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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的曲调,爱已沉默

610605679 [感伤] 2009-12-03 12:52:07 星期四 晴天 查看:793 回复:0 发消息给作者

城市初夏晚,华灯初上,满是流光溢彩。校园里,只留有零星的一些灯光,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礼堂里。楚华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走上了舞台,聚光灯射向了他,很显眼。若瑜站在灯光最暗的地方注视着他,她已经是很久没有见过楚华了,他更显精神而帅气了。
这是楚华毕业前最后一次在学校里的登台演出。曾经的四年,在这个舞台上、这所学校里,留下了许多有关于每个人的故事,楚华亦是,而毕业,意味着这样美好的时光将会一去不返,永久地夹在了青春泛黄的书页里了。所以楚华告诉若瑜,说他是很用心地准备了这次演出,更重要的是,他想为在校园里最美的故事做一次最后最珍贵的纪念。

镁光灯显然有些刺眼,楚华的眼神扫过台下一周,他知道若瑜一定会来看他的演出。礼堂里那晚挤满了人,若瑜也在其中,或许楚华真的能感觉到若瑜吧。楚华径直走向了舞台中央的钢琴前面,他掀起衣尾缓缓地坐了下来,双手轻轻地放在了琴键上,灯光也换成了深海的色彩,渐渐暗了下来,这是楚华最爱的色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个礼堂一下子安静地彷如真空。他们都在期待着楚华最后一次用他魔幻的手指弹奏一曲美妙的离别乐章,若瑜也已是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听到他的琴音了,所以,若瑜比他们应该更是期待。
对于每个大学毕业生,此刻他们心中定是有许多的不舍,整整四年,恍如一场烟花表演,美好而短暂。楚华告诉过若瑜,在毕业晚会的时候,一定要用一曲最优美的琴曲来做一次最完美的谢幕。
正如走过的青葱岁月,夹杂了太多的感情,但无论如何,若瑜相信楚华就像平日里一样,还是很用心地无数次预习着琴曲。

当楚华摁下第一个琴键的时候,清脆的琴音越空而起,穿透每个角落。那些曾经的故事像投影机一样,在若瑜的眼前一幕幕浮现,沥沥在目。

『Part2』

若瑜大二的时候接到老师通知,赶在新生入校前便要到校准备接待新生。
楚华是若瑜接到的第一个新生。他拉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手里提着几个包,然后气喘吁吁地走到新生接待点处向若瑜询问有关于报道的事项。若瑜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花痴,但说实话,对于一切美好的事物她都是喜欢用一种积极地态度去欣赏,眼前那个长相极其清秀的男生,于她而言就是这样。楚华第二遍问若瑜的时候她才恍惚过来,她放下手中的书,帮他拎着两个包,然后带他去了报道处。
在去报道处的路上,若瑜看着玉树临风的楚华好奇地询问他是不是喜欢舞蹈。楚华感觉很愕然,然后挠了挠头,盛夏的阳光吻在他略显羞涩的笑容上,那样会让人感觉很美。他很安静地说:“没有,我只是喜欢音乐,喜欢弹钢琴而已。”若瑜当时听后觉得讶异,身边喜欢音乐的男生多了,但喜欢弹钢琴的还是第一次听。若瑜很开心地对他说:“会弹钢琴真不错啊,等开学之后真希望你能加入学校的音乐艺术团,或许这样更能施展你的才华。”楚华莞尔一笑,他答应若瑜可以考虑。
到最后,所有手续办完之后,楚华才想起忘了问女生的名字,只是若瑜临走前转身时的嫣然一笑,让他始终无法忘却。

出于对音乐的热爱,楚华最后还是决定加入了音艺团,也正因为如此,他终于认识了接待他的丁若瑜,像花一样美丽的女生。

若瑜是个聪慧的女孩,从小学习舞蹈使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有的气质。再美的梦想,在遇到现实时总是过于脆弱。在若瑜的妈妈看来,舞蹈的保质期也只不过一个青春而已,所以,它自然而然地成了若瑜的业余爱好。

