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 题: 男二十二,女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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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佩服情感版众们水贴的能力……这都变水了,无语中……
现在的委屈算什么呢?现在的失恋算什么呢?现在的种种不如意算什么呢?想想我们至亲们身上肩负着的责任,想想我们即将肩负着的责任,一切都会过去。
写给我的至亲,也同样写给所有在这个年纪想到这个问题,或者超过这个年纪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人。
男二十二,女二十
男二十二,女二十——《婚姻法》
今天偶然看到了这个,掐指算算自己已然度过了二十二个年头。法律的意义上说,我已经拥有一个成人能够拥有的所有权利,不再是一个孩子或者过度品了。
“你已经成人了,要是考不上学,不要指望老子会养着你。”记得老爸郑重的这样对我讲过。那年,我十八岁。
“到二十二岁才能结婚,法律上好像是这样讲的……”我默然道。
而如今,我再也没有理由反驳老爸了,因为我二十二岁了。现在的我,的的确确作为一个成人,一个男人立于世了。
当我以这个角度审视自己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巨大的身影早早打矗立在我的面前——老爸。
我的家族是个苦难的家族。在那个还以成分看人的年代,我的家族里每个人头上都有一顶帽子——地主。于是,批斗少不了的,歧视少不了的,受苦受累也必然是少不了的。
老爸的童年就是这样度过的,受着长辈们的影响,自知地位不如人,内心却有着万分的不干。
就在老爸十六岁的年纪时,一件事情改变了老爸的一生。这件事情使他放弃了高中学习的机会,使他放弃了最坚实的依靠,使他背负起了本不该属于他那个年纪的责任而背井离乡。就在那年,我的爷爷在生活的摧残下英年早逝了。
我的爷爷,作为五个弟弟的兄长,作为四个孩子的父亲,作为一个年轻女子的丈夫,他却撒手人寰。当所有人悲痛的时候,他修长的身体被草席包裹着,而后几天就草草地掩埋了。一个困顿潦倒的家庭能做些什么呢?
老爸没了依靠,他面对自己的母亲,领着小一些的二弟和刚会走路不久的三弟。一家人就这样没了希望。
那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老爸下定了决心。他不顾家族里人们的反对,毅然的说:“我要出去!”
我十六岁那年听到老爸这样对我说时,我很难想象,“我要出去!”那句话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好像那句话一出,你不再属于一个家,而处身与风雨飘摇中。也许,十六岁的年纪无知无畏。但是,一个孩子不会对背井离乡,不会对未来未知的苦难恐惧么?老爸也许没有想那么多,也许只是为了他的母亲,为了弟弟们。为此,他担负起了父亲留下的重担。
十六岁的那年的一天,带着亡父的悲伤,老爸踏上了北去的火车。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希望一定会有的。而那目的地就是那时人们所厌恶的西北荒芜之地。
而后,老爸就和煤矿打上了近一辈子的交道。巨大的木头柱子压垮了他本来应该生长的身体,磨粗了他的双手,以及扭曲了手上的指甲。而今,当我每次看到老爸的指甲时,心里总会莫名的痛。
无知无畏的老爸为家族贡献者自己的青春,他的梦想——有一天荣加其身,荣归故里。六七年后,他终于以一个骄傲的身份——工人,回到了那个安静的小村庄。那一次,老爸找到了他生命中的另一半。没有恋爱,没有蜜月,更加没有一丝的浪漫。就这样,两人一起组成了一个家。也许,在老妈眼里,老爸一直是老柴家的那个混小子,经常和她哥哥鬼混的家伙,弄坏她家缝纫机的罪魁祸首。但是,两人怀着希望回到了那片荒芜之地。那着实是小村庄里的一件新闻,同样夹杂着各种评论和非议。
之后的事情,老爸很少向我提起,也极其不愿意向我提起。但是,老妈在闲聊之余多多少少会提到一些。
那时,两人的生活还是很好的。老爸继续做煤矿工人,老妈在国营的商店做售货员。日子过得挺好的。而后,便有了我的哥哥。不幸的事情是他过早的夭折了。老妈每每提到这些,都异常的忿恨,而老爸总是保持着沉默。老妈总是会说:“那时妈妈的营养可好了,那孩子生下来一定比你健康,比你聪明。”
那事情也许就是发生在老妈临盆的不就之前。老妈一人在家里休息,大着肚子,也不能到处走动,老爸还是照常的上班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天的煤烟特别大,老妈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要不是年轻好玩的大姑找新嫂子玩,要不是老妈偶然的翻身从床上跌落。也许,逝去的就不止是那位不知模样的哥哥了。
容易想到,对一个女人来说失却孩子的痛苦与绝望时一种什么样的程度。老妈从来不提她是如何咒骂老爸的。但是,历经二十多年依然忿恨着,可想而知了。家族里失去一人丁,家里的人也各种谴责老爸。但是,最重要的是——那也是他的儿子!
后来,结果是,家被保全了下来。
而后,就有了我,两年后,有了弟弟。
老爸很早就教育我们,什么事情不要总想依靠别人。他说:“这个家是我和你妈一手建立起来的,我没有靠你们的爷爷,你妈也没有靠你们的姥爷。等你们长大了,你们也要靠你们自己去打拼自己的生活。靠我的话,我只会早早的死掉……”
当时小,只是感觉到害怕。害怕老爸有一天会抛弃我们,让我们独自面对风和雨,变得无依无靠。现在想起来,老爸的想法也许是对的呢。
二零零六年,我高三,还有三四个月就要高考的时候。那年,四爷爷去世了。他是一个对一个家族恩惠深重的人。是他,这个当年不能吃苦的男人,背着家人从村子里逃了出来,在外独自一人为生存奋斗。而后,又带出了包括老爸在内的许多人,在西北荒芜之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四爷爷在去世前对我说:“你的爷爷,是我们的大哥。我们最尊敬的大哥。兄弟六个我最佩服大哥。只是你爷爷去的早,过早的把担子让你爸爸抗,要不然,你爸爸就是咱们家最值得骄傲的大学生了。所以,你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让他们看看,柴姓没有被他们毁灭掉,他们又回来了!”
当我跪在他的遗体前,面对着满眼泪水的老爸时。我顿时感到了一种沉重的使命感。那年,我十九岁。
现今,男已二十二。若干年后,也会像敬爱的老爸一样,肩负起所有人的期望。也会找到那另外的一半,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独自面临风雨,为生存拼搏。
男人二十二,应当是为生存而想,为责任而想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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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怀念哥,哥只是个传说……
※ 修改:·chaizhaohang 于 Jul 15 11:31:17 修改本文·[FROM: 2001:da8:215:8515:2920:c672:e246:*]
男二十二,女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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