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超市里兜一圈。书包、书本、学习用具占据了大片空间,要开学了,又将有无数少年站在新学期操场上,清澈眼神中期待着什么。
近闻中学课本将大幅消减鲁迅先生的文章,稍欣喜。评论家中的“文坛剑客”总喜欢挥舞着手中的笔讨伐敌人,而且是那样的无忌惮。可惜少年不知敌人是谁,先生的文字也略显生涩,又过于依赖对历史背景的了解,这个空间的蒙太奇总太难建立。因此对《拿来主义》、《论雷峰塔的倒掉》、《祝福》没啥好记忆,只知道生硬接受所谓的“展现了作者、无情揭露了”之类以应付考试。相反,对《社戏》、《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的读书、玩耍的画面印象深刻。摇摆着乌篷船,吃着偷来的蚕豆,停泊在桥头唱戏的大架子前,开心吆喝着听完全不懂的戏,只晓得看哪个脸谱比较有趣;一位戴老式眼镜、总喜欢手拿大戒尺的老先生,领着一群书童摇头晃脑的大声读书,课间休息就去捉蛐蛐、捡桑椹。或许这才是鲁迅先生告诉我们的,少年就该做少年该做的事,无需去想什么敌人、阶级斗争。
整个中学时代交织着背诵鲁迅文章的痛苦与无奈,反而大学时期语文教育完全被抛弃。这是我迄今还未搞清楚的问题,难道中学的语文教育已足够?依我看来,在青年最需要文字的营养滋润,最需要良好的语文教育培养个人修养与品位时,语文已与青年无交集。至少在学校正规的课程表里。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所有时间放在英语、专业课,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课程。曾几何时,讨厌语文而把大块时间用在英语、数学的人受到老师的严厉质问,现在看,他们岂不是走在了大学的前头?赞扬该大大的有,仅为这超前的意识!
咱们的教育部长说“要办人民群众满意的教育”,俺作为一80%的良民,应算是人民群众中的一员,在一初秋的深夜牢骚几句,很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代表着“人民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