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烦琐的河流里漂洗旧了, 不过也就似条泛白的牛仔裤.
* * *
冷得紧了. 连日留连床第.
手边是亦舒的石榴图. 文太太说, 上帝总是公允. 他一早便将所有适龄女孩排做一列. 每人分配给一只盒子. 盒内装满喜怒爱乐, 名利得失, 婚姻恋情. 分量各自不同, 但式式具备. 每个女孩子分得一盒, 那便是她一生之际遇.
尹吾说,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次远行.
而男子只是这行囊内的一部分.
还是眷恋我的那座城市. 再不用自圆其说, 再不用掩面喟叹. 躺在床上便到海枯石烂. 无须演习, 气味都熟稔.
那里有能够陪我厮混至地老天荒的人.
* * *
买了花儿的草莓声明回来听. 18岁的孩子, 生活里有的只是冰红茶,汉堡包,滚轴冰鞋, 星际争霸同假睫毛. 什么是艰辛磨难呢, 玩物丧志又该怎样解释. 爱情不过似味道奇特的一枚糖果罢了.
未来是一幅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图画.
可是我也还不想长大. 赖床. 贪玩. 自私. 贫舌. 异想天开. 六神无主. 不劳而获. 好整以暇. 大人是多么讨厌的角色. 自律. 理性. 惜言若金. 口是心非. 动辄披挂上阵用力嘶喊拼杀.
* * *
虫说,我们五行缺什么呢.
我们该怎么缝补. 飞鸟站在街角.
天空挂了金色的锁片. 大地是稀缺的的泥土. 我们席水而坐.
翅膀在木头的火焰上高飞. 再也绕不完一个圆圈.
......
2002.1.6
唐多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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