择,要作抉择啊!不能说,是我背叛,那些日子里光光给我的伤害又有谁能体会呢。每一次我用力去坚持,总被他一个分手就松了缰绳,自由的心总要奋力奔跑,在奔跑中发泄、求索…结果浑不知返。
  
我再没多想,噼噼啪啪短信给英哥,告诉他我心里很难受,只是没有说难受的原因,希望他周末能过来我们一起聊天。出租车上的漫谈,真的太美了。我渴望着再来一次,让我再多认识一点英哥,让我再幸福一次,也许是许多幸福的开始,也许是最后一次纵容。英哥答应了。
  
那天我哭了很多次,怕被别人看到,就躲进浴室洗澡…Ok说好了的,不再说这些。我后来才知道,英哥qq里和媛媛说,echo是50年才出一个的女孩子;英哥说,他有点喜欢我了。小健第一次去外经贸,环顾四野对英哥说:你们学校可真有点好;媛媛说他们那里的人夸别人长得漂亮,至多也就是说:你长得有点好看。所以,“我有点喜欢echo了”是多深的感觉呢?送我回家以后,我和英哥的心动,一起升温。回想的时候才觉得奇怪,只见过三次面,只聊过一次天,没有太多询问和求证,也没有太多俗套的了解,就这样靠在一起了。
  
  
  
英哥,你问我,为什么会不假思索的投注进那么多的热情?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后来我发现,答案根本就在你那里,你的机制,和我的机制,是一样的。“英子,你是聪明的女孩子,你不要老心、老想着哭,好吗?你从容一些,你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有很多的进退,你是自由的,选择的机会还是在你手中。虽然英哥有时会突然的冲动起来,可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有多深,他只是喜欢用简单的方式来解决复杂的过程,然后去追求一个简单的结果——要命的是,他在很多事情上试过,都发现自己是对的。”英哥,你的勇敢,在我的勇敢之后,那是因为,我没有什么自我保护的意识和能力,我不怕伤害,我只看到你的美好,以及和你在一起的幸福,所以,我就是最后一匹契丹小骏马,驰骋不息,永远奔腾。
  
  
  
Fht在echo离开以后才知道她的好;光光在echo将要离开的时候,才开始舍不得。我告诉光光:我会像爱你一样去爱别的男孩子的。他终于拉住我,告诉我他错了,我们不能分手。于是在流火的6、7月间,我混蛋地在两个男人间犹豫,脚步很沉重,好像负载着我和光整整一年的喜泪和苦笑、辛酸和幸福,将别时,愈加厚重。舒婷她们没有伸手,连肩头都没有给我靠一靠,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至今不能理解。妞儿回北京以后我们聚的时候,有点气愤地和我说:她们他妈的算老几啊,你跟谁谈恋爱关她们P事啊,真是你的朋友,就应该希望你幸福!
  
舒婷说,echo你收了光的戒指啊,你觉得英哥比他优秀,比他有前途吗。第一,戒指,是对我幸福的承诺,不是拴在一起的桎梏;第二,echo选人从来不看前途,因为我可爱的妈妈就从来不是靠着男人把我养大,我也从来没有过要靠有前途的男朋友获得怎样怎样生活的伟大理想。
  
英哥不是在我将要离开、也不是在我离开以后才知道我的好,而是从一开始的一开始,就看到了我的美丽,看到了我自己都看不到的美丽。英哥喜欢我的东西和妈妈喜欢我的东西,是一样的。英哥比曾经我喜欢和喜欢我的任何一个男孩都懂我懂得更深,no one before,只是不知道是不是no one to come,但他对我的品读和认知很到位,至少是,no one needs to come。
  
      
  
