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边缘（现代版）【2】

    作者：月儿弯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李大嘴往朱飞嘴里倒药。然后朱飞便再也没有了声音，时限为永远直到所谓的轮回。一屋子的人一个个都定定的看着这一幕，或许是被搞懵了头，或许是根本就不想阻止。
    我想！
    朱飞这个人知道得很多，据说他是眼巴巴看着乱弹帮成长起来的。他死了会带走很多秘密。可是我阻止不了，因为我只是这茶楼的一个领班，或者说是帮会中一个端茶送水的可怜的小角色。事实上我端着这盘水站在门外很久了。他们吵闹的声音中，野麦子呐“偶”啊“偶”的声音我每一遍都没有放过。
    我和他们一样纳闷，野麦子去了哪里？红袖也不知道。因为这几天她都没有收到关于麦子的任何消息，或许，总有些是我不知道的。但她暂时绝对还不至于怀疑我什么，她毕竟不是帮会中人，对这些事情她没有天生的敏感。
    听见李大嘴和朱飞的对话我就知道要坏，来不及细想便撞开了厅门，可是已经晚了，我看见李大嘴转回头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这是一个中式的茶厅，顶上吊着密密麻麻的塑料瓜蔓，这瓜蔓的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当然我也费了心思在上面——这主意使我安全了很多，不必每次都端了一盘子水站在门前偷听到胳膊酸软。
    于是我自然地放下茶托走出去，关上门下到一楼我领班的位置开始笑俩迎客。
    
    ⊙
    乱弹帮，这个城市最大的黑社会组织。我这个卧底已经做了足足三年。早在三年前，红袖已经是野麦子的情人了。警方决定从她入手来安插我。那天在我们的策划下她看见了雨里独自伫立在河边的我。并很自然地救下我来。我把编排好的一切娓娓道出，比如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比如我是从老家乡下跑来找情人的；比如我的情人不理我我无家可归……总之她把我带回了她的家。
    她说：“你先在我这里住吧，回头找个工作再说。”那一刻，我看见她的眼神善良如鸽子，我有些羞愧。
    后来按照我们的计划，我做出找工作四处碰壁的样子。而红袖此时已经拿我当朋友了，于是在她的帮助下我顺利通过野麦子的介绍去了一家小旅社当登记员。调查显示这家旅社虽然不是乱弹帮的生意，但是经常有帮会中人出没。摸清了底细我的顶头上司白愁飞探长帮我设计了一场戏，让我在一次逮捕中救了一名帮中头目——令狐充——也就是现在这间茶楼的老板，这使得我顺利地进入乱弹帮真正的心腹地区，后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因为处在这个茶楼的，没有几个不是乱弹帮的人。
    
    
    楼上又热闹了一阵终于纷纷走下来，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变幻莫测着。最后一个下来的是令狐，走近我拍拍我的肩，他说：“上去收拾收拾吧。”我顺从地上楼。其实他就算不说我也要去的，因为瓜蔓中的那个“主意”。
    今天是周末，又是和白警长接头的时间了。
    我很仔细地擦着桌子，籍以观察门外是否有人经过，确定安全后我迅速踏上横六纵八那块瓜蔓下的凳子，取出隐藏其上的微型摄象机放进裤袋里。
    我安静安闲安然地等到了下班时间，从回家的路拐进一家咖啡馆——“自由呼吸”。这是我们每礼拜接头的地方。
    我要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坐在白愁飞身后的位子上，和他背对着，慢慢啜饮。取出的录映带就摆在桌子上，黑黑的，极不显眼。我感觉到他站起来，走过我身边，他的西服拂过那盘带子，他推开门走出去，带子刚才在的地方是一片明净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