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小朋友之间交换东西,总是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要”,一百年,就孩子的心灵来说大概是个时间的极限了。
后来稍有点知识,知道了世间有比一百年更长久的岁月,在与人相约,会说“十个世纪”;
读春秋战国的故事,看到诸侯之间歃血为盟,总觉得那盟誓坚不可摧。
及至以后看爱情小说,感动于痴男怨女说海枯石烂,以为地理老师讲那是要以百万、亿万年计的地壳运动...
直到有一天,听到一个人唱“永远有多远”,才幡然醒悟。
所谓永远,不过是一段有限的路程,说了永远,能够坚持的会使这一段路走得长些;
坚持不了的,不过就是“暂时”的同义语。
回想起来小时候的“拉钩上吊”经常是在第二天就反悔,哭哭啼啼地要回自己的爱物;
歃血为盟的誓约字迹未干,边境上已经狼烟四起;
至于海枯石烂,更是转眼就“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了,甚至比一季的树叶凋零得更快。
人太习惯在口头上制造永远,制造永恒。
誓言,一旦超越个体生命的长度,就全然没有了控制力,更何况表达出来的誓言,往往比我们的肉体更容易变质...
是什么时候,我再也不敢正视这,誓言的真实...
我怀念,愿做一名时间的旅客...
"真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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