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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newsweek的文章《Married to the Mob》

张.好 [分享] 2013-03-06 16:20:24 星期三 晴天 查看:139 回复:0 发消息给作者

来自东西网

在 我们的眼中,好莱坞黑帮明星的妻子们应该是——讲话很大声,粗糙的皮肤,一身的珠光宝气,以一种漠不关心的姿态默默支持着他们所在的犯罪集团,自顾自地暗 淡的生活自己的那片光辉中。即使她们的丈夫在蹲监狱或是被起诉了,我们也可以想象黑帮夫人们安坐在她们自己那片的郊外风景中,摆弄着法式指甲,脚蹬豹纹 的细高跟鞋,留着像瀑布垂下一般的秀发,分外招摇。

但 是事实证明,在近些年里,嫁入黑帮的女人数量在逐年减少,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个特别“勇敢”的决定——意味着你将面临孤独,危险还有污秽不洁的东 西。只要问问琳达·斯基罗就行了,她已成为了臭名昭著的哥伦坡犯罪集团的寡妇,同时也是格雷格·斯卡帕的刽子手。你只需瞥一眼65岁的琳达·斯基罗(大琳达)和她42岁的女儿,琳达·斯卡帕(小琳达),你就会知道集团犯罪对她们所造成的间接伤害会比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被清晰地感触到。

“这 不是什么迷人的幻想,”斯基罗说道,通常人们叫她“大琳达”,称她的女儿是“小琳达”。她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租来的那个厨房台面上。她在斯塔顿岛上的一座 分户出租公寓的大厦里租了一间,里面陈列着极其简单的家具,她就和小琳达还有她四个孩子中的三个在这里生活。她没有盯着镶嵌着偷来的钻石和黄金、宴会级别 的餐桌不放,相反,在她过去的30年中,大部分的晚上时间都与女儿在一起度过,她会清理出一个干净的地方放装食物的盒子,肘部的袖子上沾满奥利奥的碎渣,双手枕在脑后,满头银灰色的头发,一对约克郡犬在她脚边狂吠不止。“我就是生活在地狱里。”

黑帮夫人:你从未见过的另一面:一段“我嫁给了一个匪徒”的插曲将在7月13日《调查发现》节目首映,讲述一个女人一段真实,痛苦,超越法律的故事。更多相关视频,点击此处。》

她的女儿非常鄙视她,黑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和她爸爸一模一样。小琳达依靠替批发商向饭店兜售啤酒赚取微薄的工资来付房租;没有人,甚至是在1992年 因谋杀和敲诈勒索诈骗行为将斯卡帕绳之以法的联邦政府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他几百万数目的资产究竟流向何方。起居室里铺着石膏水泥板,小孩子的自行车摆放在 一边,半空的塑料杯中的亚利桑那冰茶撒的到处都是,这就是她们所拥有的一切。这一段的生命是不同于住在布鲁克林的中木区用夹板隔成三层的房子里的,也不同 于在弗罗里达的家,和斯卡帕在萨顿区的公寓也不一样。跑车没有了,有的只是英俊潇洒的聪明小伙子们在前室闲逛,用偷来的信用卡支付点的中国菜。在混凝土的 安全煤柱旁,她的外孙子们吵着要钱要去吃汉堡王;滑动门面向一条沥青柏油马路。曾接受在医院进行精神病住院治疗经历的大琳达此时是无处可去。“我像一条狗 一样的在工作才换来你今天头上的这片瓦顶,妈妈,”小琳达这样说。“时间该停止了。”

格雷格·斯卡帕不是一个普通的暴徒。道上的人都叫他“死神”,因为他宁愿自杀也不远把任务分别布置给几个人去做。在他在街上混的这十几年中,他看起来似乎是从未厌倦过他的工作。他被广泛认为是纽约最暴力、最残忍的黑帮成员,他的家庭很,他同时也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的科伦坡内战中的核心人物。这场战争发生在斯卡帕在布鲁克林的车道上,当敌人的枪手向坐在林肯车里的斯卡帕开枪时,他仅仅是躲开刚刚和小琳达吻别的地方,正是在她抱着她的小婴儿钻进梅赛德斯奔驰中的时候。他从未损伤的轿车中露出头来,但是仅在一年之后,12个兄弟丧生了。斯卡帕便带着手下弟兄在大街小巷巡逻,寻找仇家。一次他枪杀了一个正在挂圣诞灯的男人。“这个男人的死只是将他的家人置于危险中的第一步,”小琳达说。20岁的她看着她的儿子,她只是刚刚大学毕业回到家中,倒在沙发上合着眼假装睡着,任电视机在旁发出刺耳的嘟嘟声。

