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边缘（现代版）【8】

    作者：形骸浪子
    
    其实在道上混也不是件容易事儿，圈外人体会不到苦衷的。
    我十五岁出头就吃了这行饭，靠的是运气
    很多人混到中途就挂了，很多跟我一起从初中校园里出来的兄弟死的死，跑路的跑路，能撑到后来的也就我一个了。
    砍人？我不怕，十六岁就跟着帮会收帐，十七岁参加帮派火拼，十九岁那年替老大挡了一刀……
    挡了一刀
    那刀砍的很深，从左额角到右下巴，后来在医院里缝了二十多针，我把砍我的那人捅残了，顿了两年的苦窑……
    出来后，道上人都说：我发达了
    
    从此，我多了把手枪
    从此，我不用帮人看场子收帐
    从此，我屁股后面多了几个人
    从此，很多以前认识我的人，当面叫我骸哥
    从此，我的脸上多了条永远褪不去的六寸长刀疤
    
    常常对着镜子看脸上那道疤，问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从校门出来的热血青年吗？
    
    
    出道时很多人告诉我，吃这行饭的关键是有个好老大，我深信这一点。
    李大嘴具备好老大的所有条件，至少在我面前他是这样的，他把我带出那个我所深深厌恶的校园，我跟着他打天下。
    他是那种很内敛的人，至少在我们面前不表现出任何思想，从来都是，所以我替他挡那刀次，他流露的感激使我几天没睡好觉。
    “受几年苦，出来你就是大哥！”这句话我记的很清楚。
    他没有食言
    从小混混，到大混混，到杀手
    其实三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同的是以前叫我砍谁我就砍谁，现在是叫我杀谁我就杀谁
    生活
    还是一样的无谓
    看着少数后来洗白了的兄弟，也许当初的选择是种错误
    
    为数不多的能让我记一辈子的人，他是其中之一——白愁飞
    曾经，无数次的把我抓进派出所
    曾经，让我蹲了两年苦窑
    那个经常上本地新闻的面孔我再熟悉不过了，一个自命不凡的男人，一个年近三十还没结婚的男人，一个黑帮里面无人不知的男人，一个众老大们恨之入骨的男人
    “白警官，请问您对最近连续发生的几起帮派大哥失踪死亡事件有什么看法？”
    “对不起，无可奉告！”
    “请问警方案情有什么新的进展？”
    “无可奉告！”
    “对白开水的死有什么看法？”
    “……”
    ……
    电视里的那副面孔，曾经在心里无数次咒骂过。他，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
    说实话，他很敬业，大家走在不同的道上而已
    我发现我渐渐的学会从不同的角度看人了
    也许是因为她的缘故
    
    
    剥去了血腥，也许生命中唯一的亮点只有一个人了
    月儿
    我以前的女人很多，却没有一个称的上有分量的
    惟独她
    我始终不认为她该仅仅做一个茶楼的领班，而至少是个演员或作家什么的，她天资聪慧，想象力异常丰富，有时我很惊讶她的小脑袋里能装多少另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就象能猜出一部电影的结尾，或说出我想要说的话。
    还有一点，我不是英雄，但她却是绝对的美人
    
    我认识她不太久，也许交往时间不太久才会有这种感觉，我庆幸着
    
    去年的那个春天我认识她的，李大嘴在茶楼为我的接风筵上，她这个领班竟然笨到把整整一壶的茶水泼到的我的衣服上，老大的脸立刻阴的整个包房都暗了下来，立刻要找令狐充算帐了
    “好！就罚你陪我一晚！”看着她惊慌委屈而显得格外动人的脸。我笑着说
    我很纳闷那晚为什么那么老实，虽然有点多了，但和她在江边整整逛了一晚
    那是我二十多年来印象最深的少数场景之一，江面的凉风习习，我能很直接的感受到她的美，听她述说她以前的故事，我的手轻轻的穿过她动感的长发。
    她欣然的接受了
    我忽然觉得往日的很多人事都索然无味
    一种很想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即使不去做老大。
    
    于是我经常光顾她的茶楼，经常走她回家所走的路，经常约她吃饭，经常送她一些特别的东西。。。。
    就这样，我恋爱了
    也许，她并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