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对老人的时候,我正下定决心结束三年的恋情,一段由我的单恋开始的恋情。我在痛苦和思念中徘徊。因为已经深陷泥潭,想要抽身,才感到心总是被东西在 撕咬,一点点被蚕食。我曾经一次次想去放弃,却欲罢不能,然后又鼓起勇气去迎来一次次伤害。她终于冷漠离去,不留痕迹,我已经伤痕累累。不再相信什么爱情 和天长地久的我,选择了离开,换了手机号,悄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在我租住的小区,过一条宽宽的柏油路,便是一个大的公园式的休闲广场,依一座山而建,山不高,郁郁葱葱,山下有个小湖,姑且只能叫大的水塘,水很清 澈,时常有垂钓的老人。这里成了我常去的地方,傍晚时分,有很多游玩、散步的人们,有些热闹,然而热闹是他们的,我只有属于自己的伤痛和孤独。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一个人慢慢闲逛,在路边的草丛里捡到一个,有些陈旧的黑色钱夹。我打开,看看里面,除了一些零钱没有其他身份证明的东西。钱夹放照 片的地方,放着一对老人的照片,两人约摸70岁的样子,老先生坐在轮椅上,而老伴站在后面,看上去精神饱满,两人脸上都是经历了岁月沧桑而安详的笑容。再 定睛看看,却有些眼熟,努力想想,才记起有几次碰见过这对老人,因为他们推着轮椅,有些引人注目。天色有些晚了,我把钱夹交到了广场门口的保安处,就离开 了。
当我有些忘记了这事,过了几日再去,在门口,保安叫住了我,问我是不是曾捡到过一个钱夹,说钱夹的主人一直在等我。我这时才记起,并又见到了这对老人,老太太一个劲对我说谢谢,说钱夹对她很重要,老先生也和蔼地冲我笑,只是看上去,脸比照片上更加苍白和瘦弱。
后来,我们总是不期而遇,相视笑笑,我常常注意到老太太推着老先生,找一块人少的地方停下,老太太坐在轮椅旁边,很少交谈,安静地坐着,夕阳照着他们,形成一幅温馨的画面。看到他们,我总想能相伴到老,也许是件最幸福的事。
多雨的季节来临,连连绵绵下了半个多月的雨,连心情也开始潮湿。那天周末,天终于放晴,我打算去广场走走。我又看见老太太,一个人坐在她和老先生常坐 的地方,我走过去朝她笑笑,而她似乎沉浸地想什么,并没有觉察。我坐到她身旁,她这才发现我,朝我笑笑,老太太精神好像差了很多。我随口问她“老先生今天 没有出来,今天太阳很好。”她没有回答我,我侧头看看她,才发现她眼里含着泪水,我看着她,却听见她说:“他已经走了。”我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 样去安慰老人。我们沉默了良久,老太太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夹,我又看到了那张照片,她用手不停地抚摸着照片,端详着。我想离开,因为觉得自己很无力,帮不 上什么。老太太却开始说话了“这个钱夹对我很重要,这是我们唯一的合影。”她又从照片的后面摸出一张发黄的黑白照递给我,我看了看,这应该是老先生年轻时 的照片,意气风发,透露几分书卷气。“这也是他曾留给我的唯一照片,我带着它已经40多年了,它曾跟着我在异乡漂泊。”老太太陷入了沉思,我有些不明白, 但一时也找不到话语,就问道“您和老先生结婚有多少年了,相守到现在不容易吧。”话一出口,觉得自己问得有些不合时宜,老太太听了我的话,又没有回答我, 顿了片刻,说:“我们从来没有记过婚……”我惊呆了,一时无语,看着她,老太太明白了我的心思,她望着远方,时光把她带回去过去,她给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我们是早年的大学生,在学校里相爱了,而他的父母早就替他安排好了婚事,所以坚决不同意,他带着我见他父母的时候,在那里我遭到了从来没有的冷遇。 他要我等他,等他去劝说他父母回心转意,或者我们可以逃到外地去生活,而他是独子,看着他为难,还有我强烈的自尊心,我选择了放弃,决定忘记他,留了一封 信就离开了他。回到家乡的一年里,我一直无法忘记他,在心里等他,希望他能来找我,却等来了他结婚的消息。几年光阴过去,父母开始逼我结婚,周围的闲言碎 语袭来,我还是无法去接受另外的人,痛苦之中
幸福只与一个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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