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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病危{七八}

清水之南岸 [深情] 2010-01-09 10:05:50 星期六 晴天 查看:342 回复:2 发消息给作者
 看着雯一脸的惊恐,那份职业女性的刚强已经荡然无存,软绵绵地缩在病床上的被子里,白色的被套把雯的脸衬托得惨白,没有了一死血色,看样子雯流泪的力气都像是被恐惧吸尽了似的。

  杏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思索了片刻,然后让杏茹去把护士长叫来。进出几趟这家医院的住院大楼,我注意到每层楼层的过道上都安装着探头,雯的病房门口就有一个正对着过道;一楼300多平米的大厅各个角落都分布着,防范意外的硬件措施齐全。我想我们的要求医院完全能够做到。

  不一会,护士长疾步进来。杏茹把发生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之后,护士长仔细查看了一下雯的脖子、身体以及掉了一地的雯的卷发,转身向杏茹问道:“你是清水?”

  “不,我是。”我往护士长的身边挪了挪。

  “那你跟我来签个字吧。”我跟着护士长来到护士站,看到刚才冲进病房的那两个保安还站在那儿。

  “根据患者要求、也是为了患者在我们医院里的安全,这个人以后禁止出入我们这栋大楼。假如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保安部门负全部责任!”护士长在楼层监控室里指着监控视频上的沈欢进出医院的图像:

  “你们马上通知你们的人员,马上!”保安像接到指令的士兵一样跑了出去。这家医院保卫保安部门的准军事化管理倒是让我耳目一新,还真是闻所未闻。但是绝对执行到位吗?我疑惑着,看了护士长一眼。

  “放心好了,在这里我们将做到患者绝对满意。”护士长有意在“绝对”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好,我相信。”我握了握护士长的手:“不要让病人再担惊受怕就可以了。哦,另外,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患者同意了?”看到护士长的惊奇我回了一个很职业的笑脸:“会同意的,放心吧。”

  听了我的话,护士长也会心一笑,点点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外的灯也穿上了华丽的晚装显得格外婀娜,医院人来人往的过道稀疏了许多,只见一些手提饭盒送餐的亲属匆匆而过。保姆香香在小厨房里摆弄着中午送来的午饭准备给大家开晚餐。我在雯的身边坐下,手指捋着雯蓬的发丝:

  “好了,没事儿了,在这里他不会再出现了。”

  雯没有回我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在枕头上摇着头,咬着嘴唇。过了一会,撑着坐了起来:

  “你去衣柜里把我的那双靴子拿过来,长筒的那双。”

  我纳闷,以为她要穿靴子下床出门,眼看天色已晚华灯初上,一个病歪歪的家伙上哪呢?那惊恐逃离的魂都还没有定下来,我正在心里叨咕着,把靴子放到了床前。

  雯虚弱地侧身拿起左脚穿的靴子,从里面摸出两张张银行卡。我明白了,那个像劫匪一样的男人她孤单的软弱只能这样防范。雯内心的恐惧与无力都被这一小小的细节浓缩了,一个私营公司的女老板不是深陷沼泽、四面楚歌怎会如此这般?

  “这里是救我命的治病钱,不能给他逼了去。公司有财务,他是取不到钱的。另外,我‘笔记本’里有公司运营资料,在‘笔记本’的包里有一份委托授权书书,你签了之后,公司里的一切事物你代我料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假如我恢复得可以就终止委托。否则继续生效。”雯没有给我说话的间隙:

  “没有商量、没有拒绝、你只能接受,你的自己事务自己安排好,我,,,,”

  我掐断了雯的话,没有让她继续:“别说了,我知道,放心好了。”

  这个委托是有分量而与我自己的事务又是有冲突的,但是我不能拒绝,拒绝托付不就等于拒绝信任吗?友情是需要考量的,当我有些豪情满怀地我接过了雯装满所有业务的手提电脑之时并没有料到我接受的会是未来几个月内历险般的经历与困窘,这个旅行仗义的过程曾经在我手上无异于一个“烫手的山芋”,让不仅我劳心劳力,还几乎类似于“热锅上的蚂蚁”。

                                    八

晚饭过后,几杯茶点下来暂时让我们几个人气定神闲了许多。闲聊中,把几天的事情做了安排,杏茹主动“报名”晚上留在医院做“陪护”,其实在医院和在家里几乎没什么区别,当然家人陪伴的温馨这里没有,毕竟是医院、也毕竟是陪护友人,感觉自然不同,不过能得友人如此倾心相扶、没有二话,也算是雯“修来”的情分吧。

