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

     这是我今天给乘乘发的邮件。
    
    
     我不主张熟悉或仅仅认识我的人去看我写的东西，因为他们在现实中看到的文子比笔下那个简单的多。甚而，他们会羡慕或者效仿他们心中文子的生存状态——翘课、喝酒、狂吼和熬夜写作，他们称其“酷”。当然，也会有人说，一直如此荒淫和奢靡的人是进不了芜湖一中的。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过短短十几年，由一个优秀的听众变成了说者，纵然学校的生活平淡无奇。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悲剧，就开始疯狂地主张毁灭，毁灭我感到无所适从的东西。
　　我自私　、狂妄、　玩世不恭！
　　我虚伪　、逃避、　格格不入！
　　我用我的方式抵触这个现实，我知道我熬不过中年就会进疯人院。
　　初三毕业了，同学才告诉我：“你这家伙神经兮的。”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审视自己，结果是我更加神经兮兮。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滚滚红尘》，知不知道电影里那个大白天蒙在被窝里，趴在床上，蹶着屁股写小说的沈韶华，唱机开得很大，拿金戒指给人当小费。那是我哭的最惨的一部电影，胜过《妈妈再爱我一次》，胜过《ＴＩＴＡＮＩＣ》。我想，人被感动，总是因为找到了共鸣，那种惬意亦不是所有人都体会的到，况且，我是爱三毛的。
　　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标榜自己了解我，我庆幸的是我解剖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不象从前，总是被人拿把刀子一块一块割开之后，发现不如他想象中新鲜，就胡乱丢进垃圾桶。现在我总先行一步，先赤条条地让人看个够，看清楚我的思想，我不满意你的表情，就把你一脚踹开，哪管你不分昼夜的臭骂。所以，人们开始标榜了解我，以为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事实上，他们连我在说什么都不清楚。你知道什么叫“无聊”吗？聊，是“依靠、依赖”；无聊即“无所依靠”。因而，我遇见的人少有不无聊的人，包括我自己。但可以支撑自己的也有很多，它可能仅仅是一个信念。
　　我尝试过做一个“正常人”，但我无法忍受长期作践自己的个性，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人达成共识。要知道，我多少时日没敢大声地唱过歌。于是，我开始寻找一个人，第二个这样的人，我的同类，他理解我的行为，他听懂我说话，他帮我做回正常人。然而乘乘，也不是这个人。没有人愿意和一个疯子长期打交道的，乘乘又成了一个过客。我觉得我又践踏了一个人，总有一天我会有报应。我总是在无形伤害别人，也总是伤害了之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