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选择 之三

    “如果你不小心打破了一面心爱的镜子，即使你很用心的支修补，修补的几乎和原来没什么两样，但在它不为人知的深处仍然有一道难以消逝的伤痕，这－－你懂吗？“我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但心中未抚平的伤口让我不得不这样答。在人类所有的感觉中，最难忘的那种叫作痛。
     因为那是一种让人如此恐惧的感觉，以致病于人们下意识的回避，而回忆就是一张警示牌，时刻提醒人们：勿近。
     看着他微怔了一下，然后喃喃的回答：“懂，我懂－－“一下子，我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他曾经不屑一顾的离开我，又恶言地刺伤我，他的无情几乎在瞬间扼杀了我的全部，可现在，他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又一次轻易俘虏了我的心。正如第一次见面一样的容易。
     这时我才真正发现，原来自己苦主经营的防线在他面前竟是建在沙滩上的，只要轻轻一碰，就有倒塌的可能。
     是的，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我一直追求的是一面完整的镜子，而不是一面曾经浪漫但却有伤痕的恋情。
     闭上眼，眼前立刻浮现出和他在一起的画面，他牵着我的手，快乐的散步，送我回家又小心的躲避妈妈的视线；我在操场上拼命的为他加油，为他擦汗；考试时他偷偷递来的纸条；还有情人节我收到的第一支玫瑰－－－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脑中像放电影一样又浮现出另一种情景－－酒吧里，一个对彼此都毫不了解的陌生男人温柔的为我拭去泪水，毫无邪念的送我回家；沉默的有些让人害怕，只有眼神和微笑是温柔的，温柔的足以抚平我的伤口－－
     正当我在鱼翅和熊掌之间徘徊时，远处走来了我异常熟悉的身影，是风！突然间我有种急需辩解的冲动－－我怕他误会！
     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又是那抹温柔的笑，没有猜疑，没有焦虑，也没有不安，只有自信和信任。他什么也没说，淡淡的朝他点点头就走开了。丝毫没有虚伪和做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