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的滋味

    如果不是要步行去上课，我根本不会知道乐东街也有了三三两两的酒吧。看门面，有的大气高雅，有的小巧精致，也不曾想过要去一探究竟。
    敏的电话，大都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打来。陪她散步，一路上，她都在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一会儿就到了“另类文化书吧”。我和梅曾约好在某个夜晚来这儿看书。因为它的名字和黑色巻闸门上的白字招牌让我好奇。
    推开黑色的玻璃门，走进另外一种心情。灯光如雾，空气中流动的竟也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这很吻合她的心情。眼睛慢慢适应了这里的暗，才发现它主营是饮料，兼卖书。书架和墙壁都是深深的黑。右边是酒左面是书。架子上散落着一些名人传记、调查报告、少量小说、画册、还有几本旧杂志。其中就有１９９７年第１期的《大家》。我差点误认为是我自己散失的那一本。在我眼里，这些书都很平常。最另类也不过就是钱钟书、陈染和杜拉斯了。我打着手电筒翻看着杜拉斯的照片，从一个青春美少女翻到满脸核桃纹的老太婆。
    敏说：你请我喝酒吧。我笑了：我对你的爱不超过２０元。
    梅来的时候，敏已经坐在高高的木登上。一只手托腮，一手翻着老旧的《凤凰周刊》，书旁边放着半杯红酒。我想她应该把唇涂得浓艳欲滴，再打上银色的眼影，才能品出“情醉”的味道。我习惯地把“情醉”的厂家名称、厂址及生产日期看了个仔细。吧台老板的眼神告诉我，我是个不懂情调的泡吧菜鸟。
    酒廊里排放着三只脚的圆木凳，让我想起我爸爸诊室里给病人坐的那张凳子。小时候我常常从他的凳子上摔下来，现在人长大了，仍觉得这种凳子没有安全感，我不敢坐上去。
    又要了一壶银针，我和梅到里间的茶室里去了。茶室里有一大一小两张方桌。墙上挂着许多小画框，都是些我看不明白的画。
    梅回忆1996年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样子。她笑起来有点象吴倩莲。我们之间的信任让我们聊得投机。我们聊起武汉。她在那里待了两年，她说再多待一年，她很可能就不会回来了。近来浏览过的几个中篇，都是以武汉以背景的。武汉，都快成了一个让我心神不宁的城市了。
    梅是新调来的同事，只有她和我的情况接近一些。但是我却盼望她和我早日坐到同一间办公室里，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们将是很好的搭档。这种心情，我想你能理解。
    情醉是一种很甜蜜的葡萄酒。我们谈兴正浓，敏却坚持要回家了。我看了时间20：30分，夜晚才刚刚开始。
    总算另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