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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看的黑道爱情小说-韩芊芜,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二】『一看上瘾的小说』不看后悔一辈子.

a541151515 [沧桑] 2011-03-10 11:11:38 星期四 晴天 查看:16075 回复:0 发消息给作者

前言:看的我很感动  虽然里面情节带有少少色情  请大家不要介意 真的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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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他身上的味道就像他的人一样,让人迷惑,让人觉得安稳。
  我躺在他的臂弯里很快便睡的很香甜,连梦里都是光明和温暖。
  我梦见自己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有我的家人,有韩濯晨,还有小景,大家吃得好开心……
  我跟爸爸说:“爸爸,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见你不要我了,你可千万别不要我……”
  爸爸摸着我的头说:“傻丫头,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梦里,爸爸的声音很好听,像韩濯晨的声音一样温柔而婉转。
  从梦中醒来时天还没亮,韩濯晨已经不在了。
  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
  说什么相信我,到底还是不会睡着我身边。
  他这人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亏心事,生性多疑,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要害他,无论去哪里都一定要有保镖跟随,就连晚上睡觉房门外都要有保镖轮流保护他,否则他根本睡不着。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女人,反正他从不会带女人回家,也不会留宿在任何女人身边,无论多晚,他都一定要回家。
  他的枕上永远只睡着他一个人,枕下必然放着枪。
  我想,这大概就是他这么老了还不结婚的原因,哪有女人会受得了跟丈夫缠绵过后,还要分房睡?!
  胡思想时,感觉饥肠辘辘才想起自己晚上没有吃饭,爬起来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刚下了半层楼梯,就听见楼下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说话。
  又向下走了两节楼梯,才看见说话的人。
  他穿的衣服不仅肥大,而且破烂,上面满是灰尘和油污,还特随意地靠在白色的沙发上蹭来蹭去。他的头发很短,像是刚刚才续了头发。黑瘦的脸上有一双睁不开的三角眼,扁平的鼻子,厚厚的嘴唇边挂着讨好的笑,一看就是典型的坏人长相。
  “阿昭,当初你要的钱我一分都没少给,你的要求我也都满足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濯晨的声音带着点笑意,记忆中他用这种声音说话的时候,就代表他即将被激怒。
  “晨哥,我要不是被那□骗了,我也不会求您,您就看在我这些年在监狱里受罪的份上,也不能看着我饿死街头吧。”
  “不想饿死街头就回监狱里吃免费的牢饭。”
  “晨哥!”叫阿昭的男人眯起眼睛,目光奸滑毕露:“您这儿享尽荣华富贵的,也不差我这点小钱,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真把我逼到绝路,让人知道我是替您顶罪,对您也不好……”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没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多想。”他干笑两声,闪烁的目光扫过客厅,落在我的身上时突然停滞住,笑容变得异常猥琐。
  原本背对着我的韩濯晨看到他的表情的怪异,立刻转头。“芊芊?吵醒你了?”
  “不是,我……有点饿,下楼弄点吃的。”
  “哟!”阿昭赶紧起身,谄媚地给我鞠躬:“是大嫂吧,大嫂真是年轻漂亮。”
  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眼睛有毛病,难道看不见我身上的学生装,尽管看上去有点衣衫不整。
  韩濯晨脸色明显不悦,对我说:“你先上楼,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弄吃的上去。”
  “哦。”
  我上楼的时候,听见韩濯晨说:“我给你一百万是让你在监狱里给我好好呆着,你还敢跑出来找我?!我要不是念你帮大哥做过两年事,早打断你的腿了,你还得寸进尺!”
  “我这不也是走投无路嘛。”
  “滚!”韩濯晨沉声说:“再不滚,我让你爬着出去!”
  两秒钟后我听见关门声,接着听见清说:“晨哥,您就这么放过他?”
  “他要是再敢踏进这个门就给我打折他的腿,扔在监狱门口。”
  “是!”
  听见他这么说,还以为他脾气变好了,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三天后,当他在我面前发疯一样把阿昭打死,我才明白,恶魔人就是恶魔,到什么时候都脱不了嗜血的本性。
  那是我一生都没法忘记的一个雨天,我撑着雨伞从学校走出来。
  一辆山地车在我身边停下,我抬眼,看见岳磊帅气地甩甩滴水的短发,说:“韩芊芜,你家在哪?我送你吧。”
  “不用,一会儿有人会来接我。”低头看看表,才四点半。
  刚才韩濯晨打过电话,说今天下雨,要来学校接我。我让他五点来,没想到今天放学早,估计要等上一阵。
  “那……这么大的雨,你还是找个避雨的地方等吧。”岳磊手指撩过头发,露出大男孩那种带点叛逆的帅气的脸。
  在男女生最容易产生好感的初中时代,早恋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一直不接受他的追求,不是对他没有好感,而是我实在没有闲情逸致陪他玩这种没有结果的游戏。
  “不用了,他很快就会到。”
  我刚说完就有一台破得该报废的吉普车停在我面前,车后门很快打开。
  我正好奇韩濯晨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概念式的风格,一个陌生男人冲出来,捂住我刚要呼救的口,将我拖到车里。
  挂在车拉手上的短裙硬生生被撕破,露出白皙的大腿。
  “快点开车!”
  我还在拼命地敲着车窗,绝望地望着车窗,看着雨中的岳磊拼命地蹬着他的自行车,可惜他还是被越丢越远,再也看不见。
  腿上一凉,我低头正看见一双手伸到我的裙下,捏着我的大腿,我毫不犹豫,挥手一巴掌打过去
  绑架我的男人没想到我会动手,硬生生挨了我一个耳光……
  不过,等我被他两个耳光扇得眼前漆黑,我才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表现的柔弱顺从一点。
  眼前刚恢复了点光明,又感觉那双恶心的手伸向我的脸。
  我受惊地缩了一下身体,顺手抓起身下的书包砸过去:“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自尽。”
  “你还敢威胁我。”说着他又一巴掌打下来,这一下比刚刚还重,嘴唇被牙齿硌出了血,嘴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刀疤,我说你下手轻点。”开车的绑匪见他又伸手扯我的头发,叫住他:“你看这细皮嫩肉的,能抗得住你这么打吗?你要是不小心打死了,咱跟谁要钱去?”
