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5

    2001年5月5日星期六
　混蛋，我居然会丧失记忆！
　早晨醒来，看着昨天的日记，我满脑子混乱——居然没来得及把日记打完。
　对了，信！我马上把保存过的信调出来。然而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妈妈，我昨天是出去了吗？”我对着刚进来的母亲说道。
　她面部突然闪过一丝惊恐。但是马上很平静地说：“是啊。怎么了？”
　“哦，没有什么。随便问问。”
　母：“真的没事？”
　“嗯，你就放心吧。”
　母：“哦。那就好。”说着，她立刻出了病房。看得出，她是向着医生的办公室去的。
　我立刻下了床，悄悄地跟在她后面。
　母：“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样啊？他竟然会忘记他自己干过什么！这到底说明了什么？”
　Doctor：“很难说。估计他的脑部也已经开始金属化了。你最好再带他来做一次检查。”
　母：“有那么严重吗？”
　Doctor：“嗯，上一例病人也是同样的症状，不过还要更快。他能维持到现在已经是很幸运了。”
　母：“那，他还可以活多久？”
　Doctor：“这就要看他了。多则几个星期，少则……几天。”
　母：“……没有什么办法挽救吗？”
　Doctor：“对不起，我们实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是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力。”
　母：“……谢谢……”
　……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立刻飞奔回病房，一头倒在了床上。思绪在我的脑里沸腾着！难道我就要这么走了吗？
　陌生人：“是的”
　我抬起头，环顾四周。奇怪，没有人啊。
　陌生人：“别看了，你暂时找不到我。”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问道：“你是谁？”
　但是没有回音。这是，母亲突然回来了。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心在剧烈地抽搐。
　“妈妈，外面刚才有什么人吗？”
　母：“没有，怎么了？刚才你和谁说话？”
　“哦，没什么，我在和朋友语音聊天呢。”
　母：“你哪儿来的麦克风？”
　“我……”突然，我发现笔记本上居然多了个麦克风！　“哦，我昨天出去时买的。爸爸呢？”我想尽快转移话题。
　母：“他去租公寓了。还没有回来。”
　“哦……我想，自己单独呆一会儿，您先……好吗？”
　母：“嗯，我知道。”
　陌生人：“你的应变能力不错，我们没有看错。”母亲一出去，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你到底是谁？”我轻声说道。
　陌生人：“不要说，想。否则我接收不到。只能猜你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我想到。
　陌生人：“你不用管。我这次来不是和你解释的。我们的计划由于一个异常的原因不得不推迟。所以我的目的就是给你暂时减慢金属化的速度。”
　“你不是地球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得很苦，把我同学、父母害得很苦！！！”
　陌生人：“我当然不是地球人。凭你们现在的水平想实现‘夸克重组’？简直是妄想。而且我可以告诉你，这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好了，我不能再和你耗了。我将暂时恢复你脑部的记忆功能，把金属化转移到左手臂，并且减缓２Cm/s。你要做好准备。”
　“等等……”“啊～～”
    ……
　母：“晨，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缓缓睁开眼，“我刚才是……啊，疼。”
　母：“怎么回事？你刚才怎么突然大叫起来？”
　“我……我……没事。”我下意识地看看左臂，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感觉却比较迟钝。
　母：“医生说要给你做个检查。你准备一下。”
　“嗯，知道了。清稍等。”我唤醒笔记本，把给BaBy的　E-mail发了出去。
　“走吧。”
　……
　Doctor：“他有没有异常的表现或吃过什么异常的事物？”
　母：“怎么了？”
　Doctor：“他右臂的金属化突然消失了，左臂开始金属化，但是速度比以前有所减慢。而且脑部无金属化迹象。”
　母：“这么说……”
　Doctor：“如果可以找出原因，说不定可以救他。”
　母：“真的吗……太好了。我马上回去查查。谢谢医生。”
　Doctor：“不客气，应该作的。”
　……
　母：“晨啊，你今天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食物？”
　“没有啊，我一早上都没有吃东西。”
　母：“哦，那昨天呢？”
　“也没有啊，就是喝了杯咖啡，其它食物都是你和爸爸带来的啊。”
　母：“哦。你先休息吧。我去问问你爸爸。”
　“哦，知道了。路上小心点。”
　母：“嗯。”
　母亲一走，我就马上上网找BaBy，到底那天下午发生了什么呢？
　太巧了，她正好在！
　“嗨，好啊。”
　BaBy：“好什么？你昨天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害得我在街上找了你好久！”
　“什么？我突然走了？什么时候？”
　BaBy：“还装蒜！就在我带你去我学校的路上。才走了几步，你就突然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啊！”
　“我……好，你打开语音。我们说说清楚。”
　耳机里传出一阵抽泣声，是BaBy：“你……好坏……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走要让你担心的！”
　BaBy：“那你怎么解释？”
　“我……好吧，和你说实话吧。我现在在医院。”
　为了让她相信我，没有办法了。
