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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了程楠的酱汤馆

郭子轩 [感伤] 2011-07-31 23:58:07 星期日 查看:22868 回复:1 发消息给作者

  “有些男人天生就带着一种家常气息,那么贴心。向晚抬起头 ,看到程楠眼底的温柔,心里温暖的烟火霎时劈啪开花。向晚想,如果以后能嫁给像程楠这样的好男人,也算不错。”­

   每周六下午,向晚都从城东坐113路公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到城西一家小小的汤馆喝汤。很干净的汤馆,雪白的桌布,浅绿的桌椅,喷香的浓汤。­

   汤的种类不多,来来去去就十几种,不过最令向晚惊喜的是,这里居然有酱汤,各种材料丰富地拥挤在小小的砂锅里,红的辣椒、白的豆腐、黄的土豆、鲜香的蛤蜊和蘑菇,再配上软糯的米饭,向晚喜欢的连舌头差点吃下去。­

   程楠是这里的主人,和此慈祥的老妈妈守着小小的汤馆。每次点酱汤,程楠都附赠一碗橄榄炖猪肺,说是秋天风尘大,清清肺。有些男人天生就带着一种家常气息,那么贴心。向晚抬起头,看到程楠眼底的温柔,心里温暖的烟火霎时劈啪开花。向晚想,如果以后能嫁给像程楠这样的好男人,也算不错。­

­    谁也没有提起那一晚­

­    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向晚揣着一沓简历四处找工作,碰壁得晕头转向。揣着一堆喜力啤酒,向晚跑到程楠的酱汤馆,劈开腿,坐在凳子上,喝得摇摇晃晃。向晚说真不公平,我们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读了十六年书,还是没有人要。程楠架住向晚:那可不止,加上幼儿园,19年了。向晚想不到程楠这样幽默,平时,他沉稳得接近木讷。向晚咯咯地笑,是啊,19年也没人要。向晚脚下一个踉跄,程楠身子一斜,头就低下来碰到向晚的唇。向晚先是本能闭开,然后又鬼使神差主动凑了过去。满口香甜,向晚从来没有和男人接过吻,那一刻有点恍惚,却又舍不得这样的缠绵,于是一路吻下去。迷糊中,向晚听到到程楠说:没人要,我要,你来给我做老板娘。­

    向晚一路跌跌撞撞,最后居然找到了工作,是个跨国公司,做采购助理。虽然职位卑微,但毕竟是大树好乘凉。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向晚请程楠到酒店吃自助餐。向晚一遍一遍拿盘子,吃得异常神勇,程楠忍不住笑:你这样吃把胃也撑破了。向晚使劲往嘴里塞海鲜:每位299元呢,夠你卖上百碗汤。­

    亦舒说:人就是这样,天性凉薄,只要有更好的,就会舍弃眼前的。­

    其实,向晚想过:如果她还是找不到工作,她就去做酱汤的馆老板娘。拥着程楠这样一个贴心的男子,每天看日出日落,也会塌实温暖。可是繁华世界,她怎肯只守着程南这一棵树,她不甘心。吃完饭,程楠没有和向晚争着埋单,也没有提及火花激碰的那一晚。程南叫了一辆出租,拉开车门,塞她进去,叮嘱说天涼了,不来汤馆喝汤也要在家多喝水,然后付给司机20元,转身离去。他知道,她可能再也不会去酱汤馆喝汤。­

    兜兜转转 不得善终­

­

    两年后,向晚艰难地把头顶的助理两个字去掉,跻身采购部正式职员。但她还是会时时想起程南的酱汤馆,不知道程楠做出来的汤,味道是否如常。向晚咬紧牙,撑着不让自己回头看。顶头主管是个难缠的老女人,尖酸刻薄,刚离婚,情绪起伏不定。今天,因为没有及时把一份美国的传真送给主管,向晚挨了一頓臭骂。电梯里,心情低落的向晚遇到经理袁建,第一次没有朝他笑。­