英哥星期五的时候来了。我,舒婷,媛媛,英哥,四个人吃了一顿奇奇怪怪的饭。舒婷那天很happy,她后来和我说:因为那是最后一次面对他了,再不想见到他,所以就高高兴兴吃顿散伙饭吧。$#%@^&*+!… 舒婷不喜欢英哥。无所谓,只是,一直到今天,怎么能都不给我们祝福。在人大上课的时候,瓜哥想带我们一起吃饭,她都不肯,死都不肯,我那天都哭了。瓜哥准备司法考试,非常忙,带我吃完饭还骑车把我送回上课的地方,临别的时候和我说,跟舒婷讲,不要吃没营养的东西,明天我在这里等你们,接你们一块去吃饭。她第二天仍然死都不肯去。舒婷说她不想再见媛媛的老乡。舒婷莫名其妙的薄情寡意让我伤心,只是我相信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贴心的日子都真实的存在着,曾经非典补课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小树林吃过鸡蛋饼的啊,那以后我们成了多要好的朋友,我一直认定,舒婷可以像妞儿和悦悦那样,我们做一辈子的姐妹的。我可以等,等时间流逝,一切都成为佐证,等舒婷明白我的心意,等她明白我和英哥的故事。*看青红的时候,目睹着小珍和青红的情谊,心里面酸酸的…*
  
饭后媛媛舒婷她们先走,我送英哥去地铁站。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英哥指着我的大帆布包说,和你的T恤很配,裙子也是。我笑笑,问他要不要转转我们学校,虽然天有点黑了。英哥说,我真的很想。然后我们一起打转。英哥在路上说,echo你说话做事总让人惊奇,嗯,惊喜。我们从西门走,穿过网球场和教一,在核桃林的石凳上坐下,稀稀松松地说着话。英哥说,echo你是60年才出一个的女孩子。我说,我以为是100年呢。英哥笑,要留40年给另外一个人啊。心里面念叨,跟媛媛说的时候,不是50年吗,怎么又加了10年呢。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觉得英哥其实很好看,眼睛里有很亮很亮的智慧,神色里有很从容很从容的流光。快10点的时候把英哥送到地铁站,英哥站在围栏里,我站在外面,他说,艾可,暑假如果有空,来我们学校,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我点点头。
  
这一切,都让光光看在眼里了,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那天之后,放假前所有的日子都变得疼痛而冰冷。
  
我看见光的泪,疼在心里。一点没去想他为什么会这样不舍,我死心塌地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是不是珍惜过我,再加上舒婷也带着怪怨我的情绪,让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心里面疼痛难忍。英哥说,任性没有罪的。我告诉英哥,我们不能再联系,我得忘掉你。这话来自理智,而不是感情。我把这样的话发给英哥,等于刺伤了自己,好疼。背下他的号码,我就删掉了英哥的电话。
  
那时候英哥在游泳,突然觉得不爽就上了岸,然后就看到了我的短信。那天是,6月25日。
  
“6月24日晚上,你说,英哥,明天会下雨的,对吧?那天的雨,你我是否都意料到?我在雨中狂奔的脚步似乎也很轻巧。狂乱的雨点不断从天而降,打在我的脊背和头顶;或者落在方砖上,劈劈啪啪传来摇滚一般的声音。深夜里通宵面馆的台阶上,我用T恤擦着汗水与雨水并流的身体,望着门外自己刚刚奔跑过的瓢泼大雨,听着雨点的摇滚乐,心情舒畅的给你发短信。艾可,今天雨可真大啊。
  
那一夜的反应,自己都始料未及。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艾可,我们都太年轻。我的心中还有那么多的冲动和尚未燃尽的激情。这注定了你理智的拒绝会在我心中掀起波澜;我们的相遇不一定会如夏花一般灿烂,我们的离别却注定无法如秋叶一般静美。”
  
  
  
6月25日之后,我有点丧心病狂地读书,哭着写下《救救echo》给自己以忘记的勇气。我想我和光在一起一年,只认识了英哥两个多月,可以忘记的。英哥,那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
  