  “老子好久没碰女人了,就喜欢这性子烈的,先玩够了再说。”
  “你先打电话要钱吧!正事办完了,你想怎么玩怎么玩!”
  我忍着痛,拼命对他们点头:“你们可以给我爸爸打电话……他很疼我,只要你们别伤害我,要多少钱他都会给。”
  虽然我也不是很肯定自己在韩濯晨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可这个时候谦虚可不是明智之举。
  “真的!你们要是不伤害我,让他干什么都行!”
  “这就对了,乖一点。”他摸摸我的脸,捏着我的下巴问:“你有没有电话?打给你爸爸!”
  “有,有!”我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快速拨通韩濯晨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里面传来韩濯晨的声音。
  “芊芊,你下课了?这边堵车了,你先回教室等我。”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听来竟是那么的美好,本来能忍受的痛苦,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怎么都忍不住了,全都化成眼泪奔腾而出。
  “爸爸……”我还没来的及说话,电话就被抢去。
  “你女儿现在在我手上,你要是想她活命的话就别耍花样,照我说的做!”
  电话那边静默了几秒,那几秒钟,比一个世纪都漫长。作者QQ541151515­
  “你想怎么样?”韩濯晨的声音带着一点点颤音:“你现在把我女儿送回来,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说话算话。”
  “你当我白痴啊!”刀疤一阵奸笑,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凸起在脸上,面目更显得狰狞恐怖:“我给你一个小时,你先准备五百万现金。”
  “你给我地址,我五分钟就让人把钱送过去。”
  “算你上道。长寿路155号前面的垃圾桶,五分钟后我拿不到钱,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女儿。”
  “好!”
  我正想骂韩濯晨两句:你白痴啊?你平时不是挺狠的,现在怎么不说:“你要是敢碰我女儿一下就打断你的腿。”
  你不懂吓唬人啊!
  看见刀疤要挂电话,我决定先检最重要的说。
  所以我用最大的力气尖叫:“岳磊,岳磊!!!”
  刀疤这下子被我激怒了,顺手拿了个黑乎乎的东西塞住我的嘴,抓着我挣扎的手将我的双臂绑在背后,接着他就开始搜我的身,见什么都没有,就把我的手表扯下来,连同手机和书包全都从车窗丢出去。
  我的心彻底冷了,早知道他们连全球定位系统都知道,我就不要那么配合把手机交出去。现在我只能指望韩濯晨能明白我的意思,早点找到岳磊,问出绑架我的人的体貌特征或者车牌号。
  我不知道他找到绑匪下落会需要多少时间,我只能期望他能把这一切在我死之前做完。
  “阿昭说这小丫头家里人有钱又胆小怕事,我怎么听着她爸爸的声音阴森森的,一点也听不出害怕来。”刀疤有点担忧地问开车的司机。
  阿昭?原来那个坏蛋
  敢惹韩濯晨的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难怪韩濯晨这回没发狠,估计是摸不清绑匪的目的,怕激怒了他们,我会受苦。
  我努力想跟他们解释,无奈口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咽的哀叫。
  “他们会不会报警啊?”开车的司机也露出点担忧的神色。
  “我看咱们先别去取钱,明天让阿昭折腾他们几趟,看看情况。”
  “行!”
  刀疤□着捏了一下我的脸,猥亵的眼神看着我露着外面的双腿。“先去原定的仓库,等我爽完了再说。”
  我使尽全身力气踢他,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我是那么想念韩濯晨,我多想他把眼前这双的手剁下来,眼睛挖出来,再把他的舌头也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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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越开,行人越少,路越颠簸.
  最后,车子在一辆破烂的仓库门口停下来,我被扛进去丢在冰冷的地面上。
  地上的灰尘涌进鼻腔,我呛得没法呼吸,鼻根酸痛得逼出我的眼泪。
  好容易挣扎着坐起来,就看见满是灰尘的地上放了皮鞭,锁链,两把刀,还有些吃的,看那数量至少够三天吃的……
  很明显,他们准备的很充分,也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
  刀疤带着□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按在地上,另一个人显然没有回避的意思,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
  脆弱的校服在他手上应声而破,露出我白色的蕾丝内衣,薄薄得内衣里是我还没有成熟的身体。
  看见眼前的男人脱下裤子,我拼命的摇头,头发好像挂住了钉子,生生地撕下了一大缕,我根本顾不上痛,摇着头出细碎的哀求……
  现在,我连最后一丝希翼都放弃了。
  这样荒芜人烟的地方,谁也救不了我了。
  只希望一切能快点过去,希望那过程不会太痛苦……
  至少不要比韩濯晨杀我全家的时候更痛苦!
  这一刻,我好像不那么恨韩濯晨了,反而很想见见他,再听他喊我一句:“芊芊……”
  想叫他一句:“爸爸……”
  ……
  就在我认命地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轰隆的巨响。
  我惊讶地睁开眼,两个受惊的绑匪刚慌慌张张拿起刀,巨大的铁门就被人推开。
  一个穿着破烂牛仔装的男人带着至少二十人拿着刀冲进来,一转眼就将两个绑匪围在中间。
  “伍哥!?”刀疤忙丢下刀,哈着腰迎过去,一边从口袋里摸出包烟,一遍说:“您有什么吩咐一声就行,什么事还劳您大驾?”
  完了!一伙的,刚升腾起的希望烟消云散。
  可那个伍哥根本没理他,拿着手机快速拨通:“老大,人我找到了,在我玉山后面那个仓库……”
  “女孩儿……”伍哥拨开挡住他面前的刀疤,侧身看看地上的我,“没事,没事!”
  “是,我明白……”
  放下电话,他一脚踹在刀疤下腹上,大吼:“早说让你做事动动大脑,你就是不听,你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
  “我……”刀疤捂着下腹,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哪知道?!我就没见过老大发这么大的火,全道上的人都在找你!老大还撂了话:女孩儿要是活着,就先留着你的命,女孩儿要是死了,就把你的手脚砍下来让你吃了。”
  刀疤吓得面无血色,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伍哥,我跟您这么久,你可得救我。”
  “救什么救?我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你他妈的到底动了谁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阿昭说是大买卖,说这丫头的家人有的是钱,又胆小怕事,保证没事。他还说事成之后做了这丫头,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谁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我跟了两天,看见也没有保镖,只有一个司机天天接送,今天刚好有机会,一时手痒就下手了。”
  “他说你就信?你猪脑袋啊!”
