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读简贞的散文《四月裂帛》,我流泪了。一遍又一遍地读,一次又一次地感到灵魂深处的触动。
我无法述说,文中那种与恋人生死相依又生死别离的深情所带给我的悲恸和伤戚。
更深夜静,冬雨幽怨地吟唱,一直滴入我的魂梦。在寒冷的季节里,自梧桐叶上凄然滴碎的是一颗悸疼欲裂的心。
这冬月的鬼雨,“我要翻箱倒箧,再裂一条无汗则拭泪的巾帕”。简贞恨的是无情的世界抛弃了她遗世而独立的恋人,我则恨八年的婚姻逝去了初恋的狂热,换之以相互之间无休止的怨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自古更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盟约。我们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有人问我,幸福是什么?我无语。直到今日,幸福仍是我们相依相偎着牵着可爱的女儿微笑着迎接每一天的阳光,在别人的眼里,幸福便是我们。可有谁知,在幸福的面具下,我们都相互刻意着不提任何敏感的话题,因为一切都可能是火山爆发的起因。我们已经遗忘怎么宽容地对待对方,怎么换一个角度去考虑对方的处境,我们都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了,不对的、不可思义的、不能容许的永远是对方做的。
“任何一桩情缘,如果不能激励出另一种角色与规则,以弥补梦土与现实之间的断崖,终究不易被我珍爱。”简贞是珍爱她的情的,因为“你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我修改,按着我心中的形象发音;正如我愿意为你而俯身,将自己捏成宽口的瓶,以盛住你酒后崩塌的块垒”。
然而这么多年了,我们终究没有给对方以激励,激励出另一种角色与规则。我渴望有人懂我,正如你懂自己一样地深刻;我渴望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有一块不被侵蚀的空间,“我喜于实验,易于推翻,遂有不断地、不断地裂帛”。
我们都还年轻,却在这表面是无比幸福的婚姻里磨碎了一切青春的张扬,在彼此的怨恨中失去自我、信心和热情。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每一次的分歧后,真心地来消灭它,为了不让它在心底生根、发芽?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互不欺瞒地坦荡地谈谈心灵深处的爱,为了情的永恒与复苏?为什么别人的爱可以天长地久、可以魂萦梦绕、可以缠绵悱恻,而我们却不能触及彼此的心灵?
我无奈地眼睁睁地看着,爱正离我们而去;我想挽留你,我想你重新进入我的梦魂,为什么你不能感觉?为什么我们总是恶言相向,总是要决一胜负?
多么想回到八年前,回到那洁白的栀子花怒放的月夜,栀子花的幽香和她清绝的白,让我们感动欲泣……
昨天有人问我,我的婚姻幸福吗?我无言以答,你呢?你会作出什么样的回答。
“你走的时候,留下一把锁匙,说万一你月迷津渡,我可以去开你书中的小屋。我把指环赠你,尽管流离散落,恒有一轮守护你的红日,等候于深夜的山头。”
我们都曾为这一段话所感动,有一种恒古的爱悸动我们的心魂。秋,让我们共同努力吧,以诚挚的热情来弥补梦土与现实之间的断崖,让往昔心心相惜的爱再回到我们的心际……
痴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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