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有男人如此爱一个女人吗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从梦中醒来，不是给惊醒的，而是很自然的就醒了。这个梦其实已经做过很多次，从我开始懂得有“爱情”这个东西的时候起就有了。每次都是同一个教室，同一个座位。这次梦的女孩还是她，这又令我的心很强烈地抽动了一下。我点燃一根香烟，望着窗外寂静的黑夜，泡了一杯又苦又涩的咖啡，打开电脑继续未做完的软件，随手放了张CD，却是BEATLES的YESTERDAY：“yesterday，all　my　trouble　seems　so　faraway……”笨拙而音色纯净的木吉他让我的思绪不地往下沉，一直沉到她那清晰的侧影又那么明亮的浮现，鲜活如同昨天。
    
　 她的名字我是在三个月前才知道的，而我对她的感情却已经沉淀了五年。
    
　　当时我念大二，认识她缘于我参加的一个英文补习班，那个大胡子教授称她JUDY。她有着一头长长的披发，一双纯清的眼睛，更主要的是她总是有着阳光般的微笑，第一次见到她，唯一的感觉是她是那么的灿烂，不是漂亮是灿烂。她就是那个冬天最灿烂的阳光。
    
　　我喜欢坐在梯形教室的一端静静地看她的侧影，而每当她与别的男子谈话时，我便愤怒、烦躁、甚至在考ENGLISH时亦未能专心，那时真想对她讲句“你好吗？”可就是欠缺那份勇气，没有这样做。我能做的，只是去偷看她。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有一次我在偷看她时，我彷佛听到她对她的同伴（女孩子）说：“又忘（望）了”我顿时感到不知所措。
    
　 日子慢慢流逝，课程完了，也没机会向她表白，我以为一切也没了，但在夏季的英文课程又见到她，我想难道我俩真的有缘。但缘份还是糟蹋在一个怕羞上，最后两堂课我没有上，因我的英语成绩不好，我自卑，不敢面对她，心还想大四还可见到她，但在大四三月份的英文班里见不到她，才突然想起她曾与老师谈论去美国读书的环境，难道……
    
　　鼓起勇气，编了个蹩脚的谎话去问大胡子教授，在教授狐疑的眼光中，才知道她原来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据说想参加学校的某个留学计划，好象4月份就走了。那更惨了，如此人海茫茫的城市，叫我去哪里找她？异想天开的我到她的学校溜达了整整两个月，等待缘分能为我创造奇迹。然而苦苦的等待只等来了夏天刺眼的太阳，和蝉在树上兴奋地聒噪“知了——知了”。我知道我彻底没戏了。现在的她已经踏到海的那边开始新的生活了，她不知道在海的这边还有我这么一个暗恋着她的人。为此消沉了很久，蓦然发现自己对她早已不能自拔。后来也曾尝试过去拍拖，可是实在摆脱不心中的那道无形的高墙，我放不下她。
    
　　我的JUDY。可是，我竟然又碰见了她！在五年后，也就是一年前。
    
　　那天，她来我们公司办事，就从我身边走过，天啊！我几乎要停止呼吸了。她还是那么灿烂，只是多了一种干练和大方的气质，不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我呆呆地目送她进了经理室，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上天的眷顾吗？我真想跳起来！千方百计从秘书小潘哪里得知，她是外资企业的企划经理，正在和公司进行某个软件的项目开发。这次我知道她的名字了，有一个云字，真是轻柔的女孩。我知道这次如果再不抓住，这朵云就要飘走了。
    
　　我名正言顺地担任了那个开发工作的负责人，和她的接触也比较多了，再加上我有意无意地提起那时的英文补习班和大胡子教授，她看我的眼光就多了几分惊喜和亲切的意味。她也告诉我，那年她家庭原因而没有出国，毕业后就留在了这个城市。我心里惊叹：我竟然和她在这个小城时中白白浪费了三年的时间。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正式的接触，对于我，她很陌生，而对于她，我很熟悉，她的一颦一笑我都在梦中反复地揣摩过无数遍。因为她是我暗恋了五年的女孩。
    
　　很快到了情人节，我花了一个星期的心思去决定送她什么。送花，红玫瑰？这个想法马上被我枪毙了。说不定一下就把她吓跑了，而且她应该见多了这场面。我要给她个特别的东西，不能象花一样容易枯萎。于是我在那块泰山之巅拾来的石头上努力了好几晚，我要刻枚印给她。我的篆刻水平还是可以的，至少能够蒙蒙人，我的哥们儿经常让我帮他们弄一个去骗骗女朋友。找来印谱花了几天时间琢磨，怎么把她的名字写得大方漂亮。完成的时候我觉得这是我有史以来的一个杰作。可惜，情人节那天我和她工作得很晚，礼物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后来累极的我竟然睡了。朦胧中，突然感到有一只手轻轻地将什么东西披在我身上，悄悄睁开眼，原来云正在为我盖毯子，她的动作非常小心，惟恐弄醒了我，她的脸是那么温柔，甚至还有一丝羞涩的绯红，实在是太美丽了。这个可爱的傻瓜，竟然用毯子将我包得像个木乃伊！我故意翻身将她大衣的一角压住，她窘得要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红着脸想将衣角抽出来，我突然一伸手将她拉到我的怀里，还没有待她争辩，我就对她倾诉了自己的感情。她惊慌的样子慢慢平复下来了，脸红得像个苹果。“我爱你，答应我，不要再做一朵飘泊的云，让我做你最后的停泊的港湾，好吗？”我死死地抓住她，惟恐她再一次消失。过了好久，都没有声音。我几乎要绝望了。然而，她那羞涩的声音轻轻地从头顶传来：“
    像这样停泊吗？好象不是太舒服呀？”我才发现云几乎是坐在我的身上，大窘，慌忙松手，她迅速从我身上离去，我冲上去，紧紧地抱着云，将脸深埋在云那乌黑的发丝中。我将那枚印章掏出来，递给云，她仔细地玩弄着，脸上是那种让我迷恋的灿烂的笑容。“这可是泰山上的石头，证明我对你的心意是海枯石烂也改变不的……”我在她耳边喃喃，“你想将你的名字刻在哪里？”我问。云温柔地回应我，她的双手环住我的腰，抬起明亮的眼睛，将手中的印章在我的心口一划，低声地说：“这里。”
    
     后记：情人节，走在大街上，看得最多的不是香槟玫瑰，不是形形色色的商家促销，而是那一双双紧紧牵着的手。鲁迅曾经说过：“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但是谁又能说人不是为爱而活呢？无论沧海桑田如何变化，正是有了这种爱，我们的生命才变得充实完整，我们的人生才不再孤单。
    
    
    作者：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