开学不久后,学校举办了一次大型文艺晚会。那会在社团的决定下,楚华和若瑜将搭档演出。
楚华眼中的若瑜是个丰韵娉婷的女子,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的默契程度会那么好。每次排演,楚华便很投入,他把所有的激情全部投入到了那些黑白色的琴键上。而钢琴旁边,若瑜伴着琴声轻轻舞动,姿态优美,让人爱慕不已。

舞台被搭在了大广场前,那晚夜空很晴朗。楚华穿一身黑色的西服,一下子少了许多高中生的稚嫩。他缓慢地坐在钢琴前,向穿着一身紫色舞裙站在舞台中央的若瑜示意性地点了点头。
灯光一下子暗了下来,楚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平日排练时一样很淡然地摁下了琴键。他的手指忽然就像多出了许多个,在黑白色的大地上来回飞舞。而若瑜舒缓地张弛开自己的臂膀,那头悠悠的长发也随风飘扬,紫色的舞裙在镁光灯下来回摇摆,宛如一只夜色中的精灵在月光下翩跹起舞,很妖娆,但丝毫不感妩媚。
一曲终了。楚华面部微微上翘,仰望着一望无际的夜空缓缓地舒了口气。若瑜以一种花朵绽放开来的姿态拥抱着露天舞台上倾洒下来的月光,甚是迷人。那刻,台下的掌声覆过了一切,他们以一次近乎完美的演出给他们第一次的合作戴上了一顶最炫耀的皇冠;那时,大家都认为,他们天生就是一对最优秀、再完美不过的搭档了。
舞台中央,楚华和若瑜携手谢幕。楚华微笑着看着若瑜说:“你真的很棒。”若瑜浅笑着道谢,那宛如水晶般晶莹的眸子,让楚华当时觉得就如初春的阳光,照在他的心间,暖了所有的冰冷。

『Part3』

楚华是个腼腆的大男孩。这是楚华第一次和若瑜在一起谈话的时候,若瑜对楚华的感觉。

大学里的时间充足到过于安逸。那次演出完之后,闲暇的时间里,楚华会去音艺团的琴房里练琴,而若瑜也会去琴房听楚华弹琴,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钢琴边闭着眼睛享受着美妙的琴音。她告诉楚华,心情躁的时候,或者情绪低落的时候,她最喜欢听他弹琴,每次听完琴曲总让她忘掉了许多烦恼。楚华总是笑而不语,他希望自己弹奏的钢琴曲可以让若瑜快乐。
若瑜有时喜欢盯着看弹琴的楚华发呆。楚华在弹琴的时候很用心、很认真,当他将手指放在琴键上的时候,就仿佛感觉他整个人与钢琴合二为一。楚华的动作轻而优雅,他享受音乐在他面前跳跃的欢快。听楚华弹琴,彷如迷失在仙境一样,让人恋恋不舍。

有时出了琴房,若瑜会带楚华去学校西边的一家小茶屋去。茶屋里人很少,窗边采光比较好,茶屋对面是学校里的一个小湖泊,被风吹散的花瓣掉落在湖面上的时候总可以清楚地看见泛起的微微波澜,一圈一圈,就像彼此走过的年华一样清晰。最重要的是,茶屋的老板喜欢放一些古典音乐,而楚华和若瑜就喜欢那样坐着聆听那些曲调,一切都好像很怡然……
若瑜说话的时候,楚华总是用一副很虔诚的神态听着,除了微笑,几乎很少说话。于是若瑜毫不含糊地认为,楚华就是个腼腆的大男孩。对于这种感觉,楚华并不做任何表态,或许,沉默寡言才是形容他最贴切的词汇吧。

