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爱情从未被禁锢过,爱情的悲剧也从未间断过。我相信在失败的爱情中,最受伤的很可能就是女人。
“怨缘”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名字,是一个19岁女孩的名字,但同时也是一个美得可以让所有看见她的男人眼睛掉下来的尼姑的名字。
怨缘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小就生活在缘怨庵里。缘怨庵是一个极小的庵庙,坐落在大柱村东山头的山腰上。庵里有两个尼姑,一个就是怨缘,还有一个是她的师傅慧缘。
庵里外租了几亩田,平时又能勉强的收到点香火钱,这些对于只有两个人的小庵庙来说,已算得上富足。怨缘平时的任务就是打扫下庭院,做下两人份的饭菜,早晚再和师傅上堂课,生活过得无趣之极——至少怨缘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一天,慧缘坐在庵堂正堂的蒲团上,微拢着眼皮,轻捻着念珠,一贯的平淡,对怨缘说:“怨缘啊,今天你就替师傅去趟村上吧——给庵里添点香烛。”
怨缘遏制住内心的兴奋说:“是,师傅。”
于是,怨缘便拿上钱,下山了。
记忆里,怨缘好象也和师傅下过几次山,可那已经是好久前的事情了。倘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师傅是绝对不允许她下山的。但今天师傅却的的确确是让她下山了,而且是一个人下山。她筹划着等下下山后应该多做点什么,不能平白浪费了这么次机会。
西天收尽最后一丝余辉,夜色也浓烈地令人难辨方向,怨缘依然没有回来。庵院周遭映衬着庵堂内透出的昏黄色调,充斥着庵堂内传出的一阵又一阵杂乱无章的木鱼撞击声。
大约又过了许久,那木鱼的声音越见的急促了。这时,庵庙的大门悄然打开。怨缘看见庵堂内的灯光,颤颤地走了进去,轻轻地将手上的香烛包搁在案台上,恭手等着慧缘责罚。
木鱼的声响开始显得有节奏起来,慧缘的脸正对了庵堂门口,眼睛是半搭拢着的,手里的念珠也是不紧不慢地捻动着。
“回来了?”
“恩,师傅……”怨缘有些紧张地答应道。
“是不是在山下看到什么好玩的了?”话说不出的慈祥。
“是啊,师傅告诉你哦,下面有好多好玩的呢,也有好多的人……”怨缘悄悄偷看一眼慧缘的神情,没发现什么,便有开始讲道,“还认识了一个人,就是他带着我到处的逛的,像什么柳树林,磐河头……这都是这没的。”
“是个男人?”慧缘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怨缘低头不语,白皙的脸上泛出红晕,恰好像案台上的香烛。
“哎,听师傅的话,以后你就不要下山去了。”
“可是为什么,师傅?”怨缘的脸色变得苍白。
“没有为什么,有很多事情你是不懂的,到以后……你可能会知道吧,现在就听师傅的好吗?师傅是不会害你的。”
“师傅……”
“去吧,夜深了,我也要去休息了。”慧缘叹气道。
怨缘无奈地退出大门。
是夜,慧缘没有睡好,怨缘也没睡好。惟独苍茫的夜色平静的一点一点减淡。
好几天也就这样过去了。但这天,怨缘却又回来的很晚。
怨缘老远就听见师傅不安的木鱼声,震得庵庙都显得不再平静。她忐忑不安地低头走进了庵堂,正好对上慧缘锐利的眼神,不由心中一慌,吞吞吐吐地说道:“师傅……”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还要下山?”
“师傅你不知道,自从上次以后,我心里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象闷得慌,不见到他,就不能平静下来,看见了他,心又扑通跳得厉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怨缘嘴角洋溢着笑说,“师傅,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哎……”慧缘本不苍老的脸因为痛苦不断扭曲,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岁。“以后你不准下山了,否则我也只好把你送到你师伯那去了。”
“为什么啊?”泪水顿时从怨缘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孩子,这都是命啊!”慧缘扭过头,尽力不再看怨缘的表情,而在她的脸上也挂满了凄凉。
又是一个不宁静的夜,怨缘躺在床上不短反复回忆着,在明媚阳光下,自己和他一起坐在小河边光着脚扑水,坐在草地上,自己用毛尾草挠他的鼻孔……不绝间,她不由泪流满面,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慧缘盯着头顶漆黑的屋顶,看了好久好久……
清晨,东方泛起了鱼肚皮。在第一束阳光照耀在庵庙,怨缘已经蹲在黝黑的炉灶前,用嘴吹鼓燥膛,看着火苗渐渐燃起。偶尔灰尘迷到了眼睛,怨缘便用手轻轻地揉。锅上空腾起白茫茫的蒸汽,一股甘甜的清香弥漫开来。锅中煮得是番薯饭,是师傅最喜欢吃的。怨缘开心的笑着。
吃过早饭后,慧缘就坐在蒲团上对怨缘说:“我今天要到你大伯那去下,你就在庵里好好看着。”
“师傅……”怨缘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哎,如果你听的我话,我是不会送你去她那的。”慧缘说。
“哦,那师傅你,早去早回啊。”
慧缘的师姐慧智是城里飞圆庵的主持。从缘怨庵到飞圆庵,有一断的山路要走。慧缘一大早的出发,走得腰酸背疼,总算到了。飞圆庵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大庵庙,大约有30来人居住。慧缘来到飞圆庵就急忙地向正堂走去。走近正堂大门,看见慧智正笑着看着自己,便要上前寒暄。
“怎么就自己来了,不带冤缘来看看,她也应该19岁了吧。”
“哎,我今天就是因为她来的。”
“哦?”
