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加甘草（第三章）（2）

    明人发现真绫在看他，就把手中的钥匙链递过来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上面有一个可爱的小雪人。你看看。”她接过来，果真就是她放在他枕边的那一个。她递给他，无语。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依然说：“她花了很多心思。也许选择被人爱要比去爱人轻松吧？”说完了，他并不解释什么，而是换了别的话题。
     真绫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怕面对明人她会失声痛哭。于是离开了公司。
     日子就这样流水般的流过，转眼又是一年。当街面上的鲜花开始缤芬时，整个城市也有了一点破土而出的绿意。有时空闲些，真绫就会倚在办公室的窗旁，看到那些新鲜的花，心里不仅忧伤 。虽然有很多人送花给她，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那天快下班了，明人给她打来电话。接到他的电话很意外。在电话里，他说：“知道吗，小丫头，我爱你。”听到他的话，她心里一下揪了起来，突然想到那天是四月的第一天，便笑道：“别神经了，明人，是不是通知我去喝你的喜酒？”话筒那边，明人立刻笑了，他说：“愚人节快乐。”
     那次后，真绫就一直没与他联系。
     一个月，两个月.....很快又过去了大半年。不知不觉就到了冬天。一天下了班，真绫没开车，步行路过东街，竟在一家新开不久的画廊里见到了明人画展的宣传画，鬼使神差她走了进去。
     半年不见他，他竟然筹备出了画展。她一幅幅的看过去，在每幅画里，她都看到了一些她说不出来却可以完全了解的东西。当走到画廊尽头的时候，她停住了。眼前站的，竟是明人。在她还没来得及伪装自己的时候她竟然见到了他！这一次，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沉默。
     从画廊出来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雪。
     明人问她还记不记得他曾说过约她堆雪人。那夜真绫真是什么都忘了。他和她一直往前走，不知道有多晚了，路上的行人也渐少了。突然，明人站住了，看她，终于忍不住把她一把抱到了怀里。她在他的怀里发抖，没有温暖，她感觉到的是彻骨的冰寒。
     突然他身上的什么落到了地上。她俯身拾起，竟然是那个钥匙链。
     看到了钥匙链，明人便松开了她。他说：“她对我太好了，两年前如果不是她送我去了医院，也许就没有我的存在了。以前，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对她从来没有动过心，只是那次病中，醒过来，看她守在身边，便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当时想在大阪只有她还记得我了。那次病愈后，我一直收藏着她放在我枕边的这个小雪人。我知道这个雪人钥匙链就是够让我守侯她一生了。”
     真绫在黑暗里流了泪。她把钥匙链重新挂回了他的皮带上。终于，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在泪里对他微笑。
    
    
     天空的眼泪
     滴落在生命里
     一滴 一片
     所有哀伤的汪洋
     只因
     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