在北方的城市里,冬日的阳光总是很温暖。
若是下午没有课的时候,楚华会约若瑜去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学校小树林里,寒风似乎落尽了一季的落寞。一路的沉默不语,让若瑜有点冷颤。直到拐弯的路口,若瑜看着楚华冷峻的表情终于开口。
“楚华,你为什么喜欢弹钢琴呢?”
似乎,这问题在楚华这已然不是第一次被问到了。
“其实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开始学习钢琴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接触钢琴的时候就感觉迷恋上了它,后来还得过市钢琴少年组的第二名,这让周围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以为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特别优秀的钢琴家。再后来上了高中转学后,因为一次车祸,爸爸走了,单薄的妈妈无能为力提供条件让我继续完成我的梦想……后来考完钢琴等级后,我还是选择放弃了走音乐这条路,我知道,哪怕有再多的不舍我也是终究无能为力了。最后,我就考到了这所学校,然后就认识了你……”显然比起同龄人,楚华要懂事的多,于他而言,在现实面前,这或许并非是他真正能实现自我的出路。
说完,楚华很怅惘地望着远处的天际停了下来,随后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若瑜看着楚华的眼神里隐藏不掉的悲伤也不再言语,他们还是继续安静地漫步。
有时候,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他们学会了在沉默中享受一种宁静而甜蜜的感觉。
天空真的很蓝,阳光同样温暖,一切,都显得再也美好不过了……

『Part4』

后来,学校再有节目演出的时候,楚华和若瑜总是会出现在舞台上,而且他们的节目也是同学们最期待的演出。在所有的人看来,他们已经不光只是一对最佳的搭档那么简单而已,或许在大家的眼里,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当演出完毕后,忙碌的生活又开始恢复了平静,校园里偶尔可以会听见谈论有关于楚华和若瑜的事。平日里,他们还是会在一起聊天散步,在彼此眼里,这样的时光其实就是最难得的,每一次在一起的时候,都将成为最美的回忆

谁都清楚,当一个人站在一个点上的时候去追忆流转过的岁月,他会觉得时光消逝的那么清晰,而曾经的故事开始慢慢变得遥远,浮现在眼前让人难过。

大四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准备着毕业、实习。楚华知道这对于若瑜的重要性,开始很少再去打扰她。
周末的时候,楚华打电话想约若瑜去学校外边一个特别安静的公园散散心,然而若瑜说她有事去不了,于是他一个人去了公园欣赏着秋日的风景。楚华漫不经心地走着,走近公园的树林时,楚华看见不远处的若瑜正跟一个男孩有说有笑地坐在石凳上。原来她恋爱了,原来她今天没空,只是因为要和这个男孩一起。楚华的心一下子揪疼了起来,像晨曦里雪花般,慢慢地凝结着,渐渐冷起来……他紧蹙着眉,希望着自己真的只是看错了,可无论焦虑的楚华心里再有多么的忐忑不安,而事实却真就如此。他的眼神悄悄越过花丛,清楚地看见若瑜转过了头,他忙缩回身子,狼狈不堪地躲过了她的视线迅速回了学校。他发现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脑海中所熟知的若瑜,一直以来,楚华以为他们之间是有感觉的,以为他们的心一直是相通的,可看着今天一直泛着笑意的若瑜,楚华突然觉得原来自己这是多么可笑至极的一厢情愿。这么久来,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他宁可自己今天窝在宿舍也不愿出来。想到这里,楚华开始冷笑了起来,他想着,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若瑜,那么,若瑜离开自己,或许于她而言是个更好的选择吧。从那以后,楚华开始很少再能见到若瑜,也很少再接到若瑜的电话,就好比突然般地消失一样。
对于沉默的楚华而言,他知道若瑜肯定忙着恋爱,也就不用去打搅她的幸福。楚华的不闻不问,也让若瑜失落了许久,她也始终不确信,她的幸福终究该是在哪里。楚华心里还是觉得很空虚,可空虚久了就开始难受,就好像丢掉了什么,却也说不出来。
楚华开始把所有空闲的时间全部放在了用来实现自己未来梦想的课本里,当他把所有的心思投入到这里面的时候,或许他会忘掉许多莫名其妙的疼痛吧,只是若瑜永远也不会知道。

终于,要面对的,终究还是没有拖过时间。
那次,在毕业晚会的前夕,若瑜突然出现在了楚华的面前,她希望楚华可以与她再次合演,楚华还是很开心地答应了。也许,楚华可以为若瑜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那几天,两人在音艺团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虽然已经很久再也没在一起演出,但默契程度却始终没有改变

