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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看不见的地方叫远方

全加1714837864 [感伤] 2012-08-21 15:03:04 星期二 晴天 查看:287 回复:2 发消息给作者

一、她离开的没有声音,就连转身的背影都带着毅然决然的味道。

    她离开的时候天空突然飘起细雨,打在胳膊上,让人觉得冰凉,想到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却要坐在鹅暖色的日光灯下,沉默的仿佛初始,她裹着风衣,钻进屋檐下,试图整理好被风吹散的长发。

    在这场象征式的告别仪式上,她拒绝了他,他眼里黯淡的神情让她陌生。相爱时的温情,都消失不见。她只想快点离开那个让她觉得连呼吸都困难的地方,那些早已促使他们无法挽回的印记落进心里,就如同落在屋檐上的细雨,湿漉漉的,伴着滴滴嗒嗒的声音,带着不轻不痒的疼痛。她掏出手机,一个一个号码拨过去,约好地点,才拽紧衣领,奔进朦胧的细雨中。

    酒吧的角落里,一群青年男女正在交头接耳。她风风火火地走过去,扬着嘴角,明明是才到约定好的时间,却拿起桌上的啤酒,赔着不是,仰头喝了下去。又跑到舞台上没心没肺的唱着《分手快乐》,台下一片喧闹。她脸角冰凉,往日的回忆仿佛印在眼前。

    她有一点点的明白,爱过以后的伤痛,不是爱没有停止,而是任回忆辗转,束手无策。

    暗色调的灯光下,她的手腕被一双纤细的手握住,她惊讶地抬起头,那么一瞬,他眼里的神情让她错觉的以为是回到从前。

二、在不懂爱的年纪里,她曾以为爱情是跋山涉水所为的一场相见。

    辛欣遇见曹明络的时候,是在微寒的冬季,她在酒吧里唱歌,被陌生男子调戏,不知所措之间,出现一个体态壮硕的男人,替她解了围,这个人就是曹明络。明明是英雄救美的场景,事后曹明络却告诉她那天是和朋友打赌,够不够胆量冲到四个男人中间替她解围。

    她笑了笑,在曹明络说完那句,做我女朋友后,把啤酒递到曹明络面前,然后又拿一瓶,说了声谢谢,一仰而尽。她的胃里带着酸甜的味道,她想这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等待的。

    那个时候的辛欣所有的多半都是沉默。她经常会难以入睡,一个人独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记忆里稀稀落落的洒满另一人对自己的好,她是不具备质感的女人,没有情绪,也不懂喜怒哀乐。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无法让人直观心底的表情。

无聊的时候,她像蜘蛛一样趴在网上,和曹明络有一句每一句的扯皮。出门的时候,曹明络开着他蓝的耀眼的小车来接她。

    在清晨稀薄的雾圈下,她看见蓝色的光,在瞳孔里渐渐扩大。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好极了,他们坐在车上多半还是会沉默,但在辛欣心底却没有初见时的疏远感,相反地,更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像极了久别重逢的画面。

    但她只是不善于表达。

    她有时候会回想起自己曾执念过的人,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并不让她心痛,而是遗憾,仿佛空气里都是酸腥的气味。

三、  爱情不是赔本买卖,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又何必要求我对你好

    爱情里的面目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两个未见的人相遇,相识,相知,也许这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缘分,所以当有一天,曹明络的朋友对辛欣说,他有女朋友的时候。她感觉到的不是后悔,不是被欺骗,而是对于一种事实,一种真相的束手无策。

    那个据说和他在一起七年的女孩,她从未见过。也不打算去见。她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像刺猬一样,企图用浓密的刺,抵挡着所有来源于外界的入侵。

    她在闲暇上网时给李成歌发了句问候过去,没想到他沉寂了半年多的头像居然跳跃了起来。她更佩服的是自己当初死也不能放弃,不能忘记的人,竟能这样与自己云淡风轻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他们聊生活,聊近况,聊理想,聊新城市里打扮时尚前卫的潮人们,但他们却不去聊爱情,曾在稚嫩肩膀上压重的爱情,他们很有默契的谁也不愿再去谈起。

    很多时候,她都不愿意去回忆,回忆李成歌傻傻的跑去给她充话费,回忆李成歌在教学楼顶替她抹泪,在露天舞台上,很深情很深情地唱那首张栋梁的《小乌龟》,那时候的她不过是学校里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没有现在的倔强和任性,太乖太顺从的性格,让她在离开时,不敢勇敢地反驳,才会失去李成歌。

    她的回忆被窗外急促的喇叭声打断,她探出窗外,看见蓝色的车子在水泥路上稳稳地听着,但她看不见里面的人。

    就像曹明络,她看不清他,却可以被他一眼看穿。这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她总觉得和他之前有一条怎么也跨不过的沟渠。她在镜子前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头发,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满面春光的跑下楼去,她的姿态像极了热恋中的少女。可曹明络并不知道,每次她坐进他的车里,钻进他的怀抱,只要一想到,这是和别人共有的,她心底的难过就会折磨的她喘不上气。

    但她还是愿意给曹明络时间,让他们分手,让他毫不保留地对她一个人好。太精明的人,不一定是幸福快乐的人。她不想做一个精明于算计的女人。她太过坚信什么叫时间的力量。

    但她却没有想到,曹明络的妈妈会找到她。她给她打电话,很清晰有力话语地让辛欣知道,她的爱情有多么悲哀,曹明络和那个相爱七年的女人早已注册。这句话压下来,千斤的重量更让她觉得难过。

