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注重于人物的理性,按现实原则行事。以自己内心的满足为价值取向,重人性,将人性。
杨过是至情至性的性情中人,他的人生态度并不是要牺牲自我,而恰恰是要努力实现自我,而实现自我的切入点即追求自己的真挚的爱情,哪怕这种爱情违于礼教之大防。他的形象及其价值观念与意都与郭靖大不相同,他们的性格、人生态度以及最终的人生目标简直大相径庭。这使得作为续曲的《神雕侠女》与《射雕英雄传》质地不同,从而揭开另一面的人生景观。
“《神雕侠女》企图通过杨过这个角色,抒写世间礼法习俗对人类心灵和行为的拘束。礼法习俗都是暂时性的,但当其存在之时,却有巨大的社会力量。”(《后记》)杨过以自己的深情狂放、偏至激烈和无视社会规范的个性张扬将这种巨大力量击破。在杨过看来,与小龙女的爱情是人生中第一大事,国家危亡、个人荣辱种种都等而下之,世间的礼法习俗更是不在话下。在追求爱情的过程中寻找自我的位置,一方面获得人生的启示和自由的灵魂,成为“邪派”大侠;另一方面勇于同命运抗衡,向纲常伦理挑战,从而真正地实现自我。爱情上升为自我精神的象征,至情至性成为人物的外在特质,“至情至性”乃是人类自我的一种真正自由的表现,上人类的个性与心态的一种彻底的“解放”或“开放”的自由形态。就是不按照社会的角色规章去约束自己,同时也不按照社会本位的“理性”去“塑造”自己。(陈墨《金庸小说之谜》P257页)作为“超我”存在的郭靖是不可能挣脱这种社会角色束缚,更何况他联想都没想过;而杨过不仅想了,更是勇敢的做了,从而挖掘出了一个充满个性解放的“人”,一个真真正正的“自我”。杨过的人生是个人的,不受任何外在的束缚,也不担负任何外在的责任,“我”只为内心的满足而生活。
由杨过的自我追求仅仅局限于生命状态的一个方面——情,人物形象略显单薄,但作者对于“我”的形象已不再带有神的光环,加工武侠小说带入新的领域。而真正完全实现自我精神的塑造、张扬个性的追求当属《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
令狐冲是一个自由人,是一个叛逆者。
他的自由性表现在对于情感生活的绝对自主要求,更体现在面对金钱权势等欲望时,所追求的个性的舒展、人格的独立。当他在黑木崖上,否定任我行的所作所为,哈哈大笑时,他的精神世界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自在的先锋状态;
他的叛逆性则在于对传统的情感系统发出了一系列的具有根本意义挑战,对世俗原则的蔑视与抛弃,不仅认识了正邪之分的局限,进而屏弃了宗派门户的偏见。胡河清先生总结道:“金庸属于‘五四’以后受过个性主义思潮影响的中国现代作家,因此在令狐冲身上必然有新的意识形态系统的思想情感的渗入。……其经历也反映了在旧的情感系统中叛精神的内在积聚过程。”(《胡河清文存,金庸小说的情感系统》P194页)
叛逆是为了寻求心灵上的乐土、思想上的空间。从而真正实现完全的自我精神的塑造,而自由放达、气质飞扬的行为正是这种精神的外在表现,令狐冲就是这种精神所传递的“自我”,他不再局限于某一生命状态的解放,而是对整个生命发出自由的呼唤。当他一脚踏入鬼门关时,居然说:“人生在世,会当畅情适意,连酒也不能喝,女人不能想,人家欺到头上不能还手,还做什么人?不如及早死了,来得爽快。”(《笑傲江湖》P646页)在令狐冲眼中,什么清规戒律,什么名教道德,什么延年益寿,什么门户规念,挥手之间,即可尽去。他是一个抛弃生命追求自由的人,可是他所处的环境不允许有自由的存在,于是令狐冲只得选择归隐。金庸在后记中写道:“对于郭靖那样舍身赴难,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大侠,是淘潜那样追求自由和个性解放的隐士。天生不受羁勒。‘笑傲江湖’的自由自在,是令狐冲这类人物追求的目标。”
但是,“人生在世,充分圆满的自由根本是不可能的。”(《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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