  “我以前跟他干过好多回,都是兄弟……”
  那伍哥抬起脚又踹了一脚,咬牙切齿说:“去他妈的兄弟,阿昭从里面跑出来,早晚都是个死,你跟他干?!”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那面吵吵嚷嚷,要死要活,我根本没心情在听下去。
  慢慢撑着地面坐起来,曲着腿靠着身后冰冷生硬的铁箱子上,艰难地呼吸。
  如果能说话,我很想问问他们:韩濯晨那个混账什么时候能滚来!!!

  第 6 章

  很快,我听见门外刺耳的刹车声一声接着一声,我以为是韩濯晨,抬头向外面张望。
  这是典型的大人物出场的风格,漆黑的房车下走出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接着陆陆续续至少有一百多人跟上来,声势浩大得把整得仓库围得苍蝇都飞不进来。
  这个排场,估计就是他们所谓的黑社会老大!
  这个老大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他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黑色的紧身衣裤勾勒出修长的线条,全身都散发着男人冷酷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走到我身边,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拿下我嘴里的东西,又脱下黑色的皮衣披在我身上。
  小心地询问:“没事吧?”
  我摇头,看清了他俊朗的脸,总算想起来了。
  “你?”我几乎不敢相信,他不是那个安以风吗?
  第一次见安以风是在一年前,那天他打扮得跟孔雀一样,帅气的脸上挂着邪气的笑,身边还跟着一个浓妆艳抹,妩媚妖娆的女人。
  “晨哥!?”他一看见韩濯晨,立刻迎上来,来了个深情的拥抱,然后就跟没长骨头一样,靠着韩濯晨的身上。
  那个视觉效果,毫不夸张地说,当时如果他要是再说一句:“人家想死你了!”,我肯定以为他们有什么奸情……
  好在没有!
  “风……”韩濯晨蹙着眉扫了一眼他淡粉色的衬衫,“怎么穿成这样,换品味了?”
  “哦,换个颜色!”他看看我,笑得更加邪气:“那也没你品味好,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幼齿了?成年没有啊?”
  韩濯晨轻咳一声,清清喉咙,说了一句特暧昧不明的话:“小孩子比较单纯……听话。”
  “噢……”他冲我笑笑,又看向韩濯晨:“这身子骨也太单薄点……能禁得起你折腾么?你可别闹出人命了。”
  他的话实在有点过火,我听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说话。
  只听见他促狭的声音说:“呦!果然很单纯……有点意思!回头我也试试!”
  韩濯晨搂着我的肩走到一排衣服旁边,顺手拿一件衣服放在我手上:“芊芊,你进去试衣服,别听他胡说八道。”
  那个时候我以为安以风是个花花公子,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是黑道老大。
  当然,现在看来有点像了,因为他眼里都是杀气,让人心底发寒。
  “老大!” 刀疤跪着爬过来,吓得口齿都有些不清:“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不知道!”
  安以风站起来,揪着刀疤的领子问,“你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哪?晨哥的女人你都敢碰?!”
  “什么?晨哥的女人?”
  刀疤连求饶都放弃了,吓得像泥一样摊在地上,眼睛里是绝望的惊恐。
  可想而知,他真的吓的不轻。作者QQ541151515­
  半天,他才回过神,颤声说:“阿昭他没说是晨哥的女人,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阿昭?”安以风握紧双拳,手指青筋凸起:“他人在哪?”
  “我不知道!”
  那个早就吓傻的司机总算回过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昨天看见他跟一个蛇头联络,他们讲好了钱一到手,就跑路。”
  “小伍,带他去找人!”
  “是!”本来还挺拽的伍哥吓得头都没敢抬,悄悄跟几个人挥挥手,灰溜溜往外走。
  “等一下!”安以风叫住他:“我要活的。还有,人要是找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自己看着办吧……”
  “是!谢谢老大!”
  我实在听不出有什么好谢的。
  伍哥带了一队人刚开车走,紧跟着又是一连串的刹车声。
  我估计外面可以当停车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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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记忆中,韩濯晨永远是西装笔挺,带着气度不凡的微笑,就连杀人的时候都是一样。
  今天,我是第一次看见什么气质的都没有的他——西服没有穿,湿透的衬衫只扣了中间的一个扣子,水珠顺着头发滴下来,掉进敞开的衣领里……
  看起来真的好狼狈。
  他在我面前一点点蹲下身子,没有问我有没有事,也没问我是谁欺负我,他仅仅是看着我,深邃的目光从我红肿的脸,移到我身上残破的衣服,还有已经遮不住大腿的裙子。
  我不想哭,不想让自己软弱的只会哭泣。
  我将脸转向一边,努力地扬起头,紧紧咬住还残留着血痕的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可是,他伸手抱住我,他的怀抱好温暖,没有恐惧,也没有伤害。
  “芊芊……”
  他托着我的后脑,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肩头,他的肩好宽,就像能撑起天地一样……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流出来,便惊天动地!
  我一边哭。还一边挥着没有一点力气的拳头打着他的胸口,“你为什么才来?你为什么才来?”
  我不知道那天我会为什么那么任性,只知道,那一刻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
  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也需要肩膀,需要呵护,需要有个人能为我撑起一片天地,让我不必活得那么辛苦……
  可我只能自己硬撑着,面对着杀我全家的人,去努力的接近,讨好!
  哭累了,也打累了。
  我安静下来。
  他才放开我,双手托起我胀痛的脸,用手指帮我把脸上的眼泪擦去。
  “你等下,我马上就带你走……”
  我点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韩濯晨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安以风。一个干净利落的左勾拳,一拳打在安以风的脸上,原本很帅气的脸马上青了一片。
  安以风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手指,当着他那么多手下竟没还手。
  “居然是你的人做的,安以风,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晨哥,这事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老大是怎么当的?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
  “我……晨哥,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动你的女人?这真的是个误会!”