“我希望自己可以做一次最美的谢幕。”若瑜在排练之前对着楚华很认真地说。
“嗯,我清楚,我也会努力去配合你,所以等到我毕业的时候,我也会做一次最完美的谢幕,虽然那时你已经不能再在舞台上配合我演出,但我希望我还是可以看见你,那样,我会觉得你就在舞台上,像现在一样,就在钢琴旁翩翩起舞,让我知道我并非是独自演出。”
下午柔和的光线照在楚华的脸上,暗青色的下颌很明显地刺进若瑜的眼中,那一刻,若瑜觉得眼眶湿了。她很想就这样一直下去,没有现实的纷扰,可以一直在楚华琴音的伴奏下舞蹈下去,累的时候,可以坐在一起安静地享受阳光,可以畅所欲言,总之,这样的情愫真的让人难以割舍。
若瑜忍着泪水微笑着点头答应,“会的,你知道我最喜欢听你弹琴,到时我一定会来的,让你知道,你并非是在一个人演出。”

毕业的时候,楚华拎着行李送若瑜到了车站。
一连几天都是雨天,一种刺骨的冷穿过了两人的心间。
楚华把行李箱交到了若瑜的手中,一直看着她,已经这么久了,他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真的过于懦弱,只期望若瑜可以比他勇敢,说出那些他曾碎碎念的话来。

若瑜咬着嘴唇,踟蹰了半天,终于开口,“回去吧,等会雨就下大了。”若瑜恨自己只能这样说,言语太多,或许对于他们彼此而言过于纠结……
楚华低着头一直沉默着,雨顺着他的发丝滴落了下来。若瑜突然感觉心里很难受,她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说:“楚华,你知道吗?有时候对一个人付出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在学校里的时候,我曾无比期待彼此可以谈一场幼稚的恋爱,呵,就像身边的朋友们,我多么期望自己在心情低落的时候也可以有个依靠,然而我一直等待的在我眼前却触手不及。我一直劝自己要勇敢点,幸福只有一次机会,然而我发现,幸福恍在我眼前时,让我觉得难到太苍白。还记得我大四第一学期你约我去公园的事吗?那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其实就在那个公园,我和前男友在一起,我看见了你,想打招呼给你,可走过去的时候再没找到你。他说马上毕业了过来看看我,我猜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后来因为一直很忙,我也忘了给你解释。QQ空间伤感日志,再后来,我等到了毕业,当我终于告别我青涩的校园生活的时候,我所谓的幸福开始遇见了现实,或许,它还可以继续,只是没有谁敢去保证罢了。不过,我还是感谢那段时光,让我不至于一直失落,还能一直对爱情充满了无限的期望。”
楚华抬起头,盯着远处积水的路面,欲言又止,双目黯然到让人怜惜。
若瑜调整了下情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赶快回去吧,剩下的时间好好学习,努力通过考试,我会一直和你保持联系的,你也是。而且,我记得我答应过你,在你毕业晚会的时候,我一定会来看你的演出的。”
楚华笑了笑,然后临走前留给若瑜一句话,“幸福,它或许还会绕回来的,只要你愿意。”
若瑜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行李箱转身走进了检票口。若瑜不想让楚华看见自己脸上留下的泪水,只为这泪水在盛夏的落雨中夹杂了太多的无奈,让人无法明白。楚华也不会知道,隔着胸腔的幸福无所谓天长地久,有时就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他们所要的,真的很少、很简单,可始终无法做到。

『Part5』

岁月在深秋的午后把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漂洗了一遍。下午再也没有了仲夏炎热的光线,秋风带着冬日的礼帽拂过干枯的树枝,只留下那些摇摇欲坠的落叶沙沙作响的痕迹。

楚华很少再去琴房,他开始喜欢一个人找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去看书,喜欢逃离一切热闹的场合聚会,开始渐渐学着去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寂寥。也许,他所要习惯着做的这些事不只是为了沉淀这一年的心情那么简单。
太阳向山边靠近的时候,楚华依然会去茶屋喝茶,在那个临窗的位置旁坐着。
懒散的阳光仿佛走过一光年的距离,安静地亲吻着剔透的玻璃,照在楚华的脸上有点灼热。茶屋正放着一首比较舒缓的欧美古典音乐,他把目光移向了窗外,看见那个小湖泊,还是清晰地泛着微微波澜。这样熟稔而温暖的场景会让他想起以前和若瑜在一起的时光,安逸到了只供让人怀念的地步。
有多少次,他会突然难受,就如张爱玲所说,听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干的,也会在心中拐好几个弯想到你。想念其实很卑微,没有任何缘由。

