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巧(二)

    
     以后的日子，他每个星期都会来看儿子四五次，每次少则半小时，多则一个多小时。
     每次提到复婚，雪儿都成了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天晚上，外面下着雨，我正在给儿子换洗衣服，雪儿来了，抱着她可爱的女儿。
     “馨姐，我想暂时先住在你这儿。”雪儿的脸色显得很憔悴。
     我替她安排好了，劝她去睡会儿，雪儿躺在床上，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馨姐，你们会复婚吗？”
     我望着一脸无辜的雪儿，说：“傻妹妹，怎么会呢！我心里还恨他呢！”是啊，我怎么忍心伤害她呢！这样一个原本无辜的人。
     雪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慢慢地合上眼睛，睡去了。
     而我，却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雨仍然没有停。
     一大早，只见丈夫全身像被水浇过似的，冲了进来。
     “雪儿，雪儿把我的孩子抱走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雪儿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丈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把我的女儿藏哪儿去了，你把我的女儿藏哪儿去了？”看着他那逼人的可怕样子，雪儿也怔怔地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孩子在里屋呢！”我急忙说。
     丈夫冲进里屋，抱起女儿，搂在怀里，又一把抱起了儿子。许久，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了女儿就不能要儿子？”
     雪儿再也忍不下去了，一下跪倒在我面前，“馨姐，你就成全了我们吧，把儿子给我们吧！”
     我只觉顿时五雷轰顶，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不会想这个问题，因为儿子是我一直以来活下来的唯一理由，他是我的希望。
     “我可以把儿子给你们。”我淡淡地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是吗？”雪儿脸上闪着惊喜。
     “不过，你要先把我杀了！”
     雪儿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她慢慢地站起来，对我说：“那么既然我把孩子抱来了，也就没打算再抱回去，我把女儿给你们了。”说着，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外，我顿觉不对，冲去拦她，“让我去死，让我去死！”雪儿挣扎着。
     啪！我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连我自己都没想到。雪儿这时像软面条似地一下瘫坐在地上。
    
     两个母亲抱在了一起。
    
    
     是啊，她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