  “少跟我废话,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人给你留着呢?”他指指身后吓得脸色发紫的刀疤,说:“你说怎么办,我动手……别脏了你的手。”
  “用不着!”韩濯晨向着刀疤走过去,经过一个人身边时,伸手抽出把刀。
  一刀砍下去,一只手飞了出去,一身是血的人痛的杀猪一样嚎叫,在血泊里滚着。
  那情景,不仅仅是血腥……
  韩濯晨擦擦脸上的血,抬脚踩在他下身。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劝阻,满屋子除了惨烈的哀号什么都听不见。
  看见韩濯晨将刀丢在地上,我总算找回呼吸,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刚松了口气,又我看见他向后的一个人伸出手,那人立刻双手将手里的铁棒递上去……
  铁棒和刀最大的不同,就是刀会让折磨变得痛快,死亡也来得快。
  而铁棒,会将痛苦变得沉重,拖得永无止境。
  每一下铁棒打下去,我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看见血滴飞溅的情景。
  我吓得捂住脸,可还是能听见那嘶哑的呻吟……
  后来,连呻吟声都消失了……
  我呆呆地看着一身是血的韩濯晨,他就是刚刚抱着我的那个人吗?
  那个时候,他的手是那么温柔……
  我紧紧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我开始害怕了,怕有一天他发现我的目的。
  以他的凶残,他一定会把我活活打死,或者用更残忍的手段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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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还半死不活地躺在血泊里,又一个一条腿被血染红的人被拖进来。
  是那个阿昭!
  安以风走到韩濯晨身边,解释说:“今天的事是阿昭故意挑的,我估计他是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临死想摆咱们一道,再拽上两个垫背的。”
  韩濯晨丢下手里的铁棒,从口袋里拿出条手帕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血。
  他在阿昭面前蹲下。“整我?你有种啊!”
  “韩濯晨,你他妈的忘恩负义,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我今天就看你做鬼能有多厉害!”
  他刚要去拾地上的刀,外面忽然有一个人跑进来,跟安以风说:“老大,我看见有警车朝这边来了,估计是冲咱们来的……”
  “警察?”他看向韩濯晨。
  韩濯晨想了想说:“你先带人走吧,剩下的事情我处理就行。”
  “那好!你别冲动,这两个人我在监狱里让人帮你做了,剩下一个我带回去给你处理。”
  “好!你小心点。”
  一转眼所有的人都散去,那个司机也被人架走了。
  几辆警车停在门口,警铃不停地在叫着。
  韩濯晨刚走到我身边想要抱起我,半敞的门被拉开,举着枪的于警官走进来。
  “于警官,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个你要抓的逃犯。”
  于警官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看看满脸兴奋的阿昭,又看看我和韩濯晨,似乎有所了悟。
  从腰里拿出手铐把阿昭拷起来。
  “韩濯晨,你不是要杀我吗?你倒是杀啊!”阿昭立刻狂放地大笑,“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啊!”
  韩濯晨吸了口气,忍了。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
  “你不敢了吧?哈哈!你要算个男人就现在杀了我!”
  韩濯晨收回搭在我肩上的手,慢慢地走到门口,轰隆一声关上铁门。
  于警官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冲过去抢过他手里的枪……
  三声枪响……
  狂放的笑声嘎然而止,全世界都在那一刻停止了,就连我的心跳也停止了。
  现在,如果他再开枪打死于警官,我一点都不会惊讶,他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你!”于警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睛都快要呈圆形了。
  “是他一定要我杀他的,你没听见?”说完,韩濯晨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枪丢给于警官。“我还第一次听见有人有种要求!”
  于警官愣了几秒,恢复意识的第一件事就是警服的袖子将警枪反复擦了两遍。
  我清楚地记得,政治老师好像在某节课上说过:“那一身庄严的警服,代表的是神圣不容侵犯的法律?是维护国家长治久安的武器。”
  她一定不知道,那身制服除了用来擦去枪上指纹,毫无意义。
  更可笑的是,守在门外的警察连冲进来的勇气都没有,站在外面冲里面喊:“于警官!”
  “没事了,都解决了!”
  于警官对着外面理直气壮地说完,又回头跟韩濯晨摇摇头,像个父亲教育儿子一般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是何必,他是杀人犯,越狱出来又绑架你女儿,抓回去也难逃一死。”
  “这样不是更好,给政府省点粮食。”
  “你就不能低调点!”于警官见外面的警察英勇冲进来,立刻换上一本正经的脸孔,俨然公正严明的警官:“这个是越狱出来的杀人犯,刚才还想反抗,被我击毙了。那个人伤势好像很严重,送去医院急救……”
  韩濯晨走到我身边,将我抱起来,他还是没有说安慰的话,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把我身上的衣服裹紧,抱着我走向门口。
  走到门口时,他看见陆陆续续冲进来的警察,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对于警官说:“带了这么多人?!你们办事效率提高了不少啊,这么快就找到这了?”
  于警官走近他一点,声音压低:“那也没有你效率高,才不到两个小时,全黑道都让你折腾得天翻地覆,我想装聋作哑都不行……听说,山田的老大让你堵在桑拿房,吓得差点没得心脏病;崎野的九叔都变成植物人了,你还要问他:是不是他的人做的?你就是进不去监狱,不然你肯定得阿豹兄弟问问!”
  “问过了,他们说刀疤是安以风的人!”
