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雪之前并不怎么熟悉。我在计算机系,而小雪却在中文系。单从系的概念而言,我和小雪似乎就注定了不会有什么联系。
知道小雪,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那天,我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学校的礼堂。也不知怎么的,里面放着的那部钢琴居然引起了我这个音乐白痴的兴趣。于是我心血来潮的走到钢琴前坐下,弹了一首不成品的曲子--《两只老虎》。说来好笑,这是我幼儿园的老师教的,没想到我这个白痴居然到了现在还记得,但其实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也就在这时候,我似乎听到一阵怪怪的歌声(歌声还里夹杂着笑声):“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我疑惑的回过头去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她正对着我笑!与其说是嘲笑,倒不如说是友善的笑。她什么也没对我说,径自坐到钢琴前边,弹了一首曲风很特别的曲子。这首曲子足以让我的皮毛伎俩无地自容。我向来不怎么喜欢音乐,自然就不懂音乐,然而毕竟还是有许多耳熟能详的为有识之士所喜欢的音乐,为了给自己的肤浅找个借口,我只好姑且为自己树立一个信仰--那只是一种艺术化了的蚊蝇的叫嚷。贝多芬,肖邦,柴可夫斯基诸君尚且无法改变我的信仰,更无论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然而我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陶醉在其中,所以说人是矛盾的混合体。尽管我还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总比过去的麻木要强,毕竟这一次,我第一次听得动了感觉。这让好强的我觉得不可思议,于是我不自觉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陌生的女孩。清秀的面容,明眸皓齿,说不上楚楚动人,也没有水灵的美,或许看了她的人,会说她平凡。但不知怎么,她却有一种很特殊的吸引力,与其说因为她的样子,倒不如说是因为她所散发的气息。她似乎有一种别的可爱的女孩(至少是我接触过的)所没有的味道,一时我也说不清。
曲子在不知不觉中停了,她对我笑笑,带点歉意的说:“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的琴声把我吸引来了,”她把“琴声”一词的声调压的很低,然后有点忍俊不禁,这不说我也知道什么回事,我忽然觉得很尴尬,只好呵呵的掩饰过去。接着我忙回答说没关系,望着她,我居然说话也结巴起来。后来,她说要走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竟呆了很久,才记得问她的名字。她只是回头对我笑笑,没有要说的意思。我也只好不再追问下去了。
后来,我奇怪的发现,打那以后,我的脑海里时时浮现着一个白色影子。我怎么会久久惦记着她呢?而且每每想起她,都会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于是我为自己找了个自觉得充分的理由,那就是我只是眷恋那首曲子而已,并借此常常有事没事的往礼堂跑,可是每次在礼堂门口徘徊,都不见她的身影。我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兄弟韬的注意。韬是我们系里的风云人物,有着一副不羁郎当的个性(这据我所知在女孩是很受落的),成绩和体育同样出色,造物主总是眷顾出众的人,于是自然也恩赐他一张又俊又酷的脸庞。走在校园里,哪里有高分贝的尖叫声,哪里就有韬这小子的踪迹。直至现在我还搞不懂,那些女生怎么叫了那么多年都不累?莫非我老兄韬有“恋叫癖”,而我这做兄弟的居然会比那些女生落后无知?悲乎?悲哉!话说回来,那时我想想,风云人物见识也一定比较广吧。于是当一次韬问我最近怎么了的时候,我向他问起了那个女孩的事。我问他我们学校里是不是有一位钢琴弹的很好的女孩,他一边吃西瓜一边满不在意的说不太清楚。我说我是在礼堂和她相遇的,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喜欢笑。听到这,韬立即刨完剩余的西瓜,怔怔的看着我,然后问我那女孩是不是短发的,我说是。那小子抓着我的肩膀,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喜欢了那个女孩,我自然否定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的信仰二是--no girl can control me !),韬哦了一声,之后对我诡秘的笑了笑。韬告诉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女孩应该就是舒小雪,在中文系。我也哦的应了一声,以此表示我的不为意,但实际上,我却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风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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