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说我今天很漂亮,因为我修了头发,穿了新衣服。木犀走了之后倒没影响大伙的兴致,照玩照叫,连午饭也懒得吃。周妈妈的脚摔了,有人来看她,大约门没关好,客人自己闯进来了。看到一群疯子吓坏了,周钦连忙陪着笑脸从我们中间跳了出去,向客人解释了周妈妈的去处,来人听不得,忙丢下随带来的补品——脑白金之类的玩意儿溜了。没想到这堆“垃圾”中间还有一盒达能饼干,接着 “饿狼的传说”上演的轰轰烈烈。
周妈妈可恶透了——这是泱子说的,但大伙都这么认为。因为周钦的女朋友——我是说女生朋友太多,“花心”惯了,所以常有“电话骚扰”。每逢周妈妈接听女生电话,她就得问:是谁呀、叫什么名字呀、有什么事情呀。我们不过是问了句“周钦在不在“罢了,分明是答非所问嘛,而且态度极差。我可不敢想象这位妇产科医生是怎么对待她的病人的,大概也没什么职业道德吧!所以,我发誓,今后再也不打电话到周钦家,免得和周老太太发生冲突,让周钦左右为难。虽然到时候他一定帮他妈妈不帮我。
但值得庆幸的是周妈妈一整天都没有回家来,没有打电话回来扫我们的兴。
周钦的家里money大大的多,房子大大的大,东西大大的高级,许多现代派的女孩大约都想要这样的家居生活,好像挺现实的哦!哼哼!所以容得下两摊赌徒且互不干扰,一边是麻将,一边是梭哈,喝醋、吃わさび的怪招都用尽了,还能容出两间屋子,一间供人睡觉,一间供我和周钦聊天,还有一群人在阳台上、阳光下,边赏花边卡拉OK。
我想,周妈妈该认为周钦是个好儿子,不是那种“娶了媳妇忘了娘“的Black Sheep。
我和周钦就呆在他的小屋里,扣上门。他搂着我,有时亲亲我,不停的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很漂亮。我说,不知道。他就咬我,狠命的咬我。我觉得我是个很容易腻的家伙,所以周钦就拼命地宠着我,纵容我,培养我的玩劣,让我的弱点和劣根一点点地暴露出来,让我在不满十六周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恋爱时该耍的伎俩。别人可以在我这个年纪唱《童年》——比如周钦,我却讨厌,因为《童年》里唱——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我嫌自己长得太大了,连周钦的妹妹都称我“阿姨“,于是我在不满十六周岁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老了,突然觉得丧失了生活的激情,然这些微弱的星火又在突然之间熄灭了。我还年轻,我还要写我自己的小说。
不知道是谁把“游戏“这个字眼提上日程的,泱子?周钦?我在一遍遍地被周钦证实。但不管是谁,只要是直接关于我的事,泱子的话是一定要听的,信不信当然是另外一回事。周钦总想去证实,去证实游戏的规则和实质,我觉得那毫无意义。游戏的规则是——每一个环节都惊心动魄;每一个细节都新鲜、刺激。如果非要某一方承认我们是在游戏的话,我只能说,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场普通的必须按规则进行到底的游戏。周钦不应该想游戏(至少我认为我还是了解他的),所以只有我才会成为这场游戏的主宰者,输赢由我定。可我也不喜欢,但是打破游戏的规则是需要实力、勇气和时间的。
游戏已经进行到今天了,也许玩过火了。所以泱子告诉周钦,这场游戏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我是第一次游戏。
二○○○年一○月五日
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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