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说“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于是便想随风去往更远的远方;他说“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于是这样的一无所有便成了岁月流放者从一个地方去往另一个地方的理由。
而对我来说,最远的远方就是内心渴望的圣地,而那圣地必然是神圣而洁白。为此我必须洗净陈杂于心那些丑陋而繁杂的尘世轮回不掉的情愫,平复因青春的悸动而闪烁在意向中漂泊的灵魂后才能前往。而古老而温存的凤凰古城就是我最好的选择。那里水潺潺,云生烟,常年笼罩在一片迷朦的雾中,一切是那样的隐约含蓄,那般的如梦如诗。
列车终于在九月二日上午十点抵达怀化,而这时车厢只剩寥寥几人。出了火车站,向人打听怀化去往凤凰古城的汽车站后,我直奔怀化汽车西站,买了去凤凰的车票。
车远离市区后,开始行走在绿荫丛间。道路盘活在山林中,弯曲着向上延伸。绿竹和杉树夹道恭迎,偶尔还能看见群鸟在枝头嘻嘻,多么美的地方啊。车越往上走,凤凰古韵的气息就越发的浓厚。途中有一处是我记忆深刻的,车继续穿梭在林海时,我透过树缝看到远方有一峭壁,光秃的石头大个大个的像春草一样生长在石壁上。往左一点有清澈干净的流水擦过石壁倾泻,灵巧的瀑布就这样印入我的眼帘,让我双目瞬间迷失了。瀑布一倾而下,汇集在卧室般大的深潭里。阳光照射在上面,随着波纹摇曳着五光十色绚丽的色彩。
深潭左侧座落着一间小木屋,完全用木条搭建成的木屋。木屋那用杉树皮盖置的屋顶经过长时间的水气和雾气袭扰泛起厚厚的青苔,然而这青苔不仅没有降低它本身的美观,而且让它与自然更好的紧密连接起来了。将目光投放在小木屋,读不出豪华和气魄,却读出了精致和简洁。是的,这木屋是那样的自然,自然到我们只能在幻想或电视的古装剧里才看得到。而此刻在这里,我那么的清楚的看见了。我不仅看见了,我还记下了;我不仅记下了,我还读懂了。
阳光温柔的罩着这座木屋,那间木屋向瀑布的窗是开着的,它里面会不会坐着一位同样清新脱俗的女子正闻着流水飞溅的清新空气写着清新,自然,柔情的诗句呢?车远到再也看不见木屋时,我凝望着木屋方向这样想着。
车从几棵泛黄即将凋落的枫树旁飞驰而过,寻觅在枝桠间蝴蝶惊恐了,只因为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和几十双饥饿的眼神。它是多么的柔弱,多么的善良。而我的翩跹而来俨然更像是一个仓促而鲁莽的掠夺者。我多么想停下来告诉用温柔细腻的语调跟它说:别怕,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来这单纯的只是为了寻觅。如果蝴蝶说:你寻觅什么呢?我会告诉它我寻觅一个安静之地,以挖一个深深的洞掩埋愈发凝重的过往。然而蝴蝶没有开口,我亦只是在心里这样想着。我是如此的虔诚,温柔的它一定能读懂我的心声。
想着想着,车已经开进凤凰古城的城内了。我顿了顿纷扬的思绪,然后将整个人完完全全置身于这魂萦梦牵的温存之地。
下了车,揽客者们仿若饥饿者遇见载满食物的富有人一般,成群结对的包围着我们。不可否认,对她们来说,我们本就是拥有很多食物的富有人。但偏偏我们这帮富有人是都是绝情的人,面对饥饿者不愿松开口袋反而抓的更紧。我来之前就已经上网查过来这旅游的相关信息,而网页诸多信息显示此等“饥饿者”净是“大胃口”。我想其他人也应该和我一样查过,所以冷漠的婉拒她们的“好意”。
摆脱揽客们,我跟在人群后面,开始正式用眼,用心感知这个让我极度向往的地方。我知道认识一个地方的过程,总是很漫长的,特别是一个被烟雾缠绕着的地方。一如凤凰。
凤凰是深邃的,总有些东西被深深的隐藏着,例如她的文化,她的神韵。因此,游凤凰,许多事物都不该只惊鸿一瞥,匆匆掠过。
看了看立在路口的凤凰旅游路线图,我毅然决定走小巷直达我心仪已久的沱江。小巷不宽,一米五的样子,路全是用鹅卵石铺就而成。路的两旁是房屋的墙壁或高高的围墙。走在这样的青石小路,我的心头开始升起融融暖意。这种的因古韵渲染而成的宁静,是在城市那庸俗嘈杂生活久了后,最想得到的心灵慰藉。何况我又是那样的渴望这别样的宁静温存我一直以来的焦灼感。
踏着蜿蜒的小石子路一直向前,向沱江行走。途中,遇到好几个老人穿戴着湘西特有的民族风情的衣服头饰蹲守在路边摆买着小饰品,或是银制的手镯,或是精美的手工刺绣,亦或是其他更多的什么。我只是有意的观望了一下,并没有驻足买上一样或几样,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我可以买来送给谁。穿过小巷,我还没准备好时,沱江就这般突然的出现在我面前,而我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我近似于跑的站在了沱江河边,近距离靠近她,欣赏她,感知她。堤岸那些柳枝曼妙地拂弄着江水,泛起涟漪,荡起水纹一圈一圈。,幽雅的,似乎一下子就可以将你吸引住的妖媚。映照水面的柔光像一位慈爱的母亲一般细心的呵护着疼爱的孩子。水面几片脱落的绿叶,随着波纹轻轻摇荡,在夕阳中舒缓,蔓溯。而夕阳则怀着几分归隐的静谧将古城揽在怀里亲昵。
江中,泛荡着几只小舟。舟上很多个人坐在船沿,脱去了袜子,把脚伸到江水里,感受沱江水最细腻的柔情。船头坐着的女生则用手舀上些许江水再泼散于江中,激起晶莹透彻水花,而每个因激起而拂过她脸颊的水花又那么轻易的映上了她快乐的笑容,随着水花的跌落,她的音容笑貌便深深的留在了沱江,从此随江水游荡在浮沉的梦境里。
沱江两侧座落着别致的吊脚楼,嫩翠的树枝环抱着吊脚楼,吊脚楼于是宛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羞涩动情地守护着这一份宁静。曾何及时想象着自己居住在这样的吊脚楼上。清晨醒来,打开房门就能站在江水上面,或用一根绳绑住一个桶直径抛下江打上满满一桶水,供我刷牙洗脸;或穿着睡衣坐在伸出江面的木地板上,尽情悠闲的垂钓;异或静静的坐在江水上面,静静地看着江水思念着每一个我想思念的人,而此时,偶尔探出水面呼吸的鱼儿便会帮我将思念顺着江水传达给那些个我思念的人知道。夜晚,跟着缓缓流动的江水,均匀的呼吸,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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