　她那边愣了几秒，突然焦急地问：“怎么会？对不起，我不清楚。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医院507号病房。”
　BaBy：“好，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
　BaBy：“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没关系的。看到你我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BaBy：“什么呀……”她脸上的红霞再次毫无保留地泛了上来。好靓丽啊。
　BaBy：“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每什么的。真的！你看我，多健康！”说着，我使劲甩了甩手臂——当然是右臂。
　BaBy：“那你为什么住院？”
　“我……”
　Doctor：“他的盲肠有点问题。没什么大碍的。”医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BaBy：“真的只是盲肠吗？”
　Doctor：“是的。不用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BaBy：“那就好。但是，这种事情出在旅游期，真是有点可惜。”
　“没关系啊。你还是可以带我出去的玩啊。”我笑道。
　BaBy：“医生，可以吗？”
　Doctor：“当然可以。”
　“我说嘛。这样吧，今天下午我们去你学校啊。”
　BaBy：“好啊好啊。”
　Doctor：“嗯，既然你们今天下午有安排，那么就请他现在去跟我做个小检查。可以吗？不会耽误你们吧？”
    我和BaBy的脸都红了。“不会，哪里的话。”我急忙说道。
　BaBy：“对啊，不会。”
　Doctor：“好，请你跟我来一下。”
　BaBy：“那，我先走了，下午一点我来找你。”
　“嗯，OK。不见不散。”
　BaBy：“嗯。Bye-bye。”
　“Bye-bye。“
　……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Doctor：“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可以合作。”
　“什么事？”
　Doctor：“我发现这个女孩有点不一般。”
　“不一般？什么意思？”
　Doctor：“你听我说，我想你也知道了你的病情了吧。”
　“那邮件是你发的？”我惊异道。
　Doctor：“是的。你父母让我保密。但是我想你迟早会知道。所以才告诉了你。”
　Doctor：“其实我从那一年起就开始研究了。他是我经手的第一个病人。但我却无力挽救他。对此我一直很内疚。所以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弄清楚。近几年，我总算有了点眉目。而恰好又发现了你——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身上的细胞原子被分裂重组了。也就是所谓的MTM。”
    我猛的一惊，那个陌生人的话又在耳边想起，“夸克重组”……
　Doctor：“自从接受你的第一天，我就开始观察你。觉得你和第一个病人有很大的不同。第一个病人是一个壮年男子，很健壮，但是很笨。而你，是一个学生，而且很聪明。前几天我帮你作检查时发现你的金属化速度要比他慢。而且我从你的身上收集到一种能量，这和我在他身上当初收集到的能量的性质是一样的。但是他的能量最多只是让Ｘ光机无法正常状态工作，而你的能量则比较大，如果不是我实现改装过，Ｘ光机根本无法工作。”
　“什么意思？”
　Doctor：“请你让我把话说完。就在刚才，我捕捉到了另一股巨大的同性质能量，仅在一瞬间。事后，我再检查你的时候，发现你的金属化转移了，而且速度明显放慢。”
　“你是说……”
　Doctor：“是的，只要探清这股能量来源，你的病就有希望。”
　Doctor：“而且，我要说的是，她身上也有这股能量，而且比你身上的还要大，但略逊于刚才的那股。”
　“你是指BaBy？”
　Doctor：“是的。”
　“不，我不会让她也牵涉进来，我甚至不会让她知道我的病情。”
　Doctor：“我没有说要把她牵涉进来。所以我刚才没有道破你的病情。”
　“谢谢。”
　Doctor：“不用谢我。这是我的义务。我现在只想知道，在刚才，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人？特殊的人？”
　我一惊，难道他知道？“有……”我说，突然紧张起来。
　“有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但别人听不到。我可以感觉到。……很怪，他要我想……可是我看不见他……啊～～”
　……
　醒来时已是傍晚。我吃力地睁开眼，房间里只有BaBy一个人。
　BaBy：“你终于醒了！”
　“你……对不起，我没能和你去……”
　BaBy：“算了，明天去也不迟啊。医生说你很累。要我在这里陪你。真搞不懂这医生在想什么。”
　“呵呵，有你在，我的心情好啊。心情好的话病也好的快啊。”
　BaBy：“你，真的那么想吗？”她说着，把头微微低下，双手紧拽着衣服。一副扭扭捏捏羞涩的样子。真是美丽的Angel。
　我点点头。牵起她的手，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BaBy：“我也是。”说着，把头靠在了我的手臂上。好温暖。
　“真想永远保留这一刻。”
　BaBy：“嗯，我觉得好温馨，好安全。”
　“那，就这样靠着吧。”
　BaBy：“嗯。”
　……
　BaBy：“哎呀，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哎，真不好意思。让你家人担心。”
　BaBy：“不会的啦。明天什么时候来找你？”
　“早点吧。7点左右。我们可以先去看看海啊。我还没有看过呢。只在信里听你说起过。”
　BaBy：“好啊。没问题。那，你先休息吧。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点。Bye-bye！”
　BaBy：“Bye-bye。”
　……
　嗯，早点休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