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给你

    —— for you
    只是写些文字都会发抖，
    心里深处角落结冰的夜里。
    就好象是体温高过38度，
    已感觉不到一条棉被的关怀。
    
    我说，我喜欢这样的故事：
    爱、压抑、挣扎、分离、释放、想念、爱……
    这样比较简单。
    切莫、切莫把自己当成一株树木，
    满心欢喜地接受着溺爱地浇灌，
    夜夜梦徊"东风夜放花千束"，
    待到春来时，已然灿烂，
    却总是在疾风来袭时，来不及收起招摇的枝桠，
    承受所有的压力，
    摇摆而且惶恐；
    气流穿过树梢的缝隙，它的衣衫撩起阵阵窸窣，
    那是树的深处传来的声声欷歔。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呵。
    怪只怪，笃信爱可以驾御一切的能力。
    而忘记了剑可以防身，却也伤人；
    捂着肿痛的牙齿还想念糖果的甜蜜。
    
    我是如此的自私，
    其实我的视线从不曾离开，
    离开那些正靠在门槛上犹豫着要不要走近我身边的，
    小小精灵。
    留下来吧，据说这是他们忌讳的话，
    可是我究竟如何说出口，
    那份留恋，好把他们永远留住？！
    我似乎懂得了"欲擒故纵"，
    而又未彻底理解，
    假装不看他，又盼望他能看见我心里。
    是否他也这样想着，
    于是留给我背影。
    
    我又想起经常唱起的那歌：
    爱像落在心头的火花，把心思完全点亮，
    深深在乎对方就无法隐藏。
    隐匿真实的心思，是不是玩弄火种呢？！
    然而我知道，卖火柴的小女孩为何永不会有纵火的罪名，
    因为火花落在她疲惫冻僵的心上，就会熄灭，
    这可怜的小姑娘，
    谁让她单单迷恋火花呢，
    最绚丽最热烈，却是最铁石心肠，
    匆匆来去的。
    
    却有人说：
    "不在乎天长地久，惟珍惜曾经拥有"
    那么如果真能有"永久"，
    是不是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我于是出发去寻找它的故乡，
    高山大河我能穿越，
    却不禁在一片葱茏山林前止住脚步，
    我看见发亮的树叶上映出了自己，
    满眼喜爱的目光。
    已经不能离开它了，
    没有风吹、雨淋，
    却有温暖的阳光一缕一缕，
    让我以为这里是没有禁果的伊甸园。
    纵使也有突兀的枝桠和尖利的岩石，
    包扎了伤口我亦知道自己走不出这片包围。
    
    也许这就是我苦苦求索的永恒吧，
    我试探它，
    它反问我：何为永恒？
    永恒是没有边际，找不到尽头。
    言于此，我自己不禁愕然：
    凡我所能找到的，岂不也会衰老消失，而并非永恒？
    ——我怎能跟上它的脚步！
    天啊，我刚才的话！
    刹那间，眼前的树叶变为枯黄，凋落。
    我无法自持，悲声恸哭：
    “喂——为什么？”
    “喂——喂——为什么——为什么？”
    我问一遍，空空的山谷问我两遍，
    真是糟糕透了，
    我不愿意听一样的话，同样的声音，去不同的方向；
    我将我最深的依赖给它，
    它犹豫之后，还是拒绝了。
    忽然，泪眼中看见树枝上还留有一片绿叶，
    好象谁曾经来过后留下的印章。
    我小心的放入怀中，
    知道它将成为永恒的纪念。
    
    在那片繁华落尽的山林里，
    只剩下我和我的回声，
    还唱着以前的歌：
    我该拿什么去爱你，拿我破碎了千万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