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看得见头顶有星星的人之四

    四
    阿传和阿欢越走越密了。
    这天晚上，阿传来到酒巴时，却没有见到平时总是微笑的阿欢，此时的他正拼命地喝着闷酒。
    阴霾渐渐爬上了阿传的心头，不安迅速占据了她。
    “你今晚别去打扰他了，他大哥今天去砍人，被派出所的人拉走了。”阿欢的一个朋友小声对阿传说。
    阿传没有说话，她静静坐在阿欢旁边。音乐响起，人们都下舞池麻醉自己了，只有他们两个，无声地坐着，像在另一个世界。
    凌晨十二点了，疯累的人们走得所剩无几，酒巴也快打烊了。
    “回家吧！”阿传今晚来到这的第一句话。
    “我送你。”阿欢站起身。
    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平日的欢声笑语。眼看到家了，阿传憋了一晚终于忍不住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啊！这种事发生了，你这个样子也解决不了的！你别这样令人担心了好不好？！”
    阿欢慢慢抬起头，一双痛苦的眼睛出现在阿传面前，“他怎么会砍人的？我们说好了不会去砍人的，我们说好了两兄弟要一起闯天下的，我们说好了要……”
    “呜……”阿传捂住了嘴,泪水沿着脸颊掉了下来。
    阿欢忽然一下把阿传搂在怀中，抱得紧紧的，阿传感到他在拼命颤抖。
    回到家后，已快一点了，阿传把爸妈的责骂关在门外，上了床。
    “姐姐，以后早点回来吧，他们好担心你！”阿传的妹妹小声说。
    “知道了，你快睡吧！”阿传把妹妹的被子拉上了一点。
     那天起，阿传成了阿欢的女朋友。他们牵着手到处去，还装了一对一模一样的传呼机。阿欢从不让阿传旷课陪他。
    阿欢的生日到了，那天是星期一，阿传决定逃一天课为他庆祝。
    “生日快乐！”当生日蛋糕，朋友还有阿传出现在阿欢面前时，阿欢变了脸色。
    “你怎么在这里？！”
    “庆，庆祝啊。”阿传从未见过阿欢动那么大的怒，有点怕了。
    “快回去上课！！”阿欢吼了一声。
    “回去就回去！”阿传也怒了，一把甩下费尽心思准备的礼物，冲回了学校。她没理会老师同学诧异的目光，硬梆梆地丢下一句“报告”就走到位置坐下了。
    “阿嫂她，也是想你开心一点啊……”一个朋友对抱头坐在一旁的阿欢说。
    那天的课，只让阿传听得直想哭。
    放学铃打响了，阿传的传呼机也响了起来：“20184，复机XXXXXXX，阿欢。”
    阿传本不想理他的，但最终还是认输了，她打了回去：“什么事？”
    “晚上，你写完作业后，过来这边吧。”
    “为什么要过去？刚才还给人赶了出来！”
    “对不起，我是大声一点了……可你也不该不去上课啊，我不能耽误你，可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点点了。你别气了，好不好？”
    阿传的心全软了下来，语气缓和了：“什么是20184？”
    “——不告诉你！”
    “快说！不然不理你了！”阿传抓着话筒叫了起来。
    “就是——爱你一辈子！”
    阿传的脸一下子全红了，幸好，他不在这里，否则，一定被他笑死……
    20184，阿传记住了这五个有意思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