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色（1）

    那一天很冷，我在约定的酒吧门口等你。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我走了，你却始终没有出现，甚至我在转身的一刹那，还在期盼你的拥抱，但你却始终没有来。
    
     我开始疯狂地上网，在OICQ上一天一天，一小时一小时地寻找你，直到那天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天。我终于看到你了，当我在对话框中打入一句“HI，你好”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或许不止是手，还有我的身体。
     “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
     “我有，而且我也见到了你，你是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生。”
     “那为什么……”
     “因为你太小了，太小！我怎么可以和你这样一个小女孩做这种事！”
     “我不小！我20了！你不可以用这个理由拒绝我！”
     “我可以。”
     “……是因为，我长得很难看吗？”
     “不，你很可爱，但就是因为看上去太纯洁了，所以……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男人！”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要你！即使你不爱我！即使我没办法永远拥有你！但我只要现在能和你一起，一个星期，甚至一晚！”
     “你！……”
     “不要拒绝我！”
     “……今天晚上8点，上次的地点等。”
    
     一个不羁的男人。这是我第一次在网吧见到你的时候，给你的评价。出于好奇，只是出于好奇，我实施了一个小小的诡计，在你走了之后，在你用过的电脑上查到了你的号，把你加到了我的好友之中。那时我并不知道，就是那个小小的诡计，让你从此走进了我的生命。
     你是个比我大10岁的离婚男人，你不信任爱情，你不停地在身边的女人中玩着若即若离的性游戏，你说，你是个坏男人，是个我这种女生所不能理解的欲望和放荡的载体。
     或许你从来不曾想到吧，我居然会迷恋着你。你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无奈和孤独，犹如毒品一样的让我沦陷让我迷醉。我爱你的尖锐，爱你的极端，爱你的神经质的颓废……就像我只为了想让身上沾染一点烟味而去吸烟一样，我只为了让我年轻的生命沾染一点沧桑而意图占有你的成熟。但你，始终是那么遥远，我甚至触不到你的衣袖。
     终于，我说：“和我上床吧。”如果那是唯一可以接近你的方式——你的游戏方式。
     而你，终于答应我了。
    
     我和你的第一个夜晚，依然很冷。你很粗暴地，像是在侮辱我般地占有着我。当你贯穿我的身体时，那种被撕裂的痛楚让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但我没有喊停。我讨厌被你怜悯，我要和你平等地分享这个游戏，或许这是种很无聊的自尊，但对我来说却很重要。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地看着你，你的眸子泛着欲望，但却是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我颤抖了，仿佛被突然冷却了似的害怕起来。“你吻我，好吗？”我几乎是恳求地说。但你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冲击着我的身体，直到你的高潮来临。那一刻你抱着我，一动不动，我感觉到你浑浊的呼吸，你的体重，还有那微微的，在我体内的你高潮后的脉动。我突然发现我哭了，或许我一直都在哭。
     “你不该介入我的游戏，我说过，你太小，你还是个处女……你后悔了吧？我的游戏你玩不起，知道吗。你玩不起……你太小了…………”你像是自言自语地反复说着，但我在你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甚至你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恐惧。是的，你在害怕，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得意，仿佛床单上那属于我的处子之血，没有把我，却是把他变得脆弱了。
     “这就是你的游戏吗？”我说，“如果说我很喜欢呢？……我要和你分享这个游戏。直到你……爱上我。”
     “呵呵……”他笑了笑，转过头，“我不会。”
     “我知道啊，因为我也不会。”我扯了扯嘴角。
     “别爱上我，如果你爱上我，那么游戏就结束了，明白吗，我会永远离开，到你看不到我的地方。”
     “……”
     身上那仿佛被撕裂的痛楚又泛上来了，从下身，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心，我的全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