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留言（三）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曾在毕业离校之前同学间传写的那本留言册。今天收拾屋子，偶然翻了出来，睹物思人，想起许多美好的往事，现在，将其中三篇抄录下来，算是一种纪念吧。
    这一篇是好友写在我留言册上的。不知道她是否赞成这样做？如果违背了她的意愿，那，先道歉了。
    
    
    
    
    居然会在提笔之前脑海里一片空白。已经将两张纸连同作废的句子一起撕去了。可是，仍然艰于写下去。也许是因为前几天天气一直不放晴，而今天意外的晴空万里的缘故吧，我还是继续写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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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福的话已有太多，那么，就让它留在心里吧”，这仿佛是共同经过艰辛岁月的黄叶，在落离树干时的赠言。是的，真的是秋天到了，冬天不远了。信手拾起一片黄叶，细看，惊于上面的脉胳清晰可见，黄叶的故事是在它刚刚堕落大地的时刻匆匆地打上了句号，却又迫不及待进入另一个故事中的角色。黄叶的故事有谁要听？然而总还是有人会听，曾经的风风雨雨、悲欢离合已谱成曲调让自己轻弹，动人处，但见落泪人，曲折处，四座皆惊，曲终却还是免不了少了结局，是的，没有结局。仿佛是我。
    我们最初的感情如同生命一般单纯、透明，之后，岁月不断沉积、沉积，余下的却有了伪装，有了退缩，有了怀疑，甚至有了欺骗和背叛。年轻的心在经过了一次次伤痛之后逐渐趋于能够忍受痛苦，其间的挣扎和煎熬只有自己最清楚，“说出来的苦不是真苦”，而那些没有说出来，并且还要强装微笑的苦的背后又何尝不是一颗滚烫的心？无论生活抱我以幸福或是痛苦，既然选定目标是太阳，“那么留给世界的只有背影”。
    一直以为要求别人是相当自私的，又何况是感情。因此，我常常表示缄默，然而，也正是因为缄默，而造成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结果。好些事情我都了解，可就是不说，自以为是，结果常常是南辕北辙。痛定思痛，犹有心痛的感觉记忆犹新。本以为时间可以淡化所有，潇洒地走出我自己，但是，在那月亮升起的时候，却又一次地堕入浓重的思念和回忆。也曾想再塑一个我，那又谈何容易？如果世界真的是那么简单，那么清新，那么美丽的话。
    “天涯何处无芳草”。所有的风景都不能永远，仅仅为了一个微笑，我一直在耐心地等待，哪怕是象地球那样几百年才有的变迁，我仍然无法解脱在你面前的陷入。为此，几乎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感情，怀疑生命。如今，有或无已经无所谓，淡淡地留下几许痕迹便又要开始寻求下一个港湾。
    “长大真的不容易”，再也不能无忧无虑地感受沙从指缝里滑落的感觉，再也不能恶作剧地将纸条贴在同学背上而哄堂大笑，再也不能。生命里总是要出现灰色，不防就此出发，寻找起点，永不回头。
    我不曾听过你的故事，却能感觉到那份真挚，那份单纯，那份傻劲，一无所有的我，只能撑开一把小伞，为你挡住风雨，仅此而已。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切匆匆、太匆匆。“自古多情伤别离”，站在这十字路口，几度回首，只见你的影子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我无力再挽回些什么，只是想对你说“我永远是我，在重逢时。”
    说过的或是没有说过的都将会顺着一缕风悄悄逝去，还会留下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199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