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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曾经事

烟波漾柳 [柔情] 2008-12-21 22:29:18 星期日 晴天 查看:466 回复:2 发消息给作者

    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表梅。
     同居长千里, 两小无嫌猜。
    
     第一天、从有一个小小天井的老房子,搬到了六层楼房的第五层。我趴在父亲的肩背上伤心地哭泣着,想念着老房子的天井里。曾陪伴我的那几缸金鱼,还有那曾遮蔽我小小身影的那几颗桑树。泪眼迷蒙中,忽然见一双圆圆的明亮的眼睛,很专心地研究着我哭泣的面孔。我在父亲的背上居高临下地用泪珠依然的眼睛瞪着他,从那个角度看,他的头特别圆,特别大。他傻傻地笑了,对着我举起手,肉鼓鼓的手里握着一个青青的苹果。我拍着父亲的肩膀,让父亲放下了我。他握着苹果看着我,然后把苹果放到了我的手里。我依然有些抽泣,眼泪却渐渐地少了。几分钟以后,我渐渐地忘记了我的金鱼,我的桑树。又过了几分钟,我们开始新的家里追逐嬉戏。
    
     那一年,我三岁,他四岁,父亲告诉我:我们游戏时,几乎不用低头,就可以从家里那一张餐桌下自由穿行。
    
     那时候的楼房不似如今那么地缺乏人情味,我们几乎有两个家。我的父母一直上日班,当他父母有班的时候,他就住在我们家。两个人象小熊一样在印花的床单上滚来滚去,不小心有谁掉了下去,哭一下,然后自己爬回床上,当大人闻声而来,哭的那一个,眼泪早已不知跑到那里去了。不过,父母总是能从睡衣的干净程度上,分辨出:是谁又落到了床下。
    
     儿时的夏天总是让人觉得不够漫长。晚饭时,为了穿风,总是直直地开着门,我们两个就不断地跑来跑去,喝一口我家的开洋冬瓜汤,吃一口他家的红肠。晚饭后,大人们忙着切西瓜,我们两个闲得无聊,就一边一个挂在各自家的铁门上,摇来摇去。父母总爱把我们抓下来,比比谁又长高了些,结果往往是我小有成就。从托儿所到幼儿园,然后到小学,我总是小小地领先他小半个脑袋的距离,在两家父母相互的打趣声里,得意洋洋地看他无可奈何地干瞪眼。
    
     儿时的玩具不多,无聊的时间却不少。看多了动画片,我们把各自的玩具放在同一个小木箱里,假想那就是属于我们的藏宝箱。然后在每一个暑假的白天在两家之间搬来搬去,这一家的母亲吆喝着要打扫房间了,我们就得收拾了所有的宝贝,一人提一边,搬到另外一个家里,继续我们想象中的游戏。大人们玩笑说我们连家当都放在了一起,倒也省了以后的搬嫁妆,我对此总是怒目而视,觉得这是一件很有害我们友谊的事情,而他只会闷声不响地傻笑。
    
     渐渐地,我们摆弄那箱宝贝的时间少了,做作业的时间多了。铁门已经经不起我们日渐长大的身体,偶尔挂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渐渐地,我们不能够牵着手地上学放学了,也不能一起撑我那把红色的、印着花仙子的伞走在夏天的雨中,因为如果他的同学们见了,总是暧昧的笑着,他就会不自觉地躲到旁边尴尬地不声不响,而我会追着他的同学们直到他们四散奔逃。
    
     后来,我考入了一所著名的寄宿制女子学校,只有周末才会回家。他只进了一所普通中学,而在当时,我们对于所谓的重点与普通是区分的那么明显。不知不觉中,我们渐渐地不怎么见得到了。只有一次,我陪同学去他的学校见另外一个朋友,经过他的教室,他那些认识我的同学们见了我,又吵闹了起来,我匆匆地抬眼看了一眼,他站在阳光灿烂的窗边,不声不响凝视着我,然后向我走来,那时他已经长得很高了,高过了我半个脑袋的距离,没等他走近,我的同学在背后叫我,他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而他的同学们又哄笑起来,我匆匆对他说了一声:再见
    
    那一年,我十三岁,他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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