有天晚上,下了张艾嘉的《最爱》来听,禁不住潸然泪下。想起在糖果的时候,英哥说,你的声音很像张艾嘉啊,听过她的《最爱》吗?我说,我只会唱《爱的代价》。英哥让我再唱一遍,我说那样很傻,就没再理他。英哥后来和我坐在吧台,在我的后面,我们一起听别人唱歌,他突然的就把我的凳子放低,吓得我只好跳下来,他在后面一个人笑。想起这些场景,耳边荡漾着最刻骨铭心的80年代的经典哀怨---“自古多余恨的是我/千金换一笑的是我/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是我/只有那感动的是我/只有那感动的是你……”心里被激荡得翻滚起来,涌出好多好多的汁液,哭了。偏偏那个时候,文桐来我们寝室,想起英哥说:回民女孩是不能外嫁的,这个婚俗很严格。心里面有什么地方,突然变得柔软起来。我拿起电话就跑到天台上,我说英哥你有座机吗,我给你打电话。
  
英哥那时候在面馆自习,准备第二天的考试,一学期没有学过的课。我拨电话到他手机上,他问我,艾可,最近好吗。清朗如旧的声音。我说,不好。英哥接着问:你男朋友好吗?两个人可能都微微的笑了。*英哥唤我的名字,那么那么好听,他说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称谓了,艾可,最棒。*英哥那天把他本来打算暑假时讲给我的故事当时就讲给我听了——是因为感觉到,两个人不会再有太多的故事吗,我那样残忍的退出——那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叫栲栲的女孩,和他最无法释怀的一段感情(今天,已经可以释怀了吧…英哥^^)。英哥说,栲栲和你一样,一样有很好听的名字,一样有很个性的面容,一样表面沉默内心火热,一样在没有爸爸的家庭长大,妈妈一样是搞出版工作的,好像也一样都是少数民族…在十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世间还真有很多这样的女孩子啊。我有点点粗鲁的打断了英哥的故事,我任性的说:怎么可以对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讲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故事呢。可我心里面偷偷的在笑,因为英哥,把百年孤独里的60年留给了我,只给了栲栲40年^^。
  
英哥问我,为什么说自己是英子。我说,因为艾可本就是音译自日语里的“英子”。英哥笑了,他说:艾可你知道吗,我是华英,我还有个哥哥叫华子,而你是英子啊。我和英哥,也许真是前世的兄妹。那晚我们聊了好多好多,酣畅淋漓,喜欢的书,喜欢的歌,喜欢的老师,我们的大学,还有很多很多现在都想不起来的东西。我站在天台上,英哥站在大树下,我这里有满树的蝉鸣,英哥那里有飞走檐壁的野猫,我的心温暖平静,英哥的心呢…该是和我一样吧。不需要求证,就心知肚明的相通。
  
一点多的时候,英哥的电话终于被打爆了,没有道晚安,温暖就戛然而止。我蹑手蹑脚地爬上床,闭上眼,对自己说,echo什么都不要想了,举案齐眉,背叛,忠诚,都他妈的滚蛋吧,心是自由的,是自由的…
  
敢于承担最大的风险,才能获得最大的幸福。
  
  
  
第二天下午回到家,买了50块大洋的充值卡给英哥的手机充上了。媛媛后来说,英哥很生气。我才不管,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就让你破费半百和最后一个通宵的复习陪我聊天,我不干,喳喳。
  
那个周末结束的时候我准备回学校,出门搭向北走的车是到外经贸,搭向南走的车是去地铁站,我在路口顿了一下,就径直向北边的车站走去。英哥,我来啦…在车上发短信给他:5分钟以后有个美女在西门候着。英哥让我待在门口别动,他来接我。我们从容坦荡的走,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聊天。英哥说,又换了个包包啊,我说这个大头娃娃是我最喜欢的Pucca,我们很像。英哥捧起来端详,笑笑地看着我又看看Pucca。我直视着英哥的眼睛,说着一切想到的话题,一些成长的片断摊开在彼此面前,在感情之外的很多认知像线团一样滚向远处,留下无尽无尽的怅然和感动。
  
那时候对彼此,应该是很特别很特别的欣赏吧,又不止于欣赏,介于疯狂地要结合在一起的喜欢之间。不需要太多解释和求索,只淡淡静静地去感受就很好了。我看着英哥时候,也有过冲动,想让他好好好好的抱一下,一定很舒服^^。
  
