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心情

    
    
     很难得的又一年熬过去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块好大的蛋糕发愣。周围全是我的好友，也都是些很热闹的人。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发愣。
     又是一年过去了……13岁的记忆一下远去了很多。
     忘却，是一种罪过……那么，忘却自己，是不是一种刑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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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注定要结束的，留，也留不住的。
     只是青春的悸动，何必看得如此重要？
     就像一些约定，如何比誓言更重？
     或者说，将来注定要分离的人，值得现在珍重吗？
     或者说，在两个迥然不同的男孩间，一定要做出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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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这样问萧儿时，她总会眯起眼睛，像狐狸一样狡黠地说：“雨潇，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过若换了我，我要快刀斩乱麻。”
     时间久了，我也就学会了像萧儿一样狡黠地眯起眼睛来隐藏内心的不安，或者像小鹿一样无辜地睁大眼睛，来掩饰自己的虚伪。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原来眼睛最容易欺骗。
     而我，一直用自己的眼睛来欺骗着男孩子们，也欺骗着自己。
     我的确有撒谎的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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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手指在键盘上的舞蹈，轻捷而柔软的，然后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心在屏幕上显现。我喜欢一切唯美的东西。虽然自己有那么多不完美。
     曾经做好了一千万次准备，听他说再见的声音。可是，突然发现说出再见的居然是我。
     他一下就愣住不动，好象被石化了一样。然后他轻轻地微笑，轻轻地走开。
     我扭过头，怕他回头看见我的泪珠。
     好久没哭了，泪珠摔碎在手心，那么似曾相识的感觉。
     再回过头时，他的身影已经隐没在泪水之中，好象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留下我一人，第一次感到了孤寂。于是无视周围熙攘的人群，任泪水泉涌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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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他明显地消沉了下来。我去道歉，只听得他一句话。
     “我好傻，一直蒙在鼓里。”
     我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第一千零一次地责备自己。
     好深好黑的漩涡，我一直奋力挣扎，但还是无法逃脱。周围是绿树，是红花，是明媚的阳光和美好的微风。我伸出手来叫：“旭，拉我一把！”
     他站在我的旁边，微笑着看着我的沉沦，无辜得好象小鹿。
     咸涩的东西灌进嘴，我再也不能说什么，于是只是一味地沉沦。
     “给你。”旭把一叠纸巾放在我的桌角。
     “不用……我有。”我掏出自己的纸巾，试着拭干眼泪，但结果却是徒然。纸巾有淡淡的清香，我喜欢的那种。
     我用纸巾捂住脸，承受着自己的啜泣，感受着他的离去。
     还有2分钟上课，我终于冲出了教室，生平第一次翘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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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操场边上，毫无目的地看着空荡荡的操场。曾经那么多的回忆，如今都像秋日的落叶一样凋零了。泪水又淌下来，不过我不在乎了。从没流过那么多泪的，现在满脸满心都是咸涩的感觉。
     呆呆地坐了一节课，想起老师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苦笑一下。
     上帝啊，不要让他来。
     我祷告，我只是想一个人静处。我不在乎周围有多少人，因为能进入我心灵的只有他，只有旭这一个人。
     我不会收回说过的话。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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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潇，我不许你再哭了。”旭还是来了，而且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我的宁静的心。
     “嗯……”我不由自主地说。我觉得很累，很累。累得不想反抗什么。
     “雨潇……我不勉强你的。”旭又说。
     “不走行吗？”我抬头望着他。
     旭为难地笑了，然后牵起我说：“只要你不哭。”
     我像小孩子一样点头，站起来，跟着他走。
     快走到教学楼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走？”
     我尽量自然地笑笑：“我……可能我在说傻话。”
     “可我要听实话。你告诉我。”旭执著地问。
     我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我盯着他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难过，很难过。我……我不想走！我不走！可是……可是为什么要留下呢？有没有……折中的路呢……”
     旭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抱住我，说：“不要走。我不想让你走。真的不想。这就是理由。够了吗？”
     我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我从不知道人有那么多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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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平翘的第二堂课，是旭陪着我的。感谢上天，我终于能止住了泪水。旭又一次把欢乐给了我。
     不管未来如何，现在的我们是幸福的。
     如同青涩的果实，也有着美丽的花。
     我仍然保持清醒的头脑，谨慎地选择自己的未来。
     而当我受到创伤时，旭总是给我以安慰。
     就好象，他的话是我唯一的解药。
     而且是不可缺少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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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的轨迹总是不变的。再努力的逃离也是徒劳。
     我和旭的生活又回到的原轨。
     又是一年了，我仍然保持清醒的头脑，除了在旭面前。
     他的怀里是我可以休憩的地方。
     好象是信天翁，飞过了海角天涯，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