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做一只小鸟

    很小的时候,我喜欢坐在家门前的大榕书下,透过班驳的枝条看蓝得透明的天,偶尔会有几只小鸟从树影中一掠而过,留下几声清脆的鸟鸣.我总要在心中猜无数次,猜它们有没有一个快乐的家,猜它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是否也像里的那只小燕子一样到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东西.而这一切,自然不会有答案.
    于是我想,也许要我自己试过才知道.
    是的,做一只小鸟,那么我就可以飞了.我可以在蓝天上穿梭,可以用我轻盈的羽翼划过长空;我可以任意选择一个清澈的水塘,一片美丽的芦苇停息;我可以冲上云霄,接近最高的天空,接近太阳居住的地方.我亦可以在人家屋檐下低语,倾诉如安徒生那样的童话中的一个拇指姑娘的故事.
    我可以做许许多多一个人永远无法做到的事情.
    是的,幻想终究是幻想,做一个人的的确确有鸟儿永远无法比拟的优越.比如,我可以用弹弓和气枪打鸟,可以把天鹅会飞的羽毛剪去,让它终生只能在动物园中的小水塘边寂寞地游荡,我还可以捕来孔雀,让它永远只为我展翅开屏.
    鸟儿是无法反抗的.起码,它们不能抓个人关到自己的园子里.
    每每走在路上,看见人家的鸽子扑扇着翅膀在天空中闪过,清亮的鸽哨响彻云霄,或看见一只小燕子从身边一掠而过,一只小麻雀在路上蹦蹦跳跳,心里总有无言的感激,感谢上天造出如许可爱的生命,总有一种温暖而略带酸楚的东西缓缓流过,那是和鸟儿前生来世永远的默契.
    我也想对鸟儿如是说:You are the nearest thing to heavn that I've s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