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必说永远

    
     深夜，临窗而立，点点寒星闪烁，冷月清辉洒满摇椅。四月的夜晚，风还是冷的，有沙吹在脸上，远不如夏日拥你数星星时惬意，那棵老树也不再是郁郁葱葱，满枝空荡荡的，心也是空荡荡的。静夜，无眠。
　　靠在摇椅上，想着谁说过的那个最浪漫的故事，我守着摇椅，却不能陪你慢慢变老。听着它晃动时熟悉的吱呀声，仿佛还有你的小手轻推椅背，送我入梦。
     是什么在我的脸上滑下，象你柔软的长发，伸手摸去，却是凉凉的泪。总以为自己可以不再回忆，不再在意，可是闭上眼睛，没有灯光的屋内浮现的仍是当初阳光下你忙碌的瘦小的身影。我又闻到了那种面香，只有你才做得出来的面香，多年来仍不曾遗忘。
     想你依然，却再也没有勇气靠近，再没有勇气让相爱的人经受更多的痛苦。是什么让我们改变？是生活的压力与无助？是因爱而加在彼此身上的那份责任与期待？还是总恐惧失落，越想抓紧越激起反抗？
     分离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我没有给你最后的拥抱，你也没有哭泣，甚至没有一句道别。我看着你的发仍然那样清爽地飘着，只是红肿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不同于往日那种坚强的疲惫。
     你痛吗？你也累了吗？你也想知道为什么这样久的爱说分就分，说散就散了吗？你想说什么，终于没说。你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最后的日子里我一再躲避不去面对你，不给彼此一个理由，因为我已厌倦了因爱而生的束缚和怨恨，我已厌倦了无休止的责问与猜测，也厌倦了因情绪而主宰的时深如碧海，时浅如小溪的爱。
     真想让你挣足了你的骄傲再离去，总该把最后一点点温柔留给你，却到底没再给自己机会。爱象一粒沙，反反复复我总握不住它，不经意间，就从身边逃走，除了伤疤，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我不知道你的爱还在不在，或许已因我没有实现承诺过的那些句“永远疼你”而改变。我却依然想你，藏你在心底，守着你走的方向落泪，但并不想归来，让爱再被风雨吹散。
     当我无法给你想要的一切时，不必为一句誓言留在我身边。
     爱，不必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