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即合理？

    2001年5月19日 星期六 晴高温
    第一次遇见小艾是在chinaren的webpager上，
    他说：“Could you pass the Band 4 exam?”
    我答：“I have no idea.”
    他又说：“What’s your major?”
    我答：“English.”
    然后我们哈哈大笑。
    
    第二次遇见小艾还是在chinaren的webpager上，假期。
    他说：“Hi, I’ve passed through the exam!”
    我答：“Congratulations!”
    他又说：“What about your preparation?”
    我答：“I still have no idea, if the God bless me, maybe I will get through.”
    然后我们彼此沉默。
    
    第三次遇见小艾是在oicq上，新学期。
    他说：“Happy new term!”
    我答：“You too.”
    他又说：“Could you give me some advice?”
    我答：“Why not.”
    然后他给我讲了他的故事。
    
    “‘存在即合理’是这样的么？”他说。
    “当然！存在首先是物质的，而物质又是运动的，物质的运动又是有规律的，符合规律的运动的物质，它的存在当然是合理的。”我答。
    “那么爱情呢？”他又说。
    “爱情，没有道理可循。付出不一定有回报，多少也不能衡量。”我答。
    “那爱情就是不存在的了？”他再次说。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感觉。”我答。
    
    小艾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在网上；小艾还有一个女朋友，相处了三年。
    女朋友很漂亮，是事实；女孩很可爱，是感觉。
    “I always looking for the true love, you know?”他问我。
    我答他“You would looking for yourself firstly.”
    “Tell me whether feeling equal to love, you said about that.”他说。
    “I believe my feeling, but I don’t believe in love all, and this represents my own view not yours.”我说。
    
    Reality与Dummy之间，小艾无法选择，
    女朋友漂亮却给他束缚；女孩可爱并且放他自由。
    “It’s unfair to me!”他那段日子变得很暴躁，我知道他很为难。
    “That’s our life, not only beautiful but also miserable.”我安慰他。
    系里有人曾是小艾的高中同学，于是我知道了他是个很优秀的男孩，他的女朋友也很出色，因此能让他陷入网恋的女孩一定更不平凡。
    “Does she live in this country?”我说。
    “No, she comes from the city which lies nearby the sea.”他答。
    “Would you like to see her if there is any chance?”我说。
    “I have no idea.”他答。
    我又想起那句“存在即合理”，是那样的么？爱情，它又有什么道理呢，来的时候人们微笑，去的时候人们流泪。爱一次、爱两次、爱很多次，于是笑开始变得虚假，哭开始变得坚强，爱情成了没所谓。这些统统不够合理，那我们还该不该去爱？我是个唯心主义者，活得很自我，看似理智的语言掩饰的其实是我理想化的思维。小艾的问题我最终给他的suggestion就是：“Whatever happened you would not hurt each of them.”
    
    第四次遇见小艾是在“丝路花雨”，我推荐他去的聊天室。
    “How are you recently?”我问。
    “She came to see me last weekend, but……”他说。
    “But you found that she didn’t like what you had imaged?”我说，“Are you disappointed?”
    等了好久他才回答，而且是用中文打了这样一段话：
    “我根本没有去见她，只是写了一封信给她，告诉她其实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并且相处了三年，我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会恨我，但我不想给他更多的希望，那等于给了她更多的失望。”
    我似乎有点欣慰，“It means you’ve decided to choose your original life, that’s great!”
    我知道小艾从网恋里走了出来，无论他的选择是怎样的，至少他以自己的方式做了最终的了断，伤害总是不可避免的，否则你就不要谈什么感情。我的想法始终是带极端和偏激性的，从左走向右，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中间过度。
    “I gave up they all!”这是小艾离开前打来的最后一句话。
    后记：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观点影响了小艾，让他错过了一个本可以牵手的人，我想着那女孩从遥远的海滨城市来到陌生的北方，只为了看看能和她如此心灵相通的人的模样，或许她是再无它求的，而我却引导小艾错过了那次约定，不，放弃的不仅仅是约定，还有，他三年累积的感情，因为一个介质的进入而被瓦解了，而我的那些所谓的advice就是其中的恶性催化剂，我有那么点的恨自己，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既成的事实摧毁着小艾年轻的心。
    “存在即合理？”从此我不再相信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