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调之歌（之四）

    经过了整整一轮季节的潮湿和无奈，我似乎没有不在放逐自己的阳光和快乐的理由。在悄然而来的夏季，我犹如一株倔强的艾蒿，迎风摇曳在空旷的原野上。
　　对着风，我又能诉说些什么？
　　也许在明天，或许无数个明天之后，无会把那些短促且热情的一切，和梦里的种种情节混淆在一起，我会告诉你，它叫做追忆似水流年或无调之歌。
　　记得，从一本什么书里读过，爱同样有春夏秋冬四季，同样有流水落花、零落成泥的过程。当时，把那本书合拢的时候，我的手指浸入某种潺潺的凉意，甚至透过窗棂和玻璃、折射进午后的暖阳，也未能驱逐我眼前的混沌的幻觉；尤其是当你的影子倏地站立在我心灵之窗、向我回眸。
　　好长是间没见面了，也不知你现在怎么样了？你的笑容和你的泪水又会有什么变化？
　　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想托人打听却又怕知道后我反而手足无措。虽然你我居住的城市并不大，但却一直没有机会想逢。这不由得似我常常认为，一个人犹如一粒沙子，风一吹就看不见了，我下想寻找都找寻不到。我只能远远的远远的在城市的北端想象着，想象着你在雨中的街道上行走的模样，穿一件米黄色的上衣，打一把精致的小伞——那是你十年前留给我的印象，它记载着你我最后一次的约会。
　　在这座你我相距如此近却又如此远的城市，你还好吗？那件我俩在一起时你常穿的衣裳，应该已经旧了吧？那柄小伞是否已经被你遗忘或丢弃？
　　我还是以前的模样，眉毛、手脚。一点都没变，只是心有点老，也不那么爱笑了；尤其是在想你的时候，笑一下都很困难。不过，我还是会常想你的。路过你住的方向的站台时，我也会停下来，期望你突然从车上走下来，向我嫣然一笑。你住的地方这个城市的彼端，与我相距如此近却又那么遥远的彼端，象鱼刺一样横在我的喉咙，令我柔软令我疼痛。于是，我象被风中的沙子迷了眼睛一般，在着座现实，喧嚣，浮燥的城市底下头来走路，小心翼翼的做人。
　　十年了，整整十年，我没有见过你，下面还可能有一个十年、两个是年甚至更多；世界太小，你离我如此近，仿佛伸手就可触及，我却没有勇气去见你，更没勇气向你诉说、向你表白。毕竟，我是一个俗人，没有必要制造浪漫，更没有理由表演浪漫；世界太大，我们不过是一粒于另一粒沙子关系，起决定作用的是风。令我酸楚的沙子，令我心痛的沙子，甚至吃饭时我都时刻警惕着的沙子，却让我防不胜防。而着一切，起决定作用的还是风。
　　不是我，是风不只不觉中，才发觉，自己已跨入了三字头的年龄。三十而立，我真的能立起来吗？我问自己，我不知道。现实是如此的喧嚣和浮燥，我只好一遍遍地躲在对往事对逝去的日子的追忆中——我独自沉醉。
　　于是，在没一个纷至沓来的夜晚和黎明，在那些已被解开迷底的日子里，忧伤和无奈已不在是一壶藏酪，风尘仆仆的日子已没有了独饮一杯的心情。面对天空下一个个显活的生命，颓废的旗帜下，呐喊、孤独已隐退为恬淡的笑容，即使面对矛盾的风景，我也会说那是十分永久的童话。
　　你愿意听我讲着些琐碎的是吗？你会相信他们都是一些美丽而永久的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