后来因为谈到了光光,英哥突然很严肃的对我说:艾可,告诉你男朋友我们在联络,不然就断了。我像做错事的孩子,颓然低下头,又抬起来,看着英哥,点了点头。
  
然后英哥送我到车站,眼神始终直视前方,淡定从容。我站在他身边,抬头看他侧面的剪影,觉得很漂亮,和英哥并排走着的感觉,很安稳。我问英哥:那天短信给你说我们不要再联络,你心里,很难受吗?英哥淡淡笑笑:不说。
  
我说英哥,我爸爸妈妈都不矮,爸爸182+,妈妈167,可我只有164。英哥摸摸我的头,说:怎么不再长高点呢。呵呵,谁想得到呢,暑假结束的时候我再侧身高,竟然就有166.5啦,都说男女最合适的身高比例是1.09:1,166.5乘以1.09刚好是181.5,英哥的身高耶。奇迹。21岁还能在一个夏天内长高2公分。奇迹。
  
从经贸大学离开的时候,心情有一点沉郁。想到那一头的地铁站等我的光光,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助和孤独,爱与不爱,忠诚与离弃,纵使自由的心,也还是要受这样的纤绊。
  
我终于没有对光光讲我和英哥在联系,但也不再对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已经不能真心实意地说出口,而且深深地刺痛着我心里的软弱。
  
  
  
7月4日的晚上,英哥坐在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的小操场的铁架子上给我打电话,他说艾可,我要问你一个问题,用是或不是来回答我,没有第三种选择。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下自习回来走到寝室的楼口,一口气爬到天台,我说英哥,一定要这样吗,英哥很坚定地说,是,一定要这样。我说那好吧,你问吧。
  
“艾可,离开他,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我怔怔的,有想哭的冲动。英哥说,他也是,有点想流泪
  
“英哥,能不能等到考完试以后再…”
  
“快点回答我。”
  
……
  
“嗯,好。”
  
“好什么?”
  
“离开他,做你的女朋友。”
  
……
  
“艾可,我想抱抱你。你等着我,我现在过去,抱你一下就走。”
  
英哥,你知道吗,在等你到来的一个小时里,文心一直在和我说钱钟书的一句话:早熟的代价就是早衰。她强调我这样子做很可能会毁掉光光美好的初恋,但我不能再胶着下去了,我根本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心里的样子。爱他的时候守护他,不爱他的时候离开他,才是最大的忠诚。我得对光,对你,对自己坦诚。所以我微笑着来到你面前,所以我们有了那么美的一次拥抱。
  
只是最后一匹契丹小骏马,也会因为孤立无援而彷徨犹豫。那个夜晚在白杨树下的顾虑重重,是不是带给你很多的烦恼,英哥?你问,那晚的我,为什么既不沉默也不热情?那晚的我,一定少了你要的灵气。那晚的我,一路坚定却突然彷徨,不知来由。
  
虽然你说我是有灵气的女孩,但我还是会顾虑周围朋友的感受,顾虑光光受到的伤害,不论错在不在我,他们仍然是因为我而受到了伤害。
  
  
  
所以那晚过后,我心里一直沉沉郁郁,每天沉沉睡去沉沉醒来,沉沉地思索,沉沉地徘徊。光光也似乎体察到我的离意,给了我最后也是最好的温情。是想留住我,还是给我一个轻松的分手,我至今不得而知。回想起来,那时候,朋友们都是不希望看到我走的。小健如是,舒婷如是,亮亮如是,文心如是,就连媛媛都说:echo你和光光经历了那么多啊,怎么会轻易分开呢。文心帮我找暑期短租的房子,她半开玩笑的说过:把你和光光捆在一间房子里,你就不会走啦。我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终于还是退掉了那房子。文心第一次在我面前那么激动那么气愤,她说好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你说了,退掉就是了。觉得自己,突然从众星簇拥的小月亮变成了最远最远的一颗星,我承受得起,却仍心生寒意。我说:文心,我觉得你们正离我远去;文心说:我觉得,是你在离我而远去。
  
