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

    人在旅途
    
    v作者：依冉v
    
    
    
　　　在家过完情人节才上路，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过的节日。过什么呀，不中不西，不伦不类，不尴不尬。估计人们常说的：“死鸭子——嘴硬”就是我这种症状吧，不过我也只能说这个了。单身快乐，单身寂寞。
    
　　姐和姐夫送我去火车站，走出长长的巷子一回头，老爸老妈还立在门口张望。挥挥手，回去吧。竟有点依依不舍，什么时候自己也学会了那么一点点恋家？
    
　　这次回家算是比较乖，基本上没惹着老妈翻脸，也没讨老爸训话，更没和姐姐妹妹吵架呕气。只是平素老妈做许多菜而我却吃了很少时，老妈眼里就会升起一抹萧瑟；而偶尔胃口大开吃很多时，老妈欣赏、欣慰的眼神胜过她叨咕的“真乖呀”，感觉仿似回到了童年三五岁的时光。不留意间老妈就老了，曾几何时她还把我们“四千金”当“四害”除呢。
    
　　在火车汽笛拉长，缓缓开动时立在窗口和姐姐夫妻二人挥别，突然想起姐姐过往曾送我的一句话：“既然选择了远方，就请风雨兼程”这些年来偶尔会觉得累，心苍苍的。寒假回来，竟有许多人问我是不是快十八、九岁了，着实吓了一大跳，原来自己看上去还如此年轻。也许灵魂还会时常趴在眼睛后面向外张望吧。
    
　　火车呼啸着冲入一个隧道，暂时让我和北方温暖干爽的阳光告别，然后又冲出来，再驶入下一个。在黑暗与光明交替中，回头看着火车尾部从大山腹底慢慢地驶出来。这一次我真的看到了阳光照耀着小溪发出耀眼的光芒，看到蓝蓝的天和从窗口飘走的白云，我知道，我终究又要告别它们了。
    
　　每次说何苦去求别人，就坐硬座吧，可每次老爸都会去托人买张卧铺票。旅行最容易让人疲惫，于是爬上铺位，在睡与醒之间有一个开关在不断切换，不知自己经过了哪里，又身在何处。
    
　　第二天傍晚，当列车缓缓驶入某一站时，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旅人，突然发现自己竟在莫名其妙地梦想着一个身影奇迹般地行走在这个月台上。车子缓缓开动，月台上的一切开始倒退，我与这个城市的边缘擦身而过。当列车加速奔跑起来时，我匆匆合上了记忆的盒子，却夹住了手指。于是，痛。十指连心。
    
　　火车疲惫地奔跑，终于到达终点，晚点了一个多小时。夜色占据了整个天空，我拖着行李箱快速地在人群之间躲闪，穿越广场。行囊沉沉，我已然是一头负重的牛，而母亲总期望着我的背包能载走家中所有的快乐、舒适与美味。
    
　　在拥挤得无法挪脚的公交里，晕车了。细碎的汗珠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密度占领了我的额头，双腿渐渐失去了支撑力，潜意识只希望沉下去，沉下去......不能，不能倒下去，在这些疲于奔波的拥挤人群里你不能倒下去，不会有搀扶的双手伸出，却会有匆乱的脚印踩伤你的心。竭尽全部的力气推开了最近的窗，清冽的风送进新鲜的空气......
    
　　换了两部巴士之后，我的行囊我和一起钻进了Taxi，每个十字路口都是红灯。冷却了一身的汗水，坐在车窗后看着都市的夜一点点燃尽。夜的眼睛隐藏在神秘的面纱后面，看着我如同一个懵懂的孩子，立在这偌大空旷，冷清寂静而陌生的空间里。
    
　　Taxi把我扔在路边，屁股冒着轻烟很快溶入了来来往往的车流之中。冷竣的风嘲谑着凌乱的发。抬头仰见了我的窗底泻出来的柔和灯光，于是加快了脚步。
    
　　颓然地靠在电梯里，看着指示灯不断地变幻着楼层。终于可以停靠了。
    
　　小茜煮了宵夜给我吃。在温暖的吞咽中，所有奔波的劳顿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