一个人渐渐久了,时间开始单调到了一种色彩。对于未来,楚华设想过许多结果,但无论怎样,想到若瑜的时候总是会让他难过。
在时间与距离的摧残下,楚华和若瑜的联系开始淡化了许多。深夜思念蔓延的时候,楚华会拿出曾经记录日记,那些带着黑色笔迹的文字在他眼前一遍遍演绎着都快遗忘了的故事。楚华的嘴角很不自然地挤出了一丝微笑,他猜一定像极了曾经与她在一起的那个羞涩大男孩的笑容了,只是这笑容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温暖,眼眶开始在黑夜里愈加冰冷。

到后来,楚华接到若瑜的电话,她告诉楚华,自己已经在那边找到了工作,而且单位上的同事都很照顾她。
听到若瑜的声音还是让楚华激动了许久,他难得的说出了平日里很少说给别人听的关心话语,若瑜轻声道谢,除了叮嘱楚华照顾好自己和好好复习外,却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一直延续在两个听筒之间,只到许久,若瑜才抱歉地说,“很对不起,我突然有点急事,完了之后再联系你吧。”楚华很平静地答应,然后挂了电话,他感到一阵失落侵袭了自己。
于是,喜欢的人之间联系少了,生活开始变得单一起来,成长惟一不可改变的事实就是愈加孤单……

『Part6』

台下的荧光棒伴着节奏来回摇晃,舒缓而又忧伤的旋律让人听着难受。楚华闭着眼睛很投入,手指来回穿梭在琴键上,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尽是难以忘记的画面。
还是一如从前,楚华弹完曲子,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这次,眼角多了一抹泪水。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在所有人雷鸣般的掌声下他走向了舞台中央谢幕,嘴角没有了微笑,台下的欢声笑语并没有改变楚华当时的心情,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旋律里,还在回忆着曾经走过的日子
若瑜可以清晰地看到楚华的眼神流露出的伤感,她一直看着站在台上安之若素的楚华,她知道楚华做到了,以一次完美的演出告别了自己的校园生活,告别了这段懵懂的青春。

若瑜从台后找到了楚华,楚华看见她时明显很开心,但又带着一丝丝怅惘。
他看着愈加成熟的若瑜笑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若瑜点了点头回应道:“恭喜你,你的演出真的很棒!”
两人对视着笑了笑,然后去了球场的看台上坐了下来。那晚星空很美,风很轻,楚华依旧能清楚地闻到若瑜的发香味。

其实,所有关心楚华和若瑜的人都很奇怪,他们一直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应该算是最幸福的暧昧,还是最安静的相爱。或许,这事只有楚华和若瑜知道,不用说清楚的事就像一张纸,可以封存起来,破了,总会让人觉得有些遗憾。而且,有些爱只是一种最简单的感觉,可以静谧到谁也不知道它在继续,或者,结束亦是,重要的是,他们知道爱曾来过就足矣。

礼堂里的歌声还在伴着欢快的旋律幸福地飘荡在安静的校园里。楚华一直微笑着,这笑里夹杂了太多的无奈与失落,在他马上毕业的时候,他终于明白,那些惊心动魄的伟大爱情,通常并不是等来的。而旁边的若瑜看着星空想起了许多往事,特别难过,她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这个曾经她所爱过的男子,她已经和别人订婚了。
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他们彼此不愿意,正如他们当初所要追求的梦想一样,只是是现实它不愿意而已。人生所要面对的还有许多,对于楚华来说,若瑜是他在这样一段韶华易逝的光景里深爱过的,然后教会了他真正成长的美丽女子。
夜,就这样安静地离去。正如青春朦胧的情,来无声去无息。尽剩一片嘘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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