  雯不是土生土长的广西人,早年随着南下“援桂”的工人大军里一对夫妻因没有生育从亲友家里抱养了雯,抱养雯的那年,雯已经四岁多了,儿时残留的记忆让雯后来成长日子变得心神不定,对亲情感觉的触须变得有些许迟钝和麻木,养父母的好与不好总是在雯的成长路途中交织着那份对亲生父母的惦记和渴望,以至于让她对所谓的亲情诉求变得单薄转而对友情的依恋,独自打拼的日子的锤炼让她变得干练、独立的同时也赋予了她强悍中的坚韧和虚荣、精致和浮游、果敢和自虐。揽下眼前的这样一份纠葛想来也指定有它的前因后果,是吞咽还是吐出,想必时间自有论断,但是,我以为,出路决不是隐忍、犹豫、沉默、拖延,记得有一句话: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真理!!



  保姆香香和我一路回到了雯的住处。

  这是一间估摸着有200多平米的五室两厅,那客厅大得可以开宴会了似的,虽是有些夸张,不过确实够大的,陈设自不用细数了,香香带我来到供我暂用的客房,然后出去给我煮了一杯咖啡送了进来。

  “你跟着你雯姐多久了?”我一边往咖啡里加糖一边搅拌着,问。

  香香“恩....”地像是在心里盘算着走进这间屋子的年头。看样子香香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四、五岁,利落、干净的一个女孩

  “ 快三年了吧”香香怯意地笑了笑,有些拘谨。

  “我可怕吗?”用眼神逗了一下站在一旁的香香:“坐吧,咱们聊聊。”

  “不是了。”香香顿了顿:“我觉得你们不一样。”

  “我们?”我笑了,看到香香的局促:“莫不是你也被打怕了?”

  “不是了。”我的话让香香更是不知所以,除了“不是了”三个字好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本想和香香好好聊聊,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聊不出什么东西。

  “你去休息吧,我看会儿东西。”说着,我打开了雯的电脑。

  “那你有事叫我?我就住在你隔壁。”香香出去的时候顺带给我把门虚掩着,估计是为了方便她听到我的“需要”的叫唤吧。

  我靠着椅子,眼睛滴溜溜地在电脑屏上兜圈,一天下来的一幕幕竟然让我没有丝毫困倦。或许是紧张的。让我十分不解的是在这样的物质生活条件下为什么两个人不能安逸反而浓烟滚滚、硝烟弥漫呢?不惜一切拼来的难道就是为了今天的“消耗”?人真的就不知道自己活着为什么吗?到底需要什么才足以填充自己人性欲望的空洞呢?雯今天的丰富的得到与正在付出的失去到底怎样的一个魔咒在幻化我们的人性、扭曲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人际形态呢?也包括我无意之中不得不接手的一单个人经历的“无偿买卖”。不懂,眼前的迷雾让我没有答案。但是,有一点毫无疑问,雯的财富的积累和一部分女人的“发达”一样穿过了一段“腥风血雨”。

  记得上大二的那年暑假,我们都提着行囊屁颠屁颠地回到了柳州,因与雯不在同一所学校,有时回家也是不约而同各自回家,可是从这一个暑期开始就不见了雯的踪影。当时倒也不介意,没有什么心思多想,光顾着安排自个儿的暑期活动了,雯的养父母常常问起为何不见雯一道回家,因为不知所以所以只好回答不知所以。这倒是让雯的父母对我平添了几分不满。那时年轻,也不管大人满是不满,只管自己去玩,如今想来真是屁事不懂的年龄段。

  后来从别的中学校友那里知道了雯的“勾当”,让自己好久都在心里把雯拒之门外,对她投去的是审视外星人的目光。

  那年暑假,雯仗着几句还能对付的英语乘着假期冒牌导游带团,雯东方美人的姿色诱惑了旅游团里的几个“老外”,“老外“口袋里的美钞也萌动了雯内心深处对钞票的渴望,当时不谙男女之事的雯凭着只有胆略支撑的懵懂同时上了三个“老外”的床,第二天一早,“老外”扔下一叠美元,扬长而去,从旅游团里消失了。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就像电视电影里的镜头一样,手里揣着钞票,泪眼迷离,等到宾馆里的服务员进门打扫时大惊失色:雯下身的血染红了大片床单,还在不停地往外流。宾馆直接拨打120救护,雯这才捡回一跳小命。这件事情不仅让雯差点被学校开除、吃了个大过处分,还让雯从此失去了许多同学、亲友,也成了雯多年后不得不离开柳州定居桂林的安家落户的无奈选择原因之一。逃避还是说明了雯内心残存了一丝传统文化赋予的守旧,当然桂林也利于雯的旅游事业的繁荣就是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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