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首诗不知所踪
文/田浩
浸泡着六月的沉闷,我感觉自己是在写一首诗,可是思维却把它连结成了大学最后的句子。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无可预知,就连原本缜密的逻辑也变为荒唐的感动。感动使得我们在时间的链条上不停回顾。思绪把四年的风华合并、串连成一部即将谢幕的电影,迅即铸就着离别的哀愁。流转的岁月也乏力得像这首诗一样,短短地滑走,黎明不知所踪。
象牙塔的六月注定是用来告别的。在这场预料之中的太过无奈里没人能够轻易释怀。于是,莫名地铭记开始了我们唯一能够履行的职责。当持续四年的句号渐渐合围而来,所有的事项都促成了我们怀念的升华。记忆中的大学不过是个短暂的驿站,而谁又能随意将它摆放?今天的站台全是关于告别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共勉和规劝,还有相拥而泣的身影。他们是在回顾还是展望?无言,像诗般疼痛。
我伫立在操场的环形跑道上静听着广播的声音,那里正演绎着这场别离。所有的话语和乐曲都在播放着熟悉的欣喜和忧伤,叙述着自己的青春和过往。而如今,剩下的十余天里,那些忧郁或喜悦的时光以及自己的荒唐和幼稚都已一去不返,甚至是早晨想放肆睡懒觉的提心吊胆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了。或许明天,我们将从校园离散,是否仍会携带着一个无限伤感的符号,关于青春、关于大学,还是你难舍的恋爱。当大学绚烂的阳光和充满幻想的时代都已经习以为常,那么我们是否还有气力去解释一种烟消云散呢?明天,究竟会是什么模样?我不得其解。这种心疼仿佛是随香烟渐渐弥漫开去。毕业--对于还有些年少轻狂的学子未免太沉重,直到没有商量的余地。此刻,这种难以倾诉的忧伤和无言暗合了诗歌的凝练,或许诗歌是关于怀念和告别最好的注脚。
四年的点点滴滴,都浸润在离别的气氛里。我曾以为那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是我早已结束的强说忧愁和年少无知。可是毕业的归程愈演愈烈,看着同学间传递着的临别赠言,我读懂了那一笔一划里深邃的情感。
再见是说等待下一次见面。青春没有散场,等待我们的是生命前头的故事。我还是无端地想到了里尔克:“我曾经怎样感受过所谓的离别/我还知道他是一个阴暗、残暴、无敌的东西/它再次指明、逼出并毁掉/原来连接得如此美好的一切”。我无意去挑逗一次朝花散尽的伤感,在散断的诗句里离别就在眼前。
零六年六月十日
望云阁
注:作者为 重庆师范大学广播台台长 02级中文系毕业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