……
  
我哭着发短信给英哥,我说英哥,你不是我该爱的人。英哥很坚定地对我说:艾可,我是你应该爱的人。我怔住,问他,理由?英哥说:因为我敢向你说出这句话;艾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从容些。我知道英哥不可能理解我的处境,可他给了我最好的答复。
  
不久英哥打电话过来,说普华永道那边出了问题,他的面试分数明明很高,可是没有记录,对方通知他再去面试;他说艾可啊,突然什么都不顺,他那些去普华实习的同学,过两天就要去湖南出差了,他还没有着落,本来希望暑假可以留在北京的,因为有艾可,现在看来,可能要去香港了。然后我们说好,到我考完试之前都不再联络,英哥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好复习跟考试。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切都等考完试再处理。那几天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烦气燥,就推开书本,听Ozzy Osbourn,看Sex and the City。实在思念起英哥,就把想说的话编成短信,存起来不发。我想,等考完试吧,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一切顺其自然,上课看书,为北大努力。
  
生活,总在一切都混沌不清的时候,给你最意想不到的柳暗花明。
  
  
  
7月9日,中午,已经撑到了只剩最后两门考试。光光在我去厕所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我存起来的那些短信,他知道我的心已经飞走,他痛惜我独自撑持了这么久,他帮我做了选择。他说,真是到了今天这个样子,才知道你的好,你真的是,非常好非常好的女孩。光光忍住泪水,摇摇晃晃地骑着车子离开,几乎不能自控。那么灿烂的夏日的阳光,却折射了他和我的泪水…
  
  
  
当英哥的声音自电话那一头传来的时候,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我说英哥,我们都不要再回头看,都不要歉疚,不要后悔,我们只看彼此,只看明天,给彼此最坦诚的心意,好吗。英哥说,艾可,我不能给你多么到位的承诺,但是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你明白吗?我点点头。英哥说他考完试以后一直在给我写信,断断续续写了一天一夜,其间重读《廊桥遗梦》,没有想到今天会接到我的这样一个电话,心情已经不一样了,可他还是要把这封信给我看。
  
那是我今生读到过的,最美的独白
  
是我今生收到的,第一封情书
  
没有“我爱你”,没有“我喜欢你”,没有“我要让你幸福”。
  
满是“有爱不轻言”的温柔,灵犀间的感动。
  
“频频追忆,就会想起,哦,对的,我们曾经在十渡相逢。我在那里碰到了那样一个平静、沉默的女生。用平静的态度对待着身边一群年轻朋友的喧闹和欢乐,用淡然甚至是淡泊的眼光看着十渡山高水浅的明媚春光,偶尔崭露的浅浅笑容却又婉约而温柔。我禁不住在心底笑着感叹,世界上还真有很多这样的女孩子啊。
  
十渡最经典的场景自然是“echo落水事件”了,自己身边的女生忽然在一刹那做敏捷的入水运动,然后在我的身边溅起一片洁白的浪花……人一下子都搞蒙了。伸手把她拉回船上时,我问道,吓着了吗?她嗲嗲的说,只觉得好丢脸……
  
怜爱之心一时油然而生,特想用自己的外套把她裹起来。于是我回头大声招呼,阳光!把我的外套拿出来。阳光正伸手要掏,无奈David动作更快,只好收手作罢……遗憾啊。
  
晚上我们一起穿过马路去粤菜馆,记得你神采飞扬地指着自己,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我呀,我是湖南的媳妇呀!(呵呵,自己曾经都很想自豪的跟别人说一句,我是湖南的女婿啊!只是未能如愿。)貌似淡泊的女孩的心中,竟然有这么多的温馨和激情,而且不乏绽放它们的勇气。那一句话给我的感觉,是震撼,万千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就好像心中有一座峥嵘的山川,天边倏来倏去的白云却在即将飘走那一刻,化作千姿百态,包裹住山川所有的棱角,不差分毫。心中最欣赏的那一种灵气,你居然一样不缺;在我们即将散去的夜晚,你让我看到了自己曾经苦苦跋涉追求的美丽。
  