  “那安以风比你还嚣张,带了二百多人过来,全带着武器,就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他跟你掰了,要火拼……我不来行嘛!”于警官提高了点声音说:“所以,你现在最好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说明一下情况。”
  “我会让律师跟你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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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濯晨没送我去医院,大概是不想我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
  他请了个女大夫来家里给我看伤势,那个身材姣好,很有气质的女大夫把我全身都检查了一遍,就连最隐私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检查完后,她走出我的房间。
  我听见她在门口说:“没什么大伤,都是些淤青和红肿,涂点药就没事了。”
  门外沉默了片刻,女大夫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传来:“处女膜完好无损,没有被性侵犯的痕迹。”
  “谢谢!”是韩濯晨的声音。“清,送吕医生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把睡衣换好,韩濯晨便拿了个药箱走进来,坐在我的床边。
  他将我匆忙间盖上的被子拿开,将我穿了一半的睡衣脱下来……
  他在我身上的淤青上涂上冰凉的药膏,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后来干脆停下来,将眼光看向别处。
  过了好久才转回来,继续帮我上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却多了些红色的血丝。
  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他总算把药涂完,用被子将我的身体包紧。
  “你睡会儿吧。”他将灯光调暗,从旁边拉了个椅子到床边,坐下。
  他执起我的手,声音温柔得完全不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别怕,我在这里陪你。”
  “爸爸……”我闭上眼睛,热热的液体从紧闭的眼睛里涌出来。好在没有灯光,没有人看见我脆弱。“我想听故事,我想听灰姑娘的故事。”
  “灰姑娘?”他想了半天,问我:“灰姑娘是不是后来变成白雪公主了?”
  “不是,灰姑娘后来嫁给王子了,因为王子用水晶鞋找到了她。”
  “哪个王子?白马王子还是青蛙王子?”
  我心口疼,没力气跟他说话。“那就随便讲点什么吧。”
  其实讲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别让世界安静,别让我去回忆今天发生过的事情……
  “你想听什么?”
  “动人的故事。你有没有什么难忘的事?”
  惨淡的灯光下,我似乎看见他眼底难以言喻的苦楚。
  我仔细看着他的眼,漆黑的眸深邃似海,望不到边际痛与伤……

  第 7 章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不是!”他将我的手指放在唇边,每一下呼吸在我手指上交替着冷与热。
  我是根本没对他讲故事的能力抱有侥幸心里,没想到,他为我讲出了一段演绎在血腥下的诗情画意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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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我二十一岁……
  记不得是哪一天,我跟几个兄弟在一个记不住名字的夜总会喝酒,刺耳的摇滚乐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我跟夜总会管事的说:“你他妈的能不能让我清净会儿?”
  他马上说:“好,马上就换。”
  摇滚乐停止,一个女孩儿拖着一件及地的白色长裙走上舞台,走向一架白色的钢琴……
  她的圣洁与夜总会纸醉金迷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我看得有些失神!
  当钢琴空灵的旋律从远方飘落,我彻底被那声音迷住了,那好像是一种可以洗清灵魂里暴戾的声音,让我找回迷失的自我。
  一曲弹完,安以风推推失魂的我,问我:“看上了?”
  “是的……那架钢琴!有空我也买一个玩玩。”
  “你得了吧,你可别糟蹋艺术了。”他指指温婉地施了一礼,高雅退场的女孩儿,“搞的定不?”
  “废话,你见过我搞不定的女人吗?我对她没有兴趣。”
  “你就吹吧!我还说我对伊丽莎白没有兴趣呢。”
  我那天喝了很多酒,有点冲动,被一激就答应了:“你给我看清楚!”
  我摇摇晃晃走到后台,刚好遇到在后台刚换好自己衣服,准备离开的她……
  “什么事?”
  我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颚,仔细地看着她的脸。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台上的灯光太暗,没看清她长什么的样子,追之前我得先看看脸蛋长得行不行。
  没想到,我还没看清楚,她一口咬住我的手指,咬得鲜血淋漓的。
  我看见不远处的安以风笑得都要站不稳,一时恼怒……
  把她按着墙上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我估计她当时是吓傻了,一动都没动,连我们的唇舌纠缠在一起,我吸尽她嘴里的鲜血,她的身体都还处于僵硬状态……
  吻够了,放开她,当时就一个感觉:“真他妈没劲!”
  我以为她会哭,会打我骂我,可她擦擦唇,仰起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韩濯晨!怎么着,还想告我非礼?”
  “这是我的初吻……”
  “难怪……”
  她看着我,深深吸气,大声说:“所以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
  “你不是让我娶你吧?”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结婚的事,等交往看看再说吧。”
  “我……你……”我第一次被女人弄得张口结舌,看见安以风捂着肚子笑得一点形象都没有,我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喂!你……等等!”
  她没理我,整理一下被我弄乱的头发和裙子,洒脱地离去。
  我当时唯一的觉得就是——有点头疼!
  ******************************************************************
  等我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安以风忽然有天问我:“怎么搞定阿May的?”
  我茫然地问他:“谁是阿May?昨天那个,还是前天那个?”
  “就是那个弹钢琴的。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她跟谁都说:她是你的女人!”
  “不是吧?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没人通知过我啊?”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决定去那个夜总会找她谈谈,这个事不能随便乱说的,实在有损我名誉——我韩濯晨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牵绊住过。
  再说了,我连她长得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刚走进夜总会,就看见有几个喝醉酒的男人晃晃悠悠走上台,把一杯白酒放在她的钢琴上让她喝。
  她不肯,有个人就捏着她下巴,逼着她喝。
  看见她流着眼泪拼命地挣扎,一脸饱经摧残的委屈时,我一时正义感没压抑住,让几个手下去过去教训教训那些人。
  我手下当然不会让我失望,把那些人都揍得都滚着出去了。
  本来我是想退场的,也不知道是我哪个没长眼的手下,居然还大义凛然地加上一句:“这次就是个小小的警告,下次再敢碰我们晨哥的女人,就废了你们!”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我的女人!
  转念想想,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吃亏不成,话既然已经说出来就凑合吧,反正那个阿May的身材挺不错的,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也够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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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阿May面前从来不掩饰过自己的粗俗,不高兴随便吓吓她,赶她走。
  高兴带着她跟兄弟喝酒,唱KTV,泡夜总会。
  我以为像她那种喜欢高雅音乐的女人用不了几天就会厌倦我,鄙视我,迫不及待离开我。
  可交往了一个月,她还是静静缩在我怀里,对我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
  我随口回了她一句:“我只爱女人的身体。”
  我以为她会挥我一个耳光,大骂我;“无耻,下流,肮脏,龌龊!”
  然后跑出包房,再也不回头。
  毕竟,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很清纯,对她来说爱是圣洁得,不掺一点污秽。
  我以为我很了解女人,偏偏不了解她,她趴在我肩上小声说:“那我今晚去你那里好不好?”
