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打电话给他时说起此文,他说多次点击多次被放鸽子,偌大的窗口打开后只有一张得意的笑脸和一个“待”字。我想被放鸽子的人或许不只他一个,在此一并道歉了。
我是在返家的火车上想起这句诗的,因为离开南京前曾有一天我和他百无聊赖地背诵唐诗名句。当时我说了“海上升明月”要他接下句,他居然一时语塞;等我说出了“天涯共此时”之后,恍然,遂大笑。而狡猾的我趁火打劫地问他此诗的前两句是什么,他又语塞。于是我颇文绉绉地诵道:“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在分别前夕念叨这诗,算是应景也应情吧。
回家那天他说送我上车。人出奇的多,车厢里丁点大的通道被挤得奄奄一息。好容易蹭到我的座位旁,却发现不论是我的seat还是行李的seat全部被“非法入侵”。他先把我安顿好,又设法把行李放到座位底下。汗流浃背——他。
终于大功告成,火车也快开了。他匆忙下车——不比上车轻松。汽笛拉响前我终于看到了站在站台上的大汗淋漓的他,心中……百味掺杂。
曾经他是爱我的。在他爱我的时候我任性而自私地挥霍他的爱——直到一无所余。爱自己远胜于爱他,于是我残忍地利用他的爱——知道他精疲力竭。直到……有一天他转身离去,毫不犹豫。远去的脚步把我完全抽空。
那是失恋吗?
但他明明告诉我:“记住,你没有失去我。”
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只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慢慢懂得了爱他,忘了自己。很奇怪的转变,连自己也吃惊。只想爱他,关心他,甚至想保护他。想在他累的时候让他放松——就像爬山,爬到最累的时候恰巧有一口井汩汩地冒着清水,味道甘甜清冽,掬一口喝下去——就是那种感觉。
爱他,其实是很幸福的事。
天涯共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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