其实心中还有一点淡淡的遗憾,你是别人的女人。
  
很早就努力去让自己明白欣赏与得到的距离,理解热情和淡泊的区分。纵使你的白云能够裹住我的山川的棱角,纵使山无棱就会天地合,纵使天地合就会万物生,我却依然无暇去打理自己荒芜的生命。我们终于在街头大声道别,彼此散去。
  
相遇的故事总是很美,留下的是偶尔一刻心动的回忆。那个从遥远的海拉尔,从辽阔的蒙古高原走来的轻盈女孩;那个血管里流着曾经强悍一时的契丹民族血液的魅力公主,会偶尔出现在我的脑中,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也会时常在梦中一闪而过。
  
我想,这就够了吧?结果,不够。”
  
……
  
  
  
9号、10号、11号、12号、13号…我和英哥都没见面。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终于熬完了最后一门考试,我提前40分钟交卷,健步如飞地到Mike美高给英哥买了一件小礼物——藕荷色有小熊的烟灰缸,装到了最喜欢的Smile Kevin的小纸袋子里。我想,我爱英哥呀,就要接受他那些我以为不好的毛病^^(英哥抽烟很帅的)。从广院到外经贸的一路,我的心里,开出满满一捧花。英哥发短信给我:要接新娘子了,心里港港的。我想我们能这样见面,彼此的心都走了多么曲折漫长的一段路啊。所以我们只要往前看,只要往前看…
  
13号,英子终于和英哥走到一起了。用啤酒杯喝红酒^^。那天英哥接到了普华的电话,通知他第二天到财富中心报道,echo来了一切都好了呢^^。暑假里,英哥完成了很漂亮的一次实习。
  
  
  
“世间的爱情有千万种可能,爱情的进行方式也会有千万种选择。《廊桥遗梦》里的牛仔将瑞士军刀插进腰间,转身关上门,开着卡车远去了。虽然很喜欢像罗伯特那样说一句:去它的吧!但鹰鸽和echo还是在同一个城市的不同角落,各自思索着仰望天空。
  
北京的夏天还很漫长,那些闪闪星斗还会在很多个夜晚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手抚我心,自己总是敢于去相信,未来一切都有可能。
  
自由、激情、从容和感动。”
  
未来一切都有可能。
  
谁曾想到,在刚刚过去的夏天里,鹰哥和echo在同一个城市的同一个角落,一起思索着仰望天空。
  
  
  
英哥,你从哪里来?这世间怎会有一个这样的你?从容、潇洒、自由而激情。我们不总是感叹,一切都太快吗?可我们走的每一步明明都自在轻盈。我从不去相信那些什么框架规则、模式定律,什么早熟的代价是早衰,之类。从来都不相信。我有自己的牌理。我们在十渡相遇之前,不是已经做了一世的兄妹吗。已经够长、够长了。
  
曾经微微叹息过,你有那么些像fht,一样高高瘦瘦,一样喜欢发很简练的短信,一样喜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甚至某时某刻的笑容语气都有那么些相似,只是心里也没有怅然了,因为早就overcome了那种胡思乱想的烦恼,心里明白,你们是两个人。你也说过,我和栲栲、你和fht的分别相像,也许蕴含着什么。
  
你说,谁都说你帅,可你妈妈和我,两个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都说你不帅;我说,谁都说我不好看,可是英哥和妈妈都说我最好看。可能,我们都不是地球人吧,你从火星来,我从金星来…怪不得英子的守护星是Mars,英哥的守护星是Venus。
  
  
  
还记得吗,我去内蒙那天在火车站,你拍拍我的脸和我说:我们不在一起的这几天可以想很多东西啊,比如,艾可和英哥,为什么会在一起。
  
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英哥和英子,都从哪里来…
  
~the end~  
--
carrot王子和丫丫公主
跋涉 跋涉 跋涉...
  
于是有一天 “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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