    所以,在曹明络求她对自己好点的时候,辛欣想到他妈妈对自己的话,才会狠狠地拒绝了他。    

    回忆越过于朦胧,越容易让人觉得悲哀。他的谎言如当初应允的承诺一样,轻若宣纸,不轻打击,吹弹即破。这样想,难免觉得苍凉,深秋的里,全无睡意的辛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凌的白纸,倒抽口凉气。

三、你曾给过无尽的期待,现在却不知该怎样描述你的好。

    她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遇见荀时。高她一届,美术专业的学生,画的一手好画却长相一般,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唇角带着暖人的笑容。但他的出现,并未让辛欣感到温暖。她仍旧日日消瘦,抵不过思念的诱惑,看不到荀时的好。

    辛欣一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摆弄着手机,皎洁的月光里映她寂寞的背影。手机的屏幕暗下,又亮起,提示她信息已发送成功。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后悔,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的快感。她忽然想起那晚,她和荀时坐在广场的看台上,荀时大声地说,我喜欢你。傻傻可爱的样子。但是她的心脏那么小,小到容不下第二个人,就算她和曹明络是不可能的了。她也无法忘记这段她曾经企图去珍惜,并曾无比真实地拥有过的幸福感。她难以自拔,太过期待的爱情,往往最足以伤人心,她深知这种痛楚,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又怎么能把这种痛楚带到荀时身上。

    夜晚的风吹开帘卷,她起身关起,重新坐回床上,企图入睡。可闭起眼却是不断交织的记忆,重叠的人脸。看不清是荀时还是曹明络。手机放在枕下,发出嗡嗡的震动,曹明络在入冬的夜晚发来问候的短信,让她更觉得悲哀。这场类似爱情的记忆里,未曾有谁过早的离别,也只是情感单薄,记忆沉重,让彼此对过去过于缠绵,过于难忘。才会到现在,给彼此遗落的只是淡淡的问候。

正在辛欣想关机的时候,又一条短信闪了进来,她愣住了,不敢相信真的是荀时的信息,现在的他应该在邻城学画,准备来年的专业考试。可她竟说在她家门口。她尽管不敢相信,却还是急急忙忙的拽了件外套披上,跑出家门。

    冬日的夜晚好像特别黑暗,猛乱的风吹开了她的长发,但她还是一眼就看见穿着白衬衣的荀时,她心疼的抚摸着他冰冷的脸,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她低着头,嘴里喃喃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刻,她看不到自己的心。明明是没有感觉的人,现在却有了心疼,让她自己都困惑不已。耳边却响起他清晰有力地声音。我不是单纯对你的喜欢而已。你和曹明络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我遇见你,在他以前,我喜欢你,也在他遇见你以前,可是,当我大胆地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却成就了你们的现在进行式和过去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早地说出口,我喜欢你……

    辛欣窝在他的怀里,听着这些温暖的话,心里凌凌的泛起微波,内心还是有很多的不安感。她吻了他的额头,用了好久,才让他放下心来,找家旅馆去睡一觉,她早上再去找他。

    但事实上,她却没有去。因为曹明络在她家门口拦住了她。他把她拖进车里,张口质问她和荀时的事情,他近乎发狂的咆哮,追问她是否真的爱上荀时。记忆里,她未曾见过他这样狰狞的表情。她与他反驳,同样大声地咆哮,既然有了要结婚的人,为什么还要来干涉我,你连我男朋友也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我是没这资格,但你信不信,我能弄死他。他眼神笃定地看着辛欣,看的她心里发寒,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他,和他交往了。

    想起昨晚那样温暖的话,他那么深情地眸,她闭上眼,狠狠地摇了摇头,她说了让自己违心一辈子的话,不爱,只是玩玩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她以为,这会是保护荀时的方式。所以她万万不会想到,曹明络发狠起来,是那么的卑鄙。他竟把他们的对话录了下来,刻成盘,寄个了邻城的荀时。

四、每一场未完的电影,都是为了铺就你们最后故事。

    那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辛欣没有再见过荀时,她给他发短信,打电话,他不接,也不回。最后甚至停了机。她不知道终究发生了什么。专业考试以后,听见同学说,他留在了那座城市里,找了个女朋友,不算漂亮,但是那种对他很好的人。

    就像,他当初对自己一样。

    她又试图拨打了一遍那个熟记心中却数月未曾拨过的号码,他开机了,却依旧不接。只给她回了个信息,让她以后不要与他联系,他有女朋友了。如朋友们说的那样,她爱荀时,正如从前荀时爱自己。那般深情,那般温柔,那般温暖。

    依旧寂静的夜里,她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不再是重叠的印象,不再是恍惚的人脸,记忆变得清晰,每一个场景重复着荀时的好,还有每一个次被自己伤害后那样受伤的表情。都像是一场未序幕的电影,只是电影播放到最后,是他穿着白色的燕尾服,在尽显欧风的教堂里,等待着另一个身着白色婚纱的少女,满目春光地走向自己。

    梦境戛然而止,她捂面窃哭,想起影片里的一句话,你在等待一列火车,你不知道它何时会出现,你不知道它会到哪里,但你一直等待着,期待着它把你带到远方,带到爱人的身边。可是,现在你都看不到。

    她在听见荀时订婚的消息时,才找到,曹明络寄给荀时的光盘,听到里面的话。空洞悲嘁的声音,凉过深秋的12月,又热过灿烂的8月,朋友们劝她去解释,她摇摇头,她等不到火车,再久的时间,再多的等待,都是荒芜。

    因为,不会再有一列火车,会愿意带她去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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