  “不好!我老婆在家。”
  我等着她质问我:你什么时候娶的老婆?你怎么可以骗我?
  她却说:“那去酒店。”
  “阿May,你醉了!”
  “我没醉……”
  她的手指在我腿上慢慢地滑动,她丰满的胸在我手臂上磨蹭。
  紫红色的彩灯下,我能看见低胸的礼服下是春光无限,她修长的腿,她洁白无暇的肌肤。
  记忆中,她的肌肤滑若凝脂,光洁如玉,她的身体柔软如绵……
  我当时才二十一,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又天天混在夜总会那种物欲横流地方。
  在一起这么久,说不想试试跟她在一起的感觉是假的。
  我也是男人,也幻想过很多次脱光她的衣服,被她压住身下的感觉,很想知道那时候的她会不会褪下高洁,和普通女人一样活色生香,娇吟连连。作者QQ541151515­
  一直没碰她,是因为她的钢琴弹得太空灵,太动人……
  我拨开她放着我腿上手,冷冷地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韩濯晨,你是不是男人?!”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大,整个包厢里的男男NvNv都看着我们,就安以风没看我这边,从他耳后肌肉牵动的程度,我知道他偷笑的都快笑得嘴角抽筋。
  “我送你回去!”
  “是男人就证明给我看!”
  我冷冷扫了一眼包房里的看好戏的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夺门而出。
  最后一个出去的安以风,替我把门锁好……
  我粗暴地将她压在沙发上,用力撕开她红色的短裙……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
  她和别的女人真的非常不同,她的身体特别的紧致,温暖。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很多记忆都模糊,但那天她半倾着身体靠着沙发的扶手上,仰起头时柔顺的长发像黑色的天幕,荼靡的光和影里,她半咬着下唇,是带着点柔弱的性感,却脱不下纯情与圣洁……
  她抚摸着我的脸,眼里是无限深情的爱恋,她的呻吟是带着点痛苦的快乐,唇齿间一直都是那句模糊不清的:“我爱你!”
  当欲望达到极致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兴奋,甚至有点恨自己,恨她!
  悔恨又如何?已经太迟了。
  事后,她说她是第一次,这辈子非我不嫁。
  我没回答。
  我没想过娶她,也没想过不娶她,因为我知道她这种女孩儿早晚有一天会离开我。
  对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儿来说,激情是一时的,不是一辈子的。
  总有一天她会厌倦了我的生活方式,会去追求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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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多以后,我在街上看见她挽着一个男人迎面走过来,那是一个英俊而有教养的男人,一看就是好丈夫的最佳人选。
  她看着我,丝毫没有紧张,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一样淡漠。
  我看着她,笑着跟她点点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我以为一切就那么结束了,天真烂漫的女孩儿终于明白什么才是适合她的。
  她很快就会依偎着别的男人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
  这就是女人,她变心的时候根本想不起前任男人叫什么名字,即使她曾经说过:我非你不嫁!
  事实证明,我又看错她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坐在我的门外,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她一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韩濯晨,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是我搂着别的女人从她身边走过去。
  “这问题你问了一千遍了,不烦?”
  “你根本就不爱我!”
  “这句话你说一万遍了。”
  “他懂得欣赏我的才华,能送我出国深造,让我追求我的梦想!他能看出我的心事,愿意全心全意爱我,呵护我!他能娶我,让我过我想要的生活!”
  “那你找他去。”我转身走向我的门,拿钥匙开门,明明就三个钥匙,我却试来试去打不开门。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为她心痛了,想过去抱住她,跟她说:“对不起!这些我真的给不了,一样都给不了!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
  这个时候说这些,除了让她更伤心,更放不开,毫无意义!
  我打开门,走进房间,正要关上的时候,她冲过来抱住我的腰。
  她说:“可我只想要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算天天跟着你浑浑噩噩地生活,跟着你提心吊胆过日子,就算为你放弃钢琴,放弃梦想……就算为你去死,我都不后悔,因为我爱你!”
  “你清醒点好不好?爱情不能当日子过。”
  “只要你爱我,就能!”她哭了,声音的波动传进我的心里:“可你为什么不爱我?”
  “你能不能换个问题?”
  “如果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如果你不是为了负责,你还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我揉揉额头,问她:“你刚才问的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不喜欢你的幼稚,任性!厌烦你没完没了问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讨厌你总是那么软弱,没有自我,还有你的啰嗦……”
  “可我爱你……”
  “这正是我最难以忍受的!!!”
  “韩濯晨,你这狼心狗肺的男人!”
  “我就是狼心狗肺,你爱我什么?”
  “你长得帅!尤其是你帮我打跑那些欺负我的男人,说我是你的女人的时候,简直帅得要命……”
  “我毁容行吗?”
  “不行!那是骨子里的东西……”她幽幽叹息一声,问我:“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很简单,跟你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跟阿May在一起之后,我经常会想一个问题,我爱的女人究竟是很么样子,后来我在心中勾勒出那样一个女人:“她总是很安静地听我说话,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她懂我心里想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她可以理智地面对现实,坚强地面对挫折,她可以照顾好自己,不用我每天为她担心;她不会没完没了问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更不会问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她不会像个万能胶一样天天粘在我身边,可当我想念她的时候,我会知道她在什么地方默默等着我……”
  “我改行吗?我可以为你做一个这样的女人,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我没说过不要你,如果我没记错,是你抛弃了我……”
  “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吃!”
  “阿May,你理智点……”
  “晨,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想你我?”
  “你刚才问我什么问题?”
  “你饿不饿?”
  “饿了,给我煮碗面吃,我他妈的一天没吃饭了!”
  她踮起脚,用力吻吻我的脸:“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想着我,我转世投胎会回来找你的。”
  “我求你!你饶了我吧。”
  “我这辈子爱你,来世还要爱你,我生生世世都要爱着你!”
  “你一刀砍死我算了!”

  第 8 章

  她一点都没改,还是老样子,喜欢问我很难回答的问题。
  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们的对白是这样的:
  “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不好,有你一个我就够烦了!”