    袁建,公司宝石級王老五,32岁,硕士学历,有房有车,是一干妙龄女子眼中的肥肉。这块肥肉 ,向晚也垂涎过。向晚承认自己很虚荣,为什么不呢,人总想要更好的。可是公司美女如云,袁建根本没有把向晚这个不起眼的丫头放在眼里。向晚从不气馁,总是默默地对他微笑期待有一天他能关注她。今天向晚不想笑。一瞬间,向晚很恨程楠,非常恨,为什么他只是一个酱汤馆的小老板,哪怕他只是公司的小白领,和她学历相当,她都愿意成为他的女朋友。­

    爱情就是这样,他爱你,你不爱他;你爱另一个他,他却不爱你。兜兜转转,不得善终。­

    电梯停在一楼,门一开,居然看到程楠。那天是向晚两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她换了班,硬拉着程楠到寺庙烧香。程楠西装笔挺,精神得有一阵儿令向晚充满幻想。如果程楠变成小白领,一定也是现在这样高高大大,沉稳干练。在寺庙的许愿池,程楠换好硬币,满满一堆,塞到向晚掌心上。向晚痴了,這个男人总是那么贴心贴肺:给她熬汤打车提前付钱,许愿前替她换好硬币,他总是提前一步替她想好一切,自己为什么那么贪心,还不知足?那一晚,向晚手里捧着5个硬币,翻来覆去,一失眠。4个硬币,是程楠打车找回来的钱,向晚一直收着,舍不得用掉,第5个硬币,是今天程楠帮她换的,向晚悄悄留了一个,没有丢到许愿池,下意识地,她想留住程楠给她的所有温暖。­

­    岁月静好 慢慢相爱­

­    所有人大跌眼镜,袁建开始大张旗鼓地靠近向晚。向晚不再挨骂,拿高工资,还住进了公司提供的高档住宅里的小公寓,向晚搬进去3个月后,才知道房子是袁建自己掏钱給她租的。一朝得宠,让向晚不习惯起來。袁建后来买了一个复式新楼盘,开车把东西搬到新家,向晚留在旧家帮忙整理東西。房间里,袁建的手机响,是修车厂打来的,说袁建的刹车没有修好,不能开。向晚赶紧跑出去,来不及思考,张开双臂便挡在袁建的车子面前。向晚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她只记得,在她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瞬,眼里闪过的,是程楠。向晚终于确定,她爱的,是程楠,从来都是,只是倔强的她一直不肯承认。­

    袁建抓紧向晚的手:我们结婚吧,对不起,原来我是因为你是程楠的表妹才接近你,可现在不是了。向晚的大脑有点短路,问:你认识程楠?袁建说:你不知道吗,程楠是总公司的副总,那天来我们公司视察,你还和他出去了一个下午,程楠说整个公司都知道你是他表妹。原来,程楠由始至终都是向晚的白马王子,他周末去酱汤馆,只不过是帮忙。向晚手机响,是程楠的短信:你不顾性命救他,我想你爱的应该是他。向晚没有回复,把手机合上。向晚没有告诉程楠,那天她许的愿:但愿岁月静好,让她和程楠慢慢相爱,她嫁给他,做酱汤馆的老板娘。向晚没有嫁给袁建,也没有再找过程楠。能说什么呢,当她终于知道自己爱的是程楠时,全世界都以为她爱的是袁建。有时候,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

    傍晚,向晚在小小的厨房里熬酱汤,整个厨房都弥漫着温暖的浓香,把汤盛出来尝了一口,汤很鲜,可惜很淡,向晚这才想起忘了放盐。算了算时间,做这一碗小小的酱汤,前后竟然要耗费5个小时。之前向晚从来不知道,程楠如此费劲的,在给她熬着那碗深爱的浓汤。­

    向晚的眼泪就那样掉下来,滚落在热气沸腾的汤碗里,好久好久,她再去尝,已经不再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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