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在静谧的夜里不停地敲击键盘,那是一种很动听的声音。一直坐到凌晨。
没有工作的地方,不也喜欢呆在写字楼里,怕自己会迷失。
只有在深夜里,才会觉得自己是清醒的。不停地喝水,然后流泪。我呆呆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觉得陌生。
一般情况下,我是静默的,只有感觉到被孤独环绕,我会哭,会大叫,会惶恐。我用厚厚的毯子包裹自己,企求温暖。
大学里主修的是哲学,但我并不喜欢因为受他控制。
相较之下,我更喜欢写作与游戏,它们都由自己掌握,都有固定了的结局。
经常去地铁站旁的一间小小的咖啡厅。老板是很和蔼的老人。喜欢葱绿的爬山虎,夏季的时候长得很稠密,包裹着整个店铺。
米白色的墙上挂着一位美丽女人的照片,从大概十几岁的样子开始,一直到老去。皱纹,白发,也似乎掩盖不住她似丁香般的优雅。
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宸。他站在地铁站门口。很着急的样子。我没有走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上了地铁,然后我感觉到了风。
几天后,安打电话给我,说她在医院。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来来去去的人,他们表情里有喜悦,有愤怒,有痛苦……
而安死死握着我的手,指尖泛白。我感觉到来自她体内的寒冷。她在颤抖。
我看着她呆滞的被拖上手术台,然后看不到了。
出来的时候安是微笑着的。她抱着我说:“蓝,没有了,没有了。”我带她去了我的公寓。
我说:“安,我告诉过你的,这是后果,你理应承担。”
“可是我爱他,很爱。”
“那你为什么要打掉?”
“我害怕,我害怕他会离开,他告诉过我,他不喜欢孩子,我也打过电话给他,告诉他,可是他说他不喜欢这个玩笑。”
“男人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女人只是他们存在的必需品。”
我听着安一声一声的呜咽,我告诉她。我会一直陪着她。
我打电话宸,我想见他。
见面的地点就在SOUTH。那个酒吧!然后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在一个很偏僻的城市角落。
有一条黑暗的巷子。很立体的白色台阶。这样的冲撞让我感觉到冷。
然而,我们总是不心死,直到现实狠狠甩你几耳光,你才会懂,我们希望的,不过是为了失望。
走过台阶的时候,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蓝,我爱你”。
而那个时候,我想到的却是母亲留在抽屉里的日记。她写着:“我爱你,即使如飞蛾扑火。”
渐渐地,我感受到他的拥抱,触摸,我慢慢闭上眼睛,想着母亲的漂亮的眼睛。
之后的几天我们约着一起吃饭,喝酒,甚至去游戏厅。这样模糊的朦胧感足以让人沉沦。
我想是时候离开了,我知道我的宿命,似乎也就像那些云,风尘仆仆而来,又匆匆离去。从不占有,从不停留。
安打来电话,周围很安静,突兀的铃声,我听见她在呜咽。
她问:“你在哪?”
我说:“在路上。”
“你仿佛一直在行走,可是我却被迫停留。他离开我了,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子。但我却变不成他爱的模样。”
“什么时候都不要强求自己。尤其是心。我警告过你,男人不爱女人。”
安口中的另一个女子大概模样我想我是知道的。白色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以及白色的麻编凉鞋。一头柔软的长发,褪不去的婴儿肥。
那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