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情人节”里情人送我的花儿抛进了江河!然后只身去到南方一个我熟悉的地方。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我知道我是在逃避,我很清楚在那场“自杀风波”刚刚平息的时候,我的突然出走意味着什么!
我拨了电话给我的女友琪,央她接我。琪对我的突然拜访又惊又喜。谁也没能料到平日里的“冷血东施”也会坠入情网,还引起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轰动效应”。而就在不久前我还信誓旦旦地跟母亲保证:“大三之前,决不恋爱!”
真正认识翔,是在寒假留守的时候。他与我同系,高我一届。成熟,稳健,深邃的眼睛里有一点忧郁,有一点关爱,还有一点沉重叫人永远不懂!每当那眼光捉住我时,我的心都会隐隐悸痛。
“他是别人的,你不要胡来啊!”我不时地提醒自己。
那些日子里,我们一起看书,聊天,去湖边钓鱼,在市郊的破庙里煮茶、写生。原本凄清的留守变得生动而充实。除此之外,我从没有奢望过什么。只是常常看着他坚实挺拔的背影发呆,想着哪一天一定要约翔出去,然后对他说:“抱抱我,好吗?”即使如此,我也认定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假日里的一天黄昏,我趴在树林深处的石桌上睡着了,朦胧中感觉被人拥进怀里,又被吻住双唇,我惊醒,竟是阿翔!我愣愣地盯着他。
“对不起,我爱你。”翔用手拨弄我披风吹乱的头发。直视我的双眸,炙热的气浪冲击着我的肺腑。那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
“可是你……如果你不是别人的男朋友,我一定要使你成为我的!”
阿翔一震,不语。只是更紧地抱住我,吻我的眼睛,鼻,唇……”
可是,阿翔的那个善良而又倔强的女孩子就住在我的楼下,她在拼命地追恋着翔,虽然翔的回报并不热烈。我从没想过要夺人所爱,我曾天真地以为事情会像我想象的那样顺利而平静,直到一天夜里,那女孩喝醉了酒,又服用过量的安眠药,被人送进了医院。
我原本不想要伤害谁,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觉得自己卑鄙。情感的压力和良心的谴责使我在那段灰色的日子里几近崩溃。我于是逃了。在一个没有星光的夜里,离开了那座令人窒息的校园。
几天来,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件事。那天,恰逢琪的生日,我去野外采了一大把金樱子,又把母亲送给我的用相思树枝条编成的头饰一起进给她。生日晚会上,一个戴着宽边眼镜的男孩动情地唱着一首时下在高校颇为施行的“我早己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浪漫温馨的烛光照着那张年轻喜悦的脸。他乡像阿翔啊!那个子,那神态,以及那用手指推眼镜的小动作都是那么相似!阿翔也喜欢唱歌,喜欢唱民歌,喜欢故意在你耳边唱:“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那滑稽逗人的样子常引得我伏在他肩上咯咯咯大笑不止,只有在阿翔的怀里,我才笑得这样自由而飞翔!
我又想起了翔;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他一言不发,默默地拥着我走在无人的清冷的街头。捏着我的手在瑟瑟发抖。
他说宝贝你要想好了,我这样的男人既不帅气又没有后台,他说跟着我是要吃苦的,亲亲不要跟我;我说……一种苦涩而冰凉的液体砸在我仰视的脸上。他再说时,我已用尽封住了他的口……
音乐响起时,打断了我对翔的思念,此时有人在唱一首著名的草原情歌《半个月亮爬上来》。是翔最喜欢的!他常抱着吉他在空旷的草地上边弹边唱。悠远深长的歌声触痛了我记忆的创口,泪水无声地流淌着。
我原以为出走就能逃离一切,忘掉一切。我试着逃离,试着忘记,但那份刻骨铭心的牵挂和思念如蚕一样,吞噬着我心的桑叶。几天来在夜里做着同一个梦,在梦里呼唤着同一个人的名字──翔!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再也在晚会上呆不下去了!避开人群我流着眼泪一路小跑。
寝室的门虚掩着,我无力地推开,眼前的情景使我惊呆了,风尘仆仆的阿翔赶到南方这个城市,此刻正站在屋子中央。几天不见清瘦了许多,我记不清是怎样到了翔的怀里,又是怎样语无伦次地诉说的。
“阿翔!带我回去,我不要再逃了,我要回学校!”翔吻我眼角的泪水,抚摸我,柔柔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回学校!回学校好好学,好好活!亲亲不要再离开我……”
门开了,是微笑着的琪,琪把两大盒酸奶放在桌上,笑道:“日本大正时期的酸奶广告说:又酸又甜的酸奶里有初恋的味儿!”
翔大笑,吻我。
我终于没有逃出那又酸又甜的感觉!
琪说只要是相亲相爱的两人儿,何苦要逃避呢?逃避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对相爱的人来说,爱情无处不在,逃又能逃到哪儿去呢?平添几份痛苦罢了,不如面对,不如面对……
我决不再干这样的傻事了,我喜欢酸奶,喜欢那种又酸又甜的“初恋的感觉”!
爱情路上,逃为下计。你说呢?
落荒而逃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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