“她也到了那事的年龄了,最近又开始让我操心了。”
“那可要不得啊,你要严点管住他呀,不能再发生那事了。”慧智语重心长地说道。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紧张地看看慧缘。
“没关系的,这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也已经淡忘了。还是说说怨缘吧,我总担心她要走我的路啊。”慧缘平时的说。
“这很难办啊!你知道,当年师傅也管的那么严,可是最后还是……”慧智摇头说。
“哎,这都是命啊,我苦过了,我不能在叫她和我一样苦了。”慧缘痛苦地抽动着。
“是啊,不能在苦了孩子啊。”慧智深有感触地应道。
两人沉重地商量了2个多钟头,慧缘要走了。又是走过十几里的山路。当慧缘走回缘怨庵的时候,天已经转黑。她推开庵庙的大门,发现整个庵里一片漆黑,便不安的叫:“怨缘,怨缘……”转而,向怨缘的卧室走去。在走到门口时,看见怨缘卧室里的灯亮了起来。她心里不由轻松下来。
“师傅,你回来了?”怨缘神色怪异地说。
“没出去吧?”慧缘问。
“没……没。”
“那就好。”慧缘突然看见缘怨手里一条红绳飘荡。“手里什么?给师傅看看。”
缘怨摊开手——是一块碧绿色的鸳鸯玉佩。缘怨惊恐地看向慧缘。
“那来的?”慧缘脸色沉了下来。
“他今天来了。”缘怨整理好思路继续说,“他说他要去城里打工去,就送我这东西……”
“别的没了?”慧缘问道。
“恩……”缘怨轻声应道。
“那你去休息吧。”
日子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以前,平淡的做作,平淡的佛课,平淡的生活。
但有一点是不再一样了,那就是怨缘日益隆起的肚皮。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说!”慧缘沉不住气了,在一个清晨,阴着脸说。
“师傅……”怨缘眼泪“吧嗒,吧嗒”地滚了下来,“就在那天你去师伯那,他来找我,所以……”
“造孽啊!哎……佛主保佑!”
夜深了,慧缘手里攥着一条花红的手帕躺在床上反复的看。那年慧缘21岁,遇上了那男人。尽管她师傅再三的警告她,但她还是稀里糊涂的跟了他。最后男人一走了之,丢下怀孕的她。在生下怨缘后。她一直等他,希望他回回来,可一等已是19年了啊!“这都是命啊!”慧缘紧紧拽着那块手帕,眼睛空洞的盯着屋顶,一动不动。待到怨缘看到时,才知道,他师傅,慧缘已经圆寂了。
村里的人,凑了点钱,在拉住哭得死去活来的怨缘将慧缘后,把慧缘的尸体葬在了西山上。不少老人们惋惜不已,私下里议论。
“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走了呢?还留下这么小的一个徒弟,以后怎么过哦?”
“她早些年就受过罪,到了老,居然也熬不过这富啊!”
“师太人平时挺好的,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啊!”
……
怨缘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她相信他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她看着胸口挂着的玉佩,又对自己这一看法坚信不已。
四个月后,怨缘生下了孩子,她给她去名叫惜缘。意思是她非常珍惜她和他之间的那段感情。她每每想起他临走时对她说的话:“我一定回来的,等我回来你就还俗,我娶你当老婆。”这时,她就咬咬牙,决定继续等下去。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希望。
惜缘已经3岁了,但她还在等,因为那块他送她的玉佩还在,他对她说的话还在,惜缘还在……所以她要继续等。
于是,缘怨庵里,就还是两个尼姑,一个叫惜缘,一个是她师傅怨缘……
生生世世只爱宝一人!我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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