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睑有一粒淡褐泪痣. 细细小小.
不留心的人无以察觉.
* * *
冬至的前几日,温暖都走去赤道最南端, 天气却开始显出温情.
有太阳的下午和朋友们出去拍照片. 手里握着温热的爆米花. 奶油在舌尖轻盈溶化.
学校里到处是懒洋洋的梧桐树. 颀长而疏落. 叶子落在地上, 被风卷成胡桃色的涡流, 似一壶未烧熟咖啡. 看见它们的时候想起夏天. 日子似狭长的旋转扶梯, 绕过一个优美的弧便隐去声息. 那些裙裾飘飞的午后, 转瞬便为会跳舞的叶子代替.
化学馆前面竟有那样硕大的一株银杏. 阳光拍在空气里, 人和树叶的面颊上都满布着金黄的香气. 小小一只玳瑁猫咪, 在花圃里追着尾巴玩耍. 穿麻灰毛衣的男孩提着收音机里的老歌曲. 叶蓓. 老狼. 沈庆. 金立. 自照相机镜头里看去, 三三两两的人们站在银杏叶心里, 脸上挂着模糊的微笑. 天空的眉心舒散开来, 一切只似个童话.
黄色的本意, 究竟是祥和或妒忌.
* * *
"婴孩不穿鞋, 天使不穿鞋." 男孩说.
"夏天不穿鞋, 花言巧语也不穿鞋." 我答.
树叶不穿鞋. 快乐不穿鞋. 鹦鹉螺不穿鞋. 南回归线还是不穿鞋.
雨果说过, 凡不可挽回的东西, 都不属于人群, 而属于上帝.
所以我再不去挽留和争取, 快意地看着时间远去. 到上帝那里去.
* * *
合欢黜忿. 萱草忘忧.
我不想只是曾经在这里.
事实上我根本不曾远离.
2001.12.19
醉花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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