  “你什么时候娶我?”
  “咱们商量一下孩子的事情吧,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
  “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过生日?”
  “什么时候?”我看着报纸随口问。
  “下个月的今天。”
  “哦!”
  她抢走我的报纸,强迫性地让我整个视线范围内只有她的脸:“你想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你想要什么,说吧。”
  “我看到一款很漂亮的钻戒,你能不能送我?”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哦……”我继续看报纸,上面写得东西很有趣,十四大召开了……
  “……”
  “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阿May。”
  “我是说真正的名字!”
  “你不叫阿May吗?”
  “……”
  “你知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你不是终日无所事事吗?”
  “……”
  “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
  “钢琴!”
  “……”
  看见她一脸不满地瞪着我,我无辜地问:“我又答错了???”
  “是你!”
  “……”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的对白是这样的: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她听见开门声,系着粉色碎花的围裙开开心心跑出来,她身上还有饭菜的香味儿,在琴键上飞舞的十指站满油污。
  “嗯!”我将手里染着血的衣服丢在沙发上,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随手拉了个沙发靠垫放在背后,刚好压住我背上的伤口。
  湿粘的液体不停地流,我估计她买的这个白色沙发靠垫明天可以扔了。
  她看了我一会儿,笑容一点点僵硬:“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珠宝店?”
  “我他妈没空,滚远点!”
  “你!”她泪光闪闪地看着我:“你到底有没有打算娶我?”
  “我不是跟你说我没空!爱找谁找谁去。”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你上次答应过我……”
  我丢给她个YinXingKa:“去跟大嫂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别他妈烦我!”
  ……
  她哭了,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儿,见我还是不理她,她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摇了摇:“你别生气,我不要戒指了……你陪我去买个蛋糕就行……”
  “你别没完没了行不行!你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那……我去做饭,你一定饿了,吃点……”
  “滚!”
  满脸委屈地看着我,眼泪颗颗晶莹。
  “让你滚听到没有?!”
  她走了,走的时候解下围裙,拿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我一眼,大概是希望我挽留她一下,我一个字都没说。
  她走了,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捂住自己的脸,让眼泪顺着十指流在地上……
  她不知道,我去过珠宝店,给她挑了一款很漂亮的戒指。
  刚付过款,正要收起戒指的时候,我接到继父的电话:“你妈妈不行了,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我手中的戒指掉在地上,钻石与地面撞击,声音清脆的像是琴声:“你不是说她得的是急性胃肠炎,住几天院就会没事吗?”
  “是肝癌晚期,大夫预计她能活半年,可……才一个星期就恶化了……”
  “我马上到!”
  “你快点,大夫说她最多还能撑三十分钟……”
  我发疯一样开车驶向医院,车子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货车撞过来。
  我丢下被撞坏的车,想要打车赶去的时候,十几个拿着刀的男人冲过来……
  那是一个冬天,我人生中最寒冷的冬天。
  背后的伤口被风刮过,血好像结了冰,痛被麻痹,失去知觉。
  我不知疲倦地向着前面跑,不是因为后面有人拿着刀追杀我,而是,我想见见我最爱的人,她在医院等着我,等着见我最后一面……
  等我终于摆脱那些人,抢了个摩托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了。
  继父问我:“你为什么才来?”
  我对他狂吼:“我被人追杀,你知不知道!!!”
  “她等了三个小时,刚刚才走……她一直再等你!”
  ……
  “妈!我错了!”
  我跪在她面前,趴在她已经冰冷的怀抱,记忆中的温暖再不会有了……
  “妈!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我没有听你的话做一个警察,我没有实现你的期望……”
  “如果是我作孽太多,上天要惩罚我,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
  从我赶阿May走了以后,她再没回来。作者QQ541151515­
  我照旧过我的生活,做着不愿意做又不得不做的事,过着不愿意过又不得不过的日子。
  偶尔想起她,会觉得世界真可笑,她大概不会想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生日,因为每年她的生日,都是我妈妈的忌日……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跟大哥,还有他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老婆,一天到晚唉声叹气的安以风在包房里安静地喝酒聊天。
  我实在忍受不了安以风叹息声,踹了他腿一脚:“你他妈像男人行不行?跟个女警扯什么扯?早晚把自己扯进去。”
  “我就不信!就凭我,还能打动不了她的铁石心肠。”他端起酒杯,又放下去,大声喊:“我要是征服不了她,我就去考警校,我这辈子就跟她耗上了!”
  “好啊!”我拍拍他的肩,笑着说:“我想考警校想的都要疯了,咱们一起去考,他妈的等我当了警察,我天天……”
  “你俩省省吧。”一直跟大嫂十指相扣,没完没了情意绵绵的大哥总算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开口跟我们说话:“你们要去当警察,这社会治安指不定乱成什么样!”
  “我俩怎么了?”我说:“我俩要是当了警察,监狱肯定需要扩建!”
  “有雄心,有抱负!下辈子再实现吧……”
  他说完,向安以风说:“风,你跟那个女警趁早断了,跟她纠缠不清对你没好处。”
  “大哥,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我搂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对他说:“这年头玩点什么不好,你为什么非跟某人学玩感情……要学也跟我这光辉的榜样学学,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装作没看见大哥杀人的目光,伸手对门外的服务生招招手,“找两个美女……要身材最好的……”
  没过三分钟,两个身材一流的女人在我们中间坐下。
  我刚搂过一个,正用视线衡量这她的三围,忽然觉得一阵冷气袭来,抬眼只见安以风满眼都是闪烁的笑意。
  我僵硬地回头,阿May站在门口,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勾勒出清瘦的身材,看起来比走的时候瘦了一圈。
  她看看我怀里的女人,冷冷地说:“对不起,请让一让,这是我的位置。”
  我松开搭在美女肩上的手,对那个身材相当惹火的美女扬扬下颚。
  那美女很识趣地站起来,临走前还吻吻我的脸,嗲声说:“有空再联络!”
  “不用了,谢谢!”
