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中成长

    （本文作自我安慰处理）
    
    这天晚上跟洁通了一个电话后，
    发现自身价值被抬高了一点。
    因为她夸我聪明。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聪明，我的学习成绩向来烂得可以。
    但也曾经辉煌过。
    那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我和同桌包揽了班里的一二名——顺数的！
    每次小测试后，试卷也总会给老师贴到黑板上去，
    作为全班人的榜样。
    而最“灿烂”的就是现在。
    八科成绩无论怎么加怎么算都是班里第六十二名——班里就六十二的学生。
    洁说她初一的时候就觉得我很聪明。
    那时期中考试结束后，有几科试卷发下来了。
    放学后的教室里已没剩几个人，
    我却正在黑板上算分数。
    洁在下面看着，心里在想：小熔真聪明啊！好羡慕！
    当洁给我讲完这件事后，
    我努力地将记忆搜索一遍，
    却仍然寻不到那一幕。
    
    初三时，同桌朱迪对洁说：
    小熔蛮聪明的。
    平常很少接触过的题目，小熔倒能解得出来。
    我不曾记得我解了什么平常很少接触过的题了。
    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不过高一上学期时，我确实被自己感动过一次。
    有一次数学小测，老师发下一张有AB两卷的试题。老师让做A卷，基础题。
    如果有时间做B卷的话，也可试试。
    我看了两眼试题，便趴在卷子上小休。
    上课时没好好听讲，
    听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就没兴趣了。
    所以试题是不懂做的了。
    就等着同桌做完后再借来作最后冲刺。
    可我最后却做出了B卷中的一道7分的推证题，
    而且还写得蛮工整的。
    卷子发下来后，我的成绩果然比同桌的多出7分。
    我感动了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只要被人一夸，我就被感动得淅哩哗啦的。
    我真的有点受不了我自己。
    Mother说我不笨，只是不学。
    是啊，我得了现在学生群中普遍常见的一种病症——厌学症。
    书上说，脑子如果久不转动的话，是会生锈的。
    我不喜欢学习，又不希望脑子生锈。
    经总结过后，我决定把脑子用在画画上。
    那是我的兴趣爱好，应该会做得更好。
    其实我应该有些什么特长的。
    已经是一副“丑小鸭”模样了，如果连些什么特长也没有的话，
    那我可以去跳楼了——不好，跳楼死很难看的。跳海。
    活着也只是浪费国家粮食，减小国家人口占地面积。
    
    我认定自己是只丑小鸭了，
    我对自己的样貌已经麻木了。
    当朋友们说我可爱的时候，我既不高兴也不难过——麻木了。只是傻笑一下表示感谢。
    燕倒说得很清楚，第一眼看小熔不好看，近看久了觉得也不错。
    麻木是麻木了，但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其实我比起丑小鸭还差得远了。
    丑小鸭长大了就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而我永远就是这副德性。
    
    说到特长嘛，
    大概就是画小漫画了。
    我还有一手——一只右手会画，左手就不会画了。
    初中时，我在学校的美术组里似学非学地混了两年，学了一点素描基础。
    初三中考前的美术考试，我没考。
    没信心。
    当初进美术组，是为漫画而进。
    因为素描是漫画的基础。
    我对画色彩油画没多大兴趣，
    倒是乐意欣赏。
    画了两年的漫画后，朋友们总结：
    小熔还是比较适合画Ｑ版画。
    我十二分的同意！我最喜欢画Ｑ版画了。
    好彩！我画的Ｑ版人物形象大家都蛮喜欢的，
    一边看一边叫“好可爱！”
    好安慰！
    满足感，成就感，都从心底涌了出来，
    溢得我一身甜滋滋的。
    
    我画过很多幅画，有很多是上了色彩的。
    但这些画我一幅都没保留，
    都各自分散在朋友们的家里了。
    有时朋友生日，我的经济不景气，
    便闪着泪光，可怜巴巴地说，
    我没钱~~~~~~~~~
    这时，她就会很善解人意地拍拍我的肩说，没关系，画一幅就可以了。
    我的“很多幅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出来的。
    但有时也会“难产”。
    每当mother看到我在画画，总会问一句，画用来干嘛？
    我的回答永远是，送人的。
    mother让我投去什么报刊杂志去，我没想过。
    只想过送人。
    朋友喜欢，我就愿意送。
    朋友高兴，我就高兴。
    真的！
    不过我给校刊投过画稿。
    才第一次就出问题了。
    文学社已答应刊登我的画了，谁知学校不拨款，校刊也就不办这一期了。
    学校没钱了吗？才不是呢。
    学校把钱都花在艺术馆里了。
    为了迎接评估团的到来，为了得到“一级”的称号，
    学校给艺术馆的音乐室、美术室、舞蹈室和会议室等等都装上了电视音响，门窗也换新，还增建了一间“校史陈列馆”。
    为了学校“大我”的利益，必须牺牲“小我”的利益。
    校刊没办成，但学校被评上了“一级”。
    值得高兴。
    但是，
    革命尚未成功，小熔仍需努力。
    到了高二再接再厉。
    
    学长说我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
    也许吧。
    我本来也不喜欢长大。
    长大了就不能跟朋友们在街上蹦蹦跳跳了。
    小孩子在街上跑跑跳跳，会给人一种天真活泼的感觉。
    可大人在街上跳，给人感觉像刚从青山医院出来的。
    不妥。
    A说我幼稚，B反驳，说“幼稚”是贬义词，使不得。
    A再反驳，说“幼稚”是褒义词，用对了。
    ……
    于是两人丢下我，查字典去了。
    结果没有了结果。
    我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得知，“幼稚”是中性词。
    长不大的丑小鸭永远就只是一只丑小鸭。
    我就是一只永远也长不大的丑小鸭，
    自卑并快乐着。
    因为我有很多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