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㈩⒏的電影＂Ⅱ

    
    
    
    （本故事乃虚构）
    
    ㈢ 將來的將來——
    
    已經接近尾聲
    
    電影的開頭是這樣的：黑白的屏幕里，人流穿梭而過，在某條大街的一個垃圾桶邊站著一個小女孩，八九歲的樣子。她穿著鮮紅色的連衣裙，這是整個世界里唯一的顔色。她擡頭，然後鏡頭跟隨小女孩的視線轉向那灰白的天空，色彩發生變化，一點點透明的藍湧進鏡頭，天空終于變成藍色。鏡頭又回到那條街道上，世界已經有了顔色。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站在相同的位置，一樣鮮紅的連衣裙，然後鏡頭拉近，焉焉的眼睛里溢出一行淚水
    
    當然，很多鏡頭和色彩的變化都是由電腦做出來的。那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是焉焉的一個鄰居，我們找她客串的時候實在也費了不少力氣，最終以一頓麥當澇搞定
    
    關於結尾我們遲遲沒有結果。焉焉說希望在電影里滿足她的願望以女孩兒遇到一個富商作爲結尾。我說不好，哪兒有十八九歲就嫁人的。而且，上哪兒找一個富商客串咱們的電影？
    可是我也沒有想到滿意的結局
    
    又過了幾天，焉焉來找我“十八，LQ出事了。”
    病床上那個又高又瘦的男孩面色蒼白，醫生說，高原反應，大腦缺氧所致。情況不是十分糟糕，不過需要調養
    LQ那個警察局長父親和董事長母親都在病房里。我記得，LQ說他們離婚之後就沒再見過面。我和焉焉捧著花進去，感覺很尷尬。LQ沒有張開眼睛沖我們微笑，他以前總是會用微笑來緩解尷尬的
    
    他爸爸問我們“你們哪個是十八？”我說我就是，感覺上，像是在兩個嫌疑犯里挑兇手。他說“LQ說有盤帶子是給你的”我説好，謝謝。那一刻我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可沒有，我忍住了
    
    那是LQ答應給我們帶回來的西藏的鏡頭。LQ的拍攝功力欠佳，影響總是晃動，但還算清楚。裏面沒有LQ和別人的臉，只有藍藍的天和清澈的湖水，遠處有白雪的山峰，小溪流過的地方，偶爾能看到成Qun的牛羊，它們的毛長而厚，讓人感覺溫暖
    我說，咱們就用LQ的鏡頭來做電影的結尾
    
    去看望LQ的時候很少能見他的父母，病房里總是只有他一人
    
    電影的結尾，我把焉焉的影響和LQ帶回來的場景用電腦結合在一起，她站在清澈的湖邊，腳沒有在湖水里，有慢慢延伸的波紋。然後鏡頭轉向西藏高高的藍天，轉回來的時候，湖面上已平靜無波
    女孩兒在遠方，向著雪白的山峰走去
    
    結尾的旁白，我說：面對沉默的過往和蒼白的未來，我們要去遠方。去尋找，也是去嘗試。可能會孤獨，寂寞，無助，那要自己承擔。或許我們還會回來，但歸途的起點，是別處
    
    我問她，我們的電影叫什麽名字？
    就叫《青春的眼睛》。我們是用我們的眼睛看到的，我們的電影拍攝的都是真實的
    
    
    
    
    （完）
    
    
    
    
    2004.05.05写，2011.04.17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