  我说完的时候,安以风非常不给我面子地狂笑,笑得我很想拿酒瓶子砸向他那张我最讨厌的脸。
  我点了根烟,吐出烟雾的时候在阿May脸上看见了惊讶。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她不知道我早就会抽,有次戒毒的时候,顺便连烟也戒了。
  现在重新再抽,感觉真的很不错,吞吐之间,尼古丁会麻醉很多化解不了的心苦……
  尤其是在午夜难以入眠的时候,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着烟,才能发泄出心里的压抑和矛盾挣扎,才能提醒自己:我还是以前的韩濯晨,我没有变……
  “为什么要回来?”我靠着沙发上,侧身看着她的脸:“我看不出我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留恋?”
  “因为你从来没说过不娶我……”她静静站在我对面,从来没有一次眼神拥有那种理性的光彩:“我知道这个问题我问过无数次,其实我每次想听的回答是:我不会娶你,我跟你就是玩玩,你别天真了!”
  “你怎么不早点说呢?我不会娶你……”
  “我知道你会!你愿意为你的冲动负责任,尽管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是个好男人,你讲义气,重感情,负责任,也有原则。你这样得男人值得女人用生命去爱的。”
  “我他妈就一狼心狗肺的混蛋!”
  “你不是!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没约束过我的自由,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身边的位置一直都为我留着,不论我走多久……你总是骂我,不是因为你真的讨厌我,你就是想把我气走……你不想我为你浪费了生命,你希望我能找到属于我的幸福。对不对?”
  “你离开我之后去转基因了?第一次问出了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晨,我愿意为你改变,你说的要求我都能做到,我只求你别总气我,让我留着你身边,好吗?”
  她的眼睛里水雾开始凝聚,我每次一看到她的眼泪就头疼,疼得快炸了。
  “别哭,千万别哭!”我站起来,搂着她瘦弱的肩膀,哄着她说:“那么漂亮的女人都被你赶走了,我还没哭,你哭什么啊!”
  她破泣为笑,搂着我的腰努着嘴问:“她才不漂亮,她哪里有我漂亮!”
  我仔细看看她的脸,标准东方女孩儿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里泪水还没干,每眨一下,都是眼波流转,薄唇高高地努起来,显得很圆润丰满。
  我忍不住吻了一下,笑着搂着她走出包房:“你漂亮,全世界的女人就你最漂亮!”
  她笑得很幸福!
  她是个好女孩儿,她值得拥有她追求的幸福!
  我不仅想娶她,我还试过去爱她。
  可惜,不爱就是不爱,没法改变!
  她,永远不会让我有撕心裂肺又欲罢不能的感觉……
  **********************************************************************
  有些人你以为她离开,可她总是回来。
  有些人你以为她一辈子不会离开,可她离开了。
  阿May离开我的那天,艳阳高照,难得一见的风和日丽。
  我睡到十点多,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崎野的九叔打来的:“韩濯晨,你把安以风交出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的声音比他的话还强硬,一听就知道安以风惹了大祸。
  “九叔,他什么事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啊?您消消气,我帮你教训他就是了。”
  “他杀了我儿子!今天下午三点,你带他来见我。”
  我足足愣了半分钟,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崎野在道上是一个很大的帮派,和我们的势力基本相当。
  但九叔在道上混了四十几年,我们是刚刚才混得像个人样的晚辈,人脉方面比他差很多。
  一直以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有时碰了面,我也尊称他一声九叔。
  安以风敢杀他儿子,实在是活腻了!!!
  我见到安以风的时候恨不得打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但打了又如何?九叔的儿子又不能活过来,事情又不能解决。
  “安以风,你不要命就自己从阳台上跳下去,别没事找事行不行?”
  “我知道我错了,晨哥,这个事情我自己解决。”
  “你能怎么解决?他要的是你的命!”
  出来混了三年多,安以风一直跟着我,我从来没把他当过手下,一直当兄弟看。
  我当然不会让他去送死,可这次的事情在太严重。
  我也没有把握能帮他扛下来。
  “风,我听说是为了那个女人,是吗?”
  “是!”
  “她这摆明了是坑你。她是警察,能跟你玩真感情?她巴不得整死你……”
  他没有说话,从他的眼里我看见了无怨无悔!
  “你爱她?”
  “是!”
  我点上根烟,坐在桌上抽了一口,心绪总算冷静下来:“我早就跟你说过,别学人家玩感情。一旦动了真情,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我们出来混的,今天在外面风流快活,明天就可能躺在棺材里!感情……我们玩不起!”
  “我也懂!晨哥,你试过就知道,情这东西,跟大麻是一样,戒不掉的……”
  “我没试过爱情,但我试过海洛因……戒得掉的!”我顿了顿,又吸了口烟:“过程的确生不如死,挺过去就好了……”
  “晨哥。”他跪在我面前,这辈子他只跪下过这一次:“我承认我错了。我只想求你……这事你别插手,我不想连累你。”
  “当我是兄弟就别说这话!”
  **********************************************************
  我很少去麻烦大哥,为了安以风我去找了大哥,我跟他说:“我想带些人去跟九叔谈谈。”
  他说:“晨,死的是九叔的儿子,你说什么都没用的。”
  “如果今天九叔想要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把我交出去?”
  他摇摇头。
  “所以我也不会……”
  “就算你把所有人都带去,就算你侥幸把崎野平了,你就了不起了吗?安以风的命是命,其他兄弟的命就不是命?”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退到门口时,他叫住我:“你想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吧。我没别的要求,你给我活着回来!”
  “大哥……”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脸。
  自从他有了爱人,有了家,他变了,他厌倦了黑道的打打杀杀,全部的追求就是安稳,平静的生活。
  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血性和霸气。
  此刻,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我才明白,有一样东西他没变,他依旧把我当成兄弟。
  他还是那个一刀刺进自己胸口,把我从别人枪下救下来的人……
  他还是那个带着几个兄弟杀进重围,把我从别人乱刀下拖出来的人……
  他还是那个笑着拍我肩膀,对我说:“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人……
  “大哥,我答应你,我不会跟他们动手,我不会让兄弟流血……”
  “你还是不了解这个游戏规则啊!”他无力地摆摆手:“去吧!一定要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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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已经逝去的峥嵘岁月 记住曾经绽现的万种风情 在记忆即将淡漠的时候 来把这些重新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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