由琳达·斯基罗提供

琳达·斯基罗的相册中的一张照片。

人 生中最失意的时刻是在长达七个月的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在有不明人士威胁过小琳达的哥哥乔伊之后,斯卡帕出头去寻找机会复仇。但是当他回来的时候他的眼睛 被直接射穿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打的他,”大琳达回忆说。“他一直说‘我很好,我很好’,其实他的脑袋上还被人打了一个很大的洞。”乔伊的一个朋友也 中了一颗子弹;小琳达陪着他,他们坐在她爸爸的车后座上,她拖着他的头部一直等到救护车的到来。“我一直跟他讲他没有事,会好起来的,尽管我知道他快不行 了。”

但是斯卡帕成为黑手党传说中的传奇人物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残酷无情的暴行:有事实证明,他在黑帮的这些年中,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在为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提供重要情报。这也可能是他长期以来与监狱无缘的原因吧。他是如此的有价值——调查局运用他所提供的信息控制了他几十个对手——像在1964年,J·埃德加·胡佛找不到三个谋杀自由之行示威者的杀人凶手,詹姆斯·钱尼,安德鲁·古德曼和迈克·施沃纳,他就派斯卡帕去向3K党成员打探消息(这很管用)。他长期隶属于FBI管理者林德利·戴维基奥的管辖,后者在五月的《60分钟》节目上证实了斯卡帕的相关事迹。戴维基奥专门为他和斯卡帕的友谊写了一本书,之后他还对安德森·库珀讲他和斯卡帕已经成为了生死之交。“他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对于大琳达来说,和斯卡帕结伴去密西西比那次旅行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她回忆说,“格雷格给我置办了整整一个衣橱的新衣服。”

当 小琳达发现她的母亲沉醉在幻想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她感觉到很畏惧,很恐慌。“我们不能忘记他杀过人,妈妈——杀了很多人,”她断断续续的说。这样一个典型 的娇生惯养的黑帮公主,用她十几岁孩子的直觉判断出一些事情已经糟糕透了。当然,作为格雷格·斯卡帕的女儿,她有她的特权——餐桌上始终都摆满着食物,还 有已经拉开拉环的饮料,路边的孩子在她经过的时候要保持沉默,店主只能讲“给你你要的东西”,但是当她与别人——一个男孩,在一家俱乐部做男仆——分享一 块小小的牛肉的时候,这个人就会消失或是等到再找到他的时候已经遍体鳞伤了。于是当她和任何人有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就会感到很恐慌。“我爱我的父亲——他是 我的一切。但是我就是感受不到他。”

她的妈妈没有这样的疑虑和担忧。她17岁的时候遇见了斯卡帕,那时的她来自一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家庭;而斯卡帕已经有了一定的显赫的社会地位,而且结了婚,有了4个孩子。(他的儿子小格雷格在小时候想要成为一名特警,而如今他却已经在监狱服刑40年了。)这些年来他对大琳达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避讳——抢劫,杀人,还有警察局是怎样不顾堆积的白骨而任其发展的。1973年,他离开了他的妻子,和大琳达还有小琳达,乔伊住在一起。她说斯卡帕在家的时候非常绅士,慷慨,是一个典型的会保护孩子的好爸爸,还会给孩子们买很多棉花糖吃。“我从来都没想过格雷格会遭遇不测,”她说,“我觉得没什么是他不能征服的。”

后来,并不是监狱的铡刀和手枪走火要了他的命;而是饱受艾滋病的困扰。斯卡帕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因输血时伴有出血性溃疡才染上了这种疾病。这不难看出这是神的惩罚,他坚持血源来自他的步兵,不会有问题;他很害怕艾滋病会在医院的血液供给中作乱。献血者中有一个健美运动者,他在曾在注射类固醇时感染上了艾滋病。斯卡帕于1994年在美国明尼苏达州的罗切斯特市死于艾滋病病毒,终年66岁,临终时曾经重达200磅的他因肌肉萎缩,体重还不到100磅。“他临终前我经常推着轮椅带他在花园里溜达,我们周围都是警卫,”大琳达回忆说。“我曾经问过他们,‘你们觉得他现在这样还能做些什么?’但是他们仍然把他作为一种安全威胁来对待。”

11个月过后,乔伊在一次毒品交易中被枪杀。统计了死于黑帮内战中的人数过后,朋友走了,财产丢了,格雷格·斯卡帕最后受尽了疾病的折磨——这也成为了最后击垮琳达母女的导火索。“这是我遭遇的最残酷的事情,”小琳达说。“我愿意放弃一切,只要乔伊能活过来。”

格雷格·斯卡帕的死意味着美国黑帮的命运来到了最后的绝命时刻。在毒品交易中越陷越深,对老资格的犯罪家庭来说就是致命伤;拒绝作证就意味着死亡,缄默法则还可以让男人们远离坐监判刑。解决的办法是要么就再过5年敲诈勒索的生活,要么就按照洛克菲勒毒品法或是反诈骗腐败组织集团犯罪法(RICO)服25的刑。领导着“公牛塞米”的塞尔瓦托·拉瓦诺,曾告密整个甘比诺家族,步兵,并用类似手段开始谈成更好的生意。今天几乎重量级的匪徒都已经被看押起来了,包括已经有93岁高龄的桑尼·弗兰杰斯,科伦坡家族的首领,截止到2011年他已经服刑8年了。黑帮并没有灭绝,但是它们的发展绝对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月份的大扫荡中,全国有125名黑帮成员落网,其中落网的6个匪首平均年龄已经达到了72岁。托尼·瑟普拉诺如此沮丧也就不足为奇了:这项工作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好做了。

