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堕落越快乐（天堂篇）

    越堕落越快乐（天堂篇）
    
    从古老而肮脏的苏州河的夜晚里走下船来，抬首已是一个沐浴着晨光的小城。
    
    大约是我到这儿的时候还太早的缘故，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死寂。
    
    也许，天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泛着灰色的呆在路边的枝叶，托着灰色的光晕，泼出一盘灰色的街道，而后抹出一座灰色基调的天堂之城——杭州。
    
    很好，我很喜欢。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喜欢？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这里有种回到家的感觉。出外游荡的日子太久，于是，差点连家里的样子也几近遗忘。
    
    家，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吧。
    
    ……
    
    走进一条石板铺成的高低不平的小巷里，两旁是些只有两三层高的小楼，底层都用着木门，深深的嵌进了二层的阳台和阁楼底下里去。
    
    别说是金属，连玻璃也是少见的一个地方呢。
    
    在前方不远处的几个小铺已经打开了门，惯例的是供给早点的，还有一家门面极小的小士多。
    
    果然，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总是有那么一撮服务大众的动物在积极的活动着。想到
    这一点，就很容易便联想到了寄生的特性，就觉得有些不可避免的恶心。
    
    为了压抑住这种内脏的抽搐，我走进那间唯一的士多，要了一包“利群”烟。
    
    烟是一种原始的饲料。我喜欢原始的感觉，所以也顺带着喜欢上了烟。
    
    拍拍牛仔裤的两侧和后兜，既没找到火机，也没找到钱包，倒是找到了一包廉价的纸巾。
    
    从衬衫口袋掏出来钱，连同火柴和烟的钱一并付了。
    
    等到把烟叼在嘴上，才突地想起自己原来是不吸烟的。
    
    但还是擦着火柴点了烟，用手指轻轻衔着烟，说不出的畅快。
    
    当然是不可能找得到垃圾桶的。我只得将烟蒂随地一扔了事——垃圾桶果然是我对于文明世界的最为钦佩的一件物事了。
    
    飞升的烟缕呈现出一种无规则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