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在黄河上 为80后说上几句
太阳照在黄河上 为80后说上几句
“80后”已作为特殊的名词而使用,作为特殊的文化现象而被关注,通常翻译成“垮掉的一代”,继而可以发展为“啃老族”和“洪水猛兽”。我认为大可不必如此积极地去消极。
我更习惯把“80后”的“后”单独理解。不简单地理解为出生日期符合某个条件的一大群孩子们。更应该是涵盖以“后”为特点的,总体性是后现代的一代人。具体而言,则是后冷战时代、后工业社会、后启蒙、后文学、后新时期等等具体的概念的经历者。他们却并不是定概念的人。与“80后”一样,这些概念都是父辈们为了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为了社会整体的发展,方便分析研究而创造出来的。
这些后的概念代表着,二十世纪末由前转后的这一种演进。德国学者哈贝马斯认为:“解构”等具有后现代色彩的理论造成现代性中占重要地位的“主体”丧失,“整体”的消解,“中心”的溃散,最终必将导致“哲学的终结”。
这无疑是公认正确而且颇具整体性的评论,这意味着:主体的实现虽然同样是这代人普遍的目标,却更加难以实现。这代人对“解构”尤其着迷,但在“重建”或“重组”的时候却分外小心。地面上都是一般高的碎砖,不再有独特的建筑,超高的大厦。没有作为法国象征的埃菲尔铁塔,同样不再有代表辉煌历史的北京故宫。结构被平等地对待。如同德里达等后现代理论家眼里的:“在后现代主义的荒原里,只剩下一些‘精神’和‘意义’的碎片,在没有‘所指’的天空中飘浮。”形而上消亡,到处都是现实,可怕的现实。
在这里没有人,或者至少没有知识分子会相信,在我们内心深处有一个标准告诉我们是否接触到了实在,是否以及在什么时候接触到了(大写的)真理。在这个文化中,无论是牧师,还是物理学家,是诗人,还是政党都不会被认为比别人更“理性”、更“科学”、更“深刻”。没有哪个文化的特定部分可以被挑出来,作为样板来说明文化其他部分所期望的条件。
但“后”与“终结”用词不同,有不同的理论指向--“终结”主要指曾经占优势地位的思想形态的结束,“后”则指新的思想形态对旧的思想形态的反叛和新变。
“80后”不再满足于在充满荆棘的荒野上冲锋陷阵,而试图对已经开辟出来的领地进行整顿和清理。这里面有复杂的原因,难以分析透彻。不过,人口的不断增长,人均资源拥有率的降低是一个不能不考虑的问题。“80后”实际不再拥有自己的资源,这些资源已被他们的父辈掠夺干净。不再有充满希望的田野,不再有洒满汗水的黑土地。连社会关系也是在监督下建立的,随时可能被剥夺,而就社会地位而言,几乎是最低的,就连自由也是被强迫得到的。
“80后”并非无知,新媒体的发展,让他们接触到从前人们难以想象的,如此多的信息,却不再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物质,只好在可能的权利使用中打碎一切。如果碎片仍然被看作是有价值的,他们就继续解构,直到资源被变成没有意义的碎片,被作为记忆的载体施舍给“80后”,构建才能开始。为了构建的顺利进行,有必要首先拆除已经构建起来的各种制度的樊篱。从哥白尼到爱因斯坦,推翻旧理论,必须经历血和火的考验,而对抗体制却鲜见成功者。由此看来,“80后”的忧郁从未离开眉梢。当他们一旦拒绝父辈强制的附加给与,就要像笔者另一篇文章《一件小事儿》中的精神病患者一样,独自坐在车站里发抖,不敢上任何一班车,因为不知道会把你带到哪里去,只能等待着寒冷地黑夜的到来。
请给“80后”一点空间,给韩寒、郭敬明这样一批人让出一条路来,他们是“80后”的英雄,这从他们的书热卖现象中可见一斑。他们是终于敢站出来的代言人,如果把他们消灭掉,可能换来一代人的沉默。“80后”的确拿出大部分时间用来观望,但这仅仅是社会造就的谨慎表现,并不能证明“‘80后’根本不思想”这种荒谬的结论。
关键,不应从“后”中看出末日感。也不要心存恐惧,社会转型时期,请善待每一种思潮。
黄河孕育了中华文明,千年后的今天,她仍旧汹涌澎湃。而太阳,不可能照在同一条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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