 

“集 团犯罪的全盛时期很显然已经销声匿迹了,”乔治·阿纳斯塔西娅说道,她是《费城问询报》研究黑帮的专家,同时也是《血与荣耀》一书的作者,“但是你还是可 以从那些妇女的身上看到被摧毁的很痕迹。黑道上的人会谈论家庭的重要性,但是在他们的生命里却从未真正参透过这层含义。这就是肥皂剧的生活,而且是最劣质 的剧本。”

即使是在她父亲在世的时候,小琳达和她的母亲也从未陪伴在他左右。他总是叫她们“一只斗牛犬和一只流浪猫”。现在他们又搞僵了,看来这对母女似乎要永远蜗居在她们在斯塔顿岛上的这个小角落里了。这是20世纪80年代继布鲁克林被埋葬在裂缝了的玻璃小瓶之后,很多强盗都把他们的家人安顿在这里,久而久之变成了他们的自治区,但是对于黑帮贵族们来讲,这里堪比西伯利亚。

小 琳达这几十年来都拒绝接受采访,现在当她谈及她痛苦的过去时仍难过不已。“当我想起那些可怜的人们,他们的孩子被我父亲残忍地杀害,我就想我怎么能说自己 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呢?”大琳达则把她的时间都花在网上,一台旧的台式机,她专门制作了关于乔伊的一个网站,里面全是母亲和儿子的软聚焦的快照,和她在线 聊天的支援团里都是亲生子女被杀害了的父母。当小琳达在曼哈顿一家一家饭店兜售啤酒的时候,她心不在焉地照看着女儿的孩子。看着眼前饲养的那对约克郡犬吞 掉地板上的奥利奥和炸薯条的碎渣,她欲哭无泪。

五 年前,布鲁克林区律师事务所试图跟随戴维基奥继续调查案件,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们根据斯卡帕提供的信息逐步确定凶手。长期在一起办公的人们对戴维基奥办 理案件的方法早已感到心神不定。检察官雇佣大琳达当他们的主要证人,尽管她在一开始就把该说的都对他们说了,就像多年以来她错误的昭告天下,说戴维基奥从 来就没有做的很过分。这次审讯让她找了点事情可做,她本人对重新成为其中的一分子表示很乐意。但是在2008年 的时候,一盘旧的录音带被曝光,其中录下了她对一个记者说的话,她表示这个律师事务所所作的一切都是合法的,于是这个案件便分崩离析了。她的海报贴的到处 都是:“黑帮夫人撒谎不忠。”对她来说,这只不过是她受尽凌辱的生活中的另一种方式的侮辱。最糟糕的是,没有人再跟她有联络,留给她的只有她自己的网站和 无穷的回忆。

每 天,小琳达都会尝试着想一些办法试图逃走,这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了,但是黑帮公主们却并未接受太多这方面的相关训练,所以她束手无策。偶然的一次机 会她打开电视,看到一档节目恰好正在播黑帮的妻子如何看待一般妇女,她们中的一些是她童年时就认识的,也经常能在邻里街坊中看的到。正如她们表演的那样, 压寨夫人们的生活中弥散着传统的日本歌舞伎,她们互相抓挠,互相泼洒椰香鸡尾酒,兴奋地跳进她们那些发光耀眼的车中。她想在傍晚时分,会不会有电视摄制组 来到曼哈顿,他们会不会思考有的男人在他们毕生中所犯下的罪行,在街边交易的毒品,在那里还会有人雇佣面无表情的厨房台面,基本上都是丧失了儿子的母亲。

“我只想给我的孩子们一个真正的家,”几天后她在斯帕克斯牛排馆(她本人的选择)吃午餐的时候说了这句话。1985年,同样的地方,正当她在喝酒的时候,黑帮成员保罗·卡斯蒂亚诺(Paul Castellano) 被枪杀在人行街道之上。她年纪最小的三个孩子是她继父兄去世,经常殴打她的丈夫被逮捕归案后仅剩的亲人。每次他一打她,她就会立刻联想到她的父亲会如何对 待眼前的这个人。即便是现在,一想到这,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难以抑制住满腔的怒火,然后一种愧疚感便会像洪水一般泄出。

“你知道如何让一个家庭拥有属于自己的味道么?”她说道,“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即使心里充满恐慌,但我还是要给我的孩子那种家的感觉。但是说实在的,此时此刻,我不能